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琰眼神冷了下来,“就为了个女人,你跟我这么说话?你他妈别忘了你是有妇之夫!一个给点钱,就把你丢了的女人,你还惦记着,你贱不贱!”
“你给我闭嘴!”丁刈一巴掌扇了过去,结结实实,瞬间司徒琰的口腔就溢满了血腥味。
康敏吓了一跳,急忙拉住丁刈,“你是不是疯了,家也不要,兄弟也撕破脸,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给我滚开!”丁刈一把甩开她,指着她,又指着司徒琰,“你们才是真的疯了,你们将她往死路上逼,断了她所有的退路,你们该死!我也该死,九年前,我不敢承认跟她的感情,看着她被羞辱,围攻,最后家破人亡,九年后,又是因为我,将她推上风口浪尖,断她的活路,最该死的,是我才对,什么狗屁婚姻,什么狗屁责任,去他妈的吧!”
丁刈每说一句,司徒琰就心慌一分,等他说完,丁刈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他死死盯着丁刈,急切道,“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讲明白点,什么家破人亡,你给我说清楚!”
丁刈甩开他的手,冷嘲,“她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人,司徒琰,你不配她的喜欢。”
说完,拽着行李,上了一辆计程车,不顾后面苦苦哀求的康敏,扬长而去。
康敏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司徒琰走到她跟前,握住她的肩膀,“丁刈说的话,什么意思?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重要吗?不过是一个贱人!你快点帮我想想办法,丁刈走了,他要跟我离婚,我怎么办!”
司徒琰攥紧手,怒气迸发而来,“我问你话呢!回答我!”
康敏被吓了一跳,一瞬间也忘了哭,司徒琰抓着她的肩膀非常用力,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他第一次见司徒琰这种疯魔的样子,心里不由害怕起来。
半个小时后,司徒琰乘车离开。
他样子有点可怕,一张脸惨白惨白,康敏讲完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就是这个样子。
没有跟康敏说一句话,径直上了车,白着脸,让他开车去季白的公寓。
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双眼尽是血丝,小助理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季白的故事并不长,简单,却字字血泪。
她跟丁刈两情相悦,高中时候偷偷在一起的。
两人同班又同桌,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长得还都特别漂亮,优秀的人相互吸引,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起。
那时候高中,不准早恋,所以大家都是偷偷谈,他们因为是同桌,更加的低调,除了一两个特别好的朋友看出了点眉目,别人压根看不出来。
少年人,感情炽热又浓厚,即便掩饰得很好,丁刈妈妈还是察觉出了端倪。
丁刈的母亲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跟他父亲离婚之后,几乎将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丁刈身上。
丁刈每天的吃什么,去了哪儿,上的什么课,她都了如指掌,这样一个母亲,在儿子房间发现一个中药香包后,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异样。
丁刈告诉她香包是助眠的,他最近失眠,特意买的,但其实是季白送的。
季白父亲是个医生,家里中药材很多,丁刈那阵子睡眠不好,季白特意给他做了一个香包,晚上睡觉放在床头,安神助眠。
他自然不敢说,面上强装镇定,丁妈妈也没有再多问。
丁刈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事实上,丁妈妈将他所有的反应看在眼里,
背过丁刈,偷偷去查这香包的来源,一查一查,就查到了他跟季白的事。
那年正是高三,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拼搏,她决不允许有人这种时候拉儿子的后腿。
于是在发现这段恋情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质问丁刈,而是等到丁刈去参加自主招生考试的时候,她找去学校,跟班主任告发了这件事。
班主任就叫来了季白的父亲一起过来解决这件事。
丁刈妈妈说话刻薄,一来就指责季白的父亲教女无方,小小年纪不学好,勾搭男同学,还送人定情信物,言辞要多恶毒有多恶毒。
季白的父亲是个非常本分的人,镇上人眼里,医术好,热心肠,人也忠厚,什么时候也没有见过这种阵仗,而且这恶毒的言语还是针对自己的女儿,当下脸色就难看起来,办公室跟丁刈妈妈吵了起来。
班主任很快就劝说不住,来办公室送作业的同学看到这一幕,偷偷跑回班里宣扬起来。
季白的父亲开的诊所就在他们学校附近,班里很多学生都认识,季白一听父亲在办公室跟人吵起来,顿时觉得不安,起身就往办公室跑。
刚到办公楼,就看见父亲铁青着脸从里面出来,她有些担心,上前叫了一声“爸”。
丁刈妈妈听见这个称呼,顿时就确定眼前这丫头就是跟丁刈早恋的女孩儿,冲上前,朝着季白就是一巴掌,指着她鼻子骂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勾引男同学。
季白爸爸见女儿被人扇巴掌,哪里能忍,当下就跟丁刈妈妈吵了起来。
现场乱成一团,老师也拉不住。
那会儿正是课间时间,到处都是学生,季白背着一巴掌扇得有些懵,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在脑子里无限放大,让她无地自容。
事情发生之后,季白就请假了。
丁刈参加考试回来,才知道这件事。
班里所有人都知道季白因为跟某个男同学早恋,被男同学妈妈找到学校羞辱,但是没有人知道那个人就是丁刈。
丁刈妈妈特意挑丁刈不在的时候来做这件事,就是要将自己儿子“干干净净”摘出去。
丁刈从要好的同学那里知道这件事后,跟丁妈妈大吵一架,从家里跑了出来。
他找去季白家里,想跟她道歉,季白爸爸知道他是谁后,差点揍他一顿,更别说让他进门了,季白听见外面的声音,但由始至终没有出来。
她并不愿意见他。
丁刈无处可去,最后找司徒琰,暂时住在了他家。
他第一次,对母亲这种变态的控制欲,感到疲惫,也是第一次萌生了逃离那个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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