“你们姐妹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快过来吃点心了。”韩黎雪笑道。
“走，去看看妈妈做了什么糕点！”
楚软软连忙拉着楚琪走到餐厅。
韩黎雪做了七八种糕点，弄得跟宫廷盛宴似的。
虽然平时不愁吃穿，但看见这么多点心总是心情愉悦。
“妈妈，你做这么多点心，我们晚上可能都没肚子吃饭了。”楚软软笑道。
“没让你们都吃完，等会儿我打包一些给爸的那几个棋友送过去。”韩黎雪笑道。
宁长波一听棋友，半闭的眼睛登时睁开了。
“对！等下软软你陪爷爷一块去，爷爷要挨个儿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爷爷，这都快过年了，您还拉着人家下棋，不好吧！”楚软软好笑道。
“有什么不好的，那几个老家伙不知道坑了我多少好酒，软软，你可要帮爷爷都赢回来啊，不然这年过的可没意思。”宁长波委屈巴巴地看着楚软软。
都说老人年纪一大就跟孩子似的，这话果然不假。
“好！不过酒赢回来，您可不许多喝哦！”楚软软笑道。
“一天一杯。”宁长波期待地竖起一根手指。
“嗯？”楚软软挑眉。
“半杯，就半杯，再少就没滋味了。”宁长波连忙道。
“就半杯，一滴都不许多，知道吗？”楚软软严肃道。
宁长波连忙点头：“你看着，绝对一滴都不多！”
宁有为见平日里对着他们几个儿子吆五喝六的老爷子在楚软软面前乖得不行的模样也只能感叹一句，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老爷子也只有软软能降住。
很快，韩黎雪把那些糕点都打包好了。
宁长波带着自己的四个孙子两个孙女浩浩荡荡地出发前往那几个棋友的家里。
几个老大爷都是和宁长波差不多年纪的，虽然头发花白，但面色红润，老当益壮。
其他几个宁长波送了糕点，寒暄了几句也就离开了，并没有真的赖在人家家里下棋。
但最后去的这家，一进院子，楚软软他们就感觉到了异常的冷清。
“蒙老头，快出来，把昨天你赢我的那瓶酒拿出来！”宁长波进了院子就大声吆喝。
“老宁，这大过年的，你嚷嚷什么呢！”
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蒙老头，快跟我去我家，让我孙女和你来上一局！”宁长波笑道。
蒙奇无语地瞪着宁长波：“老宁，你有毛病吧，这大过年的不带着孙女在家，来找我下棋！”
“少说废话，跟我回去，我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宁长波笑道。
蒙奇白了宁长波一眼：“我不去！自己在家里待着挺好的，我腿脚又不方便，不去讨人嫌！”
“好什么好！赶紧跟我走，别逼我叫这几个臭小子给你抬过去啊！”
宁长波说着就拉起了蒙奇的胳膊。
“蒙老头，老哥哥我都扶你了，还不起来吗？”
蒙奇皱着眉头低声道：“老宁，我知道你是怕我一个人在家里孤单，可你们一家人在一块儿过团圆年，我去像什么话啊！”
宁长波怒眉横挑：“少废话！21团蒙奇听令！”
宁长波严肃起来，身上那股铁血的军人气势就散发出来，说话也中气十足。
蒙奇听到命令，下意识地立正敬礼：“蒙奇听令！”
“拿上昨天赢我的那瓶酒，跟我走！”宁长波厉声道。
“老宁，我……”蒙奇为难地看着宁长波。
宁长波也不废话：“软软，进屋把他桌上那瓶茅台拿上，小羽，小宣，你们两个把他扶着。”
宁羽和宁宣立即遵命，一左一右扶着蒙奇。
楚软软则是乖乖地跑进屋，把那瓶茅台拿了出来。
“走，我们回家去！”宁长波笑道。
蒙奇无奈地叹了口气：“行行行！老宁，我跟你回去还不行嘛！”
“拄着拐杖慢慢走，我等你！”宁长波笑道。
蒙奇微微一愣，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眼睛都泛红了。
四十年前雪地里，宁长波也是这样跟他说的。
慢慢走，我等你！
宁长波说了这句话就没再收回去过，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有忘记！
蒙奇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在雪地里。
“老宁，这场雪像不像当年咱们认识的时候下的那场雪啊！”
宁长波轻笑一声：“年纪大了就少回忆过去，活在当下才是要紧的！”
蒙奇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随后就重重点头：“我明白！”
短短几百米的路，因为蒙奇的腿脚不便，走了半个小时才到。
“爸，您回来了！”
他们看到蒙奇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多惊讶，而是热情地打着招呼。
“蒙叔，您来了，快坐吧，我去给您倒茶！”
“软软，去爷爷房间把棋盘拿出来，爷爷今天一定要把这老小子打趴下！”宁长波笑道。
“好！”
楚软软连忙去拿棋盘。
趁着宁长波和蒙奇下棋的功夫，楚软软他们都挤到了厨房里好奇地跟韩黎雪打听。
“蒙爷爷家里怎么会就他一个人呢？我记得他还有个儿子在部队里啊，怎么今年他连假期都没有？”
韩黎雪立即示意楚软软他们小点声。
“蒙叔的儿子前不久牺牲了，据说是在一个犯罪集团卧底的时候被发现。
救回来的时候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还没送到医院就断气了。
儿媳妇怀着孕呢，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产后大出血，大人孩子都没保住。
蒙叔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经历这些，丧事办完之后，蒙叔在家里足足待了三天才肯出门。
你们别看他现在好像没什么事，但他心里苦着呢，爸估计也是怕他一个人会胡思乱想所以才把他带回来的！”
听到这话，楚软软他们看着客厅里正跟宁长波下棋的蒙奇，心中也多了些许心疼。
蒙奇当了一辈子的兵，他儿子也当了一辈子的兵，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
正想着，正跟蒙奇对弈的宁长波就郁闷地大吼一声：
“哎，又输了！怎么总是在最后一步输给你啊！”
“老宁，你当兵的时候排兵布阵挺精通的，怎么到了象棋上就不行了呢！”蒙奇得意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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