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良被带走了。
罗天和柳月月见王局长他们挺忙的，就另外打了车去西山市公安局。然而，他们前脚刚下车没多久，后面王局长和芊芊就乘着一辆警车也到了公安局。
在事发地点附近刚好有执勤的民警，王局长和芊芊也很快就带着两个嫌疑人回来，所以他们实际上并没有拉开距离。
“你们两个走太快了，在这边等我一下，我跟西山的同事说一下情况。”王局长交代了事情就匆匆跑进了警局，留下一脸莫名地罗天和柳月月。
芊芊走近，两句话就让罗天和柳月月更懵了：“你们有什么事啊？我爸说你们俩是来找他的。”
罗天一拍额头。
难怪他觉得今天在车上的情形似曾相识，之前他去市政大楼找市长，不也是刚好跟市长坐了一辆计程车么。
“先等王局长办完事情吧。”罗天安慰着柳月月。
他怎么也想不到王局长就是老院长提到的西山市那位王警官，这身份和信里说的差距也太大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李嘉良的律师都已经进了公安局，王局长才终于出来。
王局长柳月月那期待的眼神，尴尬地笑了笑：“这事情涉及到了我师傅以前办的一件案子，所以我以前也多关注了一会儿，咱们另外找个地方聊聊吧。”
西山市是芊芊熟悉的地方，她挑了一家咖啡店，找了个安静地角落位置。
月月迫不及待地把信拿了出来。
王局长快速地看了一遍信，语气颇有些感慨：“没错，乔院长在信里说的是真的。”
罗天心中一松，柳月月的心结终于可以解开了。
“王叔叔，那我的亲生父母？”柳月月声音在颤抖。
“抱歉，这些年我也特意去调查过，但是真的查不到。”王局长看出柳月月的焦急，说道：“我从头开始说发现你身世的始末吧。”
柳月月点点头。
“当时我才刚到西山市公安局，跟着师傅处理一些小事。你是被一位深夜才下班的女同事抱回公安局的，当时你在一家银行附近，我们从监控里找到了丢你那对夫妇的影像。”王局长说道这里顿了顿。
柳月月更紧张了，干巴巴地望着王局长。
罗天心里微微一叹，王局长的停顿已经说明了很多的东西，这两个人肯定不是柳月月的亲生父母，但是恐怕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到她的亲生父母。
王局长继续说：“师傅那时候快退休了，我又是新人。当时局里为了照顾我们就没让我们处理其他更复杂的事情，我们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用那段监控视频找到了把你留在街上的夫妇，只可惜这两个人早就出了国，至今都没有回来，我们也查不出你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
柳月月眼中满是失望。
她还以为自己可以找到亲生父母。
芊芊连忙朝着父亲眨眨眼睛。
王局长连忙说道：“乔院长之所以在信里那样说，是因为我一个在医院的朋友查到了这对夫妇的信息，发现这两个人身体有问题，根本不可能怀孕。我想你的亲生父母也不会舍得抛弃你的。”
“谢谢！”柳月月感激地道。
她已经知道了最希望知道的事情，明白自己不是亲生父母父母抛弃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别的，就让它成为遗憾吧。
“罗天，还有你的事情。”王局长忽然看向了罗天。
“啊？”罗天愣了愣。
“我刚刚出来晚了一会儿，主要就是因为你的事情。西山市的同事刚刚查出了一个案中案，我结合以前的事情，终于确定了以前的身世。”王局长说道这里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嘛，他总觉得罗天好像没有觉得惊喜。
“是吗？”罗天不知是在问还是自言自语。
柳月月看向身边的罗天，眼里还露出羡慕，高兴地碰了碰罗天的手。
“谢谢，你说吧。”罗天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
“二十一年前，西山市钱九明带的班级升入高二，在新的分班考试上，他带的一个叫陆天佑的学生因为考试失利差了一分而没有资格进入他的重点班。他很喜欢这个学生，原本以他的身份，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收陆天佑进重点班。”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罗天问。
王局长看着罗天叹了叹气，他觉得罗天应该已经猜测到了：“当时这个学生家里算是非常富足的，钱九明担心别人怀疑他收钱，最终还是因为这一分没有同意让陆天佑进入重点班。十九年前的高考之后，陆天明带着报复心偷走了钱诚夫妇刚刚出生的儿子钱继仁，也就是后来的你。”
王局长说完之后很久，不管是罗天、云心月，亦或是芊芊，都呆呆地看着他。
这个结果，出乎他们任何人的预料。
罗天摇摇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良久之后他才又说了一次谢谢。
王局长和芊芊回老家有私事，罗天和柳月月便自己打车回去了。
路上的时候，两人一直都沉默着，那气氛压抑到司机都几度想要在等红灯的时候点根烟抽。
罗天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渭沱湖边让司机停车。
眼前是波光粼粼地渭沱湖，罗天闭上眼睛，感受着拂面而来的微风。
“罗天哥哥，你没事吧？”柳月月担忧地问。
罗天摇摇头，苦笑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叫罗天吗？”
柳月月摇了摇头。
“我的师父是九劫阵仙，我出现的时候，正好是他渡第九次阵道天劫的日子。他们说，我师父即将陨落于天劫中的时候，天空破开一道裂痕，我从中坠落，是我的哭声将师父从九劫心魔的幻象中唤醒的。”罗天苦笑着说。
柳月月更担忧了，她完全听不懂罗天在说什么。
罗天仍旧像是在自言自语，柳月月则是安静地站在他的身边。
“他们说我一定是承蒙天赐之人，可我却从没觉得自己真有那般天赋，要不是师姐照顾，我有段时间甚至怀疑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没有过去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还在渡第九次仙劫，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前世究竟是怎么死的。”罗天感到喉咙有些干。
其实，有时候他都不知道应不应该想办法杀死米兰。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米兰究竟是不是一个活着的生灵。
罗天说了很久，他最后看着天空，说了一段让柳月月更加无法理解的话。
“月月啊，你说，这个世界，会不会只是一个无边的幻境？”
“这个世界，可不可能是假的？”
柳月月不知道罗天在说什么，她抱紧了罗天的右手，微微靠着罗天的肩膀，小声说：“罗天哥哥，你一定是太累了，世界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我就随便说说，你别当真了。”罗天笑着说，他才意识到自己吓到柳月月了。
正在这时，罗天的电话响了，是米兰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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