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嗤笑了一声,其实也没有那么为难,大不了不当这世子便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真是这样,没必要为了报仇而舍弃青桐。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上辈子犯过,蠢一次就好了。
次日早上石青桐用了早膳后,果然找了个借口出去。楚风送她出门,开玩笑地道:“我今天休沐,陪你出去好不好?”
石青桐睨了他一眼,说道:“谨哥哥,你就要考春闱了,专心一点!”
这声谨哥哥叫得楚风心尖打颤,耳尖都红了!小声道:“其实这个是我小名,不是表字。是家里人叫的……”
石青桐脸拉了下来:“我这个外人不能叫是吧?小心蓝少卿抽你没人帮。”
楚风:“……”垂头嘀咕道:“我的意思是你叫了,就是我家里的人。”一抬头,石青桐已经坐进马车里了,掀开车窗帘对他道:“老实呆在家里看书,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买栗子糕。”
楚风爱吃栗子和栗子做的东西,当初楚贤买下这宅子,也是因为东厢门前有棵栗子树。石青桐说完把帘子放下,让丁五出发。
楚风笃定她听到了,假装没听到。开心之余又有担忧!但愿小姑娘不会因别人阻止轻易躲开他,否则还得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人留下。
其实楚风喜欢石青桐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只不过大家也看出来石青桐似乎对楚风朋友之情更多一些。
洛嘉宁倒是有意无意地暗示过几次老夫人,大意是两人若是不能在一起的话,不如早早杜绝了的好。否则以后难处理!
老夫人是有想过这件事的,不过国公夫人说,人都没有过继过来,那好管他的私事?她想了想也是,便按下不提。
至于国赵氏,她其实无所谓楚风娶谁?只要不是真的门户低到没法看就行。石青桐原本出身是低,可是她自己争气啊!
皇帝早在几天前就查出来,楚世安收买的是吴百户,吴百户利用权职之便,调动手下士兵接私活杀人谋财。直接下令把人都给处置了。
因石青桐之前说过这案子交给国公夫人处置,所以特意下旨给赵氏,还把楚国公的信件,以及誊录的犯人供词都拿给她看了一遍。
赵氏想着总要请石青桐过来一趟,当面发落楚世安夫妇,以表诚意!毕竟是她帮在陛下跟前说了话,这才没有立即发落楚世安。
算是给足了国公府面子!否则闹出这么一场过继夺位,同族相杀的丑闻损坏国公府的声名,她当家主母的声名也好不到那里去。
同时请来的还有楚氏家族的十多位族老。赵氏把圣旨和供词拿出来让族老过目,最后才让楚世安自己看。
三房恶行累累,若不是皇帝看在楚国公的面子上,楚世安单是勾结军中官员,就免不了落个砍头或发配下场。
族老一致商量后,想把楚世安一家驱逐出族。但是考虑到楚国公才是族长,此事必得他回来后才可以发落!
楚世安早在东窗事发后就给楚国公写了信,他知道事到临头推诿抵赖无用,全部认下。只是说是李氏唆使他的。
楚国公虽然暴怒,但想到亡父临终前的叮嘱,要他保两个弟弟一世无忧!先是写信给陛下救留下楚世安一命,然后给赵氏写信了,让她想办法先行压下,他估计秋后战事结束便可回来。
但老夫人这次却难得硬气起来,非要分家不可,并且要宣布将楚嘉从候选过继的名单中剔除。
石青桐因昨夜宿酒,来时便迟了半个时辰。基本上事情已经敲定了。不过请她来也只是做个旁听。
接待她的是赵氏身边的兰姑姑,把事情简单跟她说了几句,好让她知道头和尾,这才请她进大厅。
楚世安一家五口跪在堂前,两个庶子女和两位姨娘没有来。
石青桐远远走过来,楚嘉立即抬头怒视,指着她骂道:“都是你,你这个恶毒贱婢,害我全家。你去死、去死……”
楚烨一把将他拽过来,捂着他的嘴,怒喝道:“闭嘴,还嫌祸惹得不够多吗?”
众人看到他骂的居然是石青桐,不禁变了脸色!众人齐齐站了起来,一名族老发话,把他拉下去掌嘴。
石青桐对着众人一抱拳,朗声道:“诸位好!”
众人纷纷还礼!
国公府的下人还在等赵氏和老夫人发话,是不是真把楚嘉拉下去掌嘴?
楚烨等他们相互见礼了,这才朝石青桐一拜,说道:“石大人,舍弟累次冒犯石大人,情知罪无可恕,原替他受罚。”
二房一窝蛇鼠里出了品貌端庄的楚烨,也算是老国公积德了。众人暗暗可惜!
石青桐居高临下看着,一脸不忿的楚嘉,说道:“我跟你一家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你全家?你空口说白话,诬蔑朝廷命官可是犯法的。本官给你个机会辩驳,如果你说得有理,我就不与你计较。”
二房的人变了脸色!
楚烨叩头道:“石大人,舍弟年幼无知……”
石青桐冷冷地道:“楚大少爷,是非黑白,本官自会分辩,七岁孩童再无知也不会无的放矢。总要给他一个自辩的机会。还是他这些话是大少爷你教他说的,心中有鬼,不许他说出来?”
楚烨一顿,担心楚嘉无知说出来一些不该说的话,那就真是雪上加霜了。只是石青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阻止也就显得他欲盖弥彰了。
楚世安夫妇脸色发白,很多话其实是他们夫妻二人吵架时说的,给楚嘉听了去,有些是平时发脾气时骂出来的。
老夫人本就恨二房入骨,见状并不解围。赵氏今天是要给石青桐面子的,自然也不会吭声,只管端茶喝。三房楚世平夫妇装死!
石青桐杀人无数,不怒也一身肃杀之气,此时冷起脸来。十多位族老也发怵,且没有必要为了将要出族的楚嘉,得罪了四品的龙卫中郎将。一时间竟无人求情!
李氏自从撞了伤了头后,身体一直不好!这时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型,见丈夫在一边无作为,只得挪过身体来冲石青桐叩头:“石大人,这些事都是大人的事,跟小孩无关。还请你不要与我儿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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