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她的情绪不太对,荣砚将车停在路边,关切地转过脸。
“若若,怎么了?”
沈般若指指胸口:“不舒服。”
荣砚担心地皱眉:“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知道我这不是病!”沈般若用拳头扣扣胸口,“就是觉得好闷,好……不舒服!”
看她一脸愁容,荣砚越发担心几分。
“是不是射击队有人欺负你?”
她摇头。
“那……教练批评你了?”
她还是摇头。
“若若乖……”荣砚安慰地摸摸她的小脸,“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我……我就是不舒服,我一直在想,如果……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的话就好了。这样的话,你父母出事的时候,你就不是一个人,我就可以陪着你!”
沈般若皱着眉,扣扣胸口。
“一想到你一个人那么难过,我就喘不过气来。”
这是沈般若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情绪,以至于都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
荣砚听懂了。
大手捧着她的小脸,他轻轻摇头。
“不是这样的,若若,那天……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怎么可能,我们才刚认识。”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荣砚轻抚她的小脸,“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和我做一辈子好朋友的吗?”
牵过她的手掌,他展开手指勾住她的,晃三晃,将拇指对上她的拇指。
“我们可是拉过勾的!”
沈般若眨眨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脸。
记忆穿过时光,回到多年的那一夜。
“你是……怀墨哥哥?!”
凝视着女孩子黑亮的眼睛,荣砚郑重点头。
“没错!”
沈般若凝视着男人的眼睛,有惊喜,还有几分疑惑。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对不起,若若。”荣砚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的那一抹郁色,“我只是想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认出是我。”
当然,这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理由。
父母的死是荣砚心上最大的伤疤。
哪怕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也一直无法原谅自己,因此也是一直刻意逃避。
父母出事的那一晚,是荣砚此生的最暗时刻。
一旦提起这些往事,那晚发生的一切就会像钝刀子一样,割扯着心脏,血淋淋的疼。
那样的痛,哪怕是在沈般若面前,他也不愿意提起。
眼前的男人,脸上是少有的灰暗表情。
和她认识他的那一晚,少年人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
遇到荣砚那一晚,是沈般若第一次随师父出国。
两人一起在唐人街逛街,结果和师父走丢。
她按照记忆想要找回和师父住的地方,结果刚好遇到荣砚。
少年人满身是血,身上还受了很重的伤,还有人在追杀他。
是沈般若帮他治伤,还扶着他藏到隐蔽的角落躲起来。
因为担心被人发现,两人一起缩在角落直到天快亮时,确定坏人已经离开,沈般若才将他送到医院。
“对不起,荣砚!”沈般若抿抿唇,“当时,我不是故意不等你的。”
二人一起找到最近的医院,医护人员将荣砚抬上轮床,准备送到急诊室抢救。
当时,荣砚把自己手里抓着的这把纸伞给她,让她在外面等他出来。
结果,医护人员认出沈般若,就是电视上警方寻找的失踪女孩报警——因为找不到她,师父报警后警方发布寻人启事。
警方工作人员将沈般若带到警局见师父,等她带着师父重新回到医院,荣砚已经被人接走。
“我后来去过医院找你,你已经被人接走了。”
“我知道!”荣砚安慰地回她一笑,“我没有怪你,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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