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恬喜欢堆满礼物的感觉。
每一个礼物都是惊喜，是能让人非常开心和幸福的东西。
她从小到大，每次平安夜，都会在床头挂一只袜子。
因为她的圣诞老人爸爸会在那天晚上潜进她的卧室，在里面塞上礼物。
有时候礼物很大，就会放在她的床头，让她一睁眼就看得到。
很小的时候，爸爸送给她一个八音盒。
像是水晶质地的透明圆球中，一个舞者穿着芭蕾舞裙在圣诞树下随着音乐旋转，圣诞树下堆满了礼物，有几个拆开过的，能看到里面是好看的水晶鞋和礼服。
她好喜欢那颗圣诞树呀，喜欢树下堆放的礼物，想知道除了已经拆开的那两个礼物盒，别的盒子里都装着什么。
但是爸爸只过平安夜，不过圣诞节。他说平安夜寓意好，但是圣诞节对他们国人来说没什么好庆祝的。
苏恬也想家里有棵比人还高的圣诞树，但是她觉得爸爸应该不喜欢，所以从来没提过。
现在，可太好了，隔壁家里就有一棵。
苏恬开始期待这一天。
圣诞节在周日，她周五就早早的写完了所有的作业。
因为周六要和周莹去买衣服。
周莹称之为“战袍”。
“在外面聚餐哎，难得一次不用穿校服能化妆能打扮的机会，其他人我就不说了，就孙沐楚，她绝对打扮的花枝招展，恨不得穿成一只孔雀。”周莹看着商场中悬挂的背带裙，让导购员取下来她想试一下。
苏恬帮她拿着背包，听着她在试衣间换衣服也不消停，“孙沐楚自从知道你和江迟予是青梅竹马后气的要死，就不再主动热脸贴江迟予的冷屁股了，但她跟我的仇还没完呢。老娘这次要艳压群芳，尤其！必须！压过她！”
“你这么想，她也这么想。”苏恬无聊的靠着镜子，“说不定她现在也在商场，就在你隔壁试衣间呢。”
试衣间沉默许久。
周莹：“孙沐楚是个蠢货。”
停顿了三秒。
周莹得意洋洋：“没有，她要是在绝对忍不了，立马冲出来跟我打一架。”
苏恬：“……”
周莹穿好衣服出来，走到镜子前整理。
苏恬摸了摸布料：“有点薄，你里面得穿毛衣，外面还得套件棉服。”
周莹摇摇头，“不，就直接穿件保暖紧身衣，外面搭配一个小披肩或者围巾。”
“你会冻死的。”苏恬提醒她：“那天可能会下雪。”
“就是下雪才更要穿的好看！”周莹雄赳赳气昂昂，像一个随时准备上战场的士兵，“这件不行，太保守了。”她招来导购员，“有没有更显身材一点的。”
导购员领着她去看别的衣服。
周莹最后买了一件红丝绒的方领抹胸裙。
裙子本身很漂亮，再加之周莹个子高，脸也不差，很能撑起来。
只是这个裙子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显得稍稍有那么点不太恰当。
苏恬拢了拢围巾，哈出一口白气。
她们从商场出来，夕阳西下，周围建筑物上的霓虹灯已经争相亮了起来。
“恬，你真的不买点什么吗？”周莹问。
苏恬摇摇头，又裹了裹围巾，今天的温度格外低，她身上套了四件，还戴了帽子围巾手套，裹得严实，像只圆溜溜的企鹅，“我有衣服穿，不用买了。”
“女生的衣柜里永远少件衣服。”周莹越说声音越低，因为她背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苏恬看着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又点了一下，铃声不响了，周莹抬头，面色不变：“走吧。”
“不接么？”苏恬犹豫了一下，她好像瞥到了一个韩字。
“骚扰电话。”
那行吧。
两个女生胳膊挎着胳膊往外走。
电话铃声又响了。
这次周莹拿出手机，直接关机。
这次苏恬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韩烁。
她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你跟韩烁怎么了？”
“你小屁孩什么都不懂问那么多干嘛，先解决你跟魏思成江迟予的事儿再来管姐姐我的吧。游戏还要一局局通关呢，你现在就是最简单的第一关，我这是地狱模式。”周莹掐着腰，没好气的说。
“不说拉倒嘛，还找借口。”苏恬撇撇嘴，半秒后反应过来，瞪直眼，“有江迟予什么事！”
“喔嚯我就是瞎说的，谁紧张谁知道。”周莹摇头晃脑的摊摊手。
苏恬扭过头，哼，不理她了。
商业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商铺已经开始了圣诞节预热，红绿配色的装饰品充满了大大小小的店面，橱窗中的模特也戴上了圣诞帽。脚边摆放着礼物。
苏恬边走，边看着两边的礼物盒。
商业街中间的过道上挖了一条景观水渠，两边街道的华灯倒映在水中，像无数条流光溢彩的线条在游动。
周莹忽然拉着苏恬停下，看着水渠前端圆形水池中的天使雕塑。
天使手掌向前托起，一只脚踮着站在水池中，另一只脚向后翘起，形态优美。
这是一个许愿池，水池底下铺满了硬币，天使张开的手掌中也堆积了一些。
周莹掏出两个硬币，递给苏恬一个，“来吧，虽然我知道这都是商场的手段，咱们硬币扔进去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工作人员拿走，但我想找老天帮忙的事太多了，每次都忍不住投进去。”
她找好位置后转过身，把硬币握在手里闭着眼许了个愿，然后猛的向后一抛，“噗通”一声，硬币落在水里。
周莹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睁开眼，“我就从来没投中过一次。”
……不过硬币掉进水池里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吗？
周莹纳闷的转过身，正好看见在旁边看她许愿的苏恬表情一变，直接跳进了水池里。
她这才又注意到有头熊掉进了水渠里，啊不，是一个穿着熊外套的工作人员躺在了水池里，他的道具服似乎太沉了，让他陷在水里起不来，脑袋浸在水里，呛得又咳又喘。
水渠只有小腿那么高，但是完全可以淹住脑袋了！
周莹也连忙跑过去。
苏恬跳进水里后，想先把这个人的熊外套给他脱下来，但找不到拉链，她只好努力的先把他泡在水里的头托起来，让他鼻子和嘴巴露在水面上能够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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