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云：“……”
虽然很感谢娘的维护，但是她真的不是流落民间的公主，家里没有皇位和封地要继承。
骂完刘秋收，苗翠香再次一脸期待的问，“所以到底是公是母？啊呸，是男是女！”
都是刘秋收，给她带坏了。
刘冬生高兴的道，“大夫说是个女孩！”
女的？
女的！
女的！！！
苗翠香的心情那叫一个一波三折，接着直线升高。
她等了那么多年、盼了那么多年、想了那么多年，终于要有孙女了！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苗翠香挥舞着双手，左右一看，拉住刘露带着刘露高兴的原地转圈。
刘冬生：“……”
娘，我知道你很高兴，但是大可不必高兴的返老还童吧。
“今儿是大集，应该还没散集，小四，我给你拿钱，赶紧去看看有啥水果卖没，每样都买点回来，让小四媳妇吃！怀的是孙女，就应该多吃点水果生出来才好看！
还有，你们这几个长得磕碜的，以后看见小四媳妇就绕道走，千万别让小四媳妇还有我孙女看见你们丑八怪的样，要是回头长得像你们，我哭都没地儿哭去！”
其实刘家人基本上长得都不丑，但相对于刘冬生和徐晓云而言，就稍差一些。
主要还是以前那时候别说护肤品，就是雪花膏、蛤蜊油，都舍不得花钱买来擦，钱全拿去买粮食填饱肚皮了。
苗翠香自愿给钱，不要白不要。
刘冬生跟着去了，接着又出了门，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把整个集市都逛了一遍。
苹果、梨、柿子、干红枣，还有一小点橘子，就买到这五样。
红枣还是拿来凑数的。
每样一点，加起来也有不少，只能用筐背。
苗翠香把这一筐东西都放在徐晓云屋里，让她慢慢吃，吃完再买，接着又催促刘冬生去做午饭。
“我做的到底不如你好吃，你媳妇检查折腾一上午，你还不给做点她爱吃的、顺口的吗？”
刘冬生：“……”
被折腾的是徐晓云吗？他觉得应该是他才对！
是他顶着风赶骡车，徐晓云裹的密不透风。
是他在医院里排队挂号、跑上跑下，徐晓云坐旁边等着。
还是他奔波在北风里、在集市上，用冻的通红的双手只为了给她挑拣出最甜的水果，徐晓云待在暖呼呼的家里。
又又又是他站在灶台前挥动锅铲，徐晓云只需要等着上桌吃饭。
刘冬生抽了抽冻的有点不通气的鼻子。
但是一想到在医院看见的模糊孩子轮廓，一想到徐晓云怀孕浮肿的双腿和双脚，他觉得，他又可以了！
为了她们娘俩，他愿意插自己两刀！
苗翠香算算日子，等徐晓云生孩子的时候，正好天气不算冷也不算太热，坐月子会比较舒服。
正好他们给孩子买的布都是比较鲜艳的，适合小孙女穿。
徐晓云不会针线活，就让苗翠香帮忙做，当初觉得反正也不急着用，做的也不着急，到现在才做完一半。
因为不知道男女，全是小衣服和开裆裤。
苗翠香又把剩下的布拿出来，寻思着做点小裙子什么的。
见她来回摆弄那些棉布，一副又要给小孩做衣服的样子。
眼巴巴瞅了半天的刘老高终于出声提醒，“小四媳妇的肚子才六个月。”
苗翠香把最上面那块已经决定好做什么样衣服的料子放到旁边，开始琢磨下一块。
“对啊，都六个月了，离出生也就剩下四个月！”她得加紧做才行。
见苗翠香还是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可是穿毛袜子的时候只剩下一两个月了。”
“我知道啊，咋了？”
她还是没懂。
刘老高只好瞪着双可怜的狗狗眼，哀怨道，“能不能先把我那半截毛袜子织了，再给小孩做衣裳啊？”
换成那四个大冤种儿女，他哪会这么可怜巴巴的商量，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们四个完全无法跟自己比。
所以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法跟小四媳妇肚子里的小孩比，就连他自己也特别期待。
“不能！我现在就想做我孙女的衣裳！刘老高，你已经是有四个孙子的爷爷了！好不容易有个孙女，这点事你还要跟她抢，有没有点当爷爷的样？
想象一下，一个长得像小四也像小四媳妇的，洋娃娃似的胖丫头，糯糯的跟你喊爷爷，伸出小手要你抱，心软了吗？”
刘老高点头。
“化了吗？”
刘老高继续点头。
“那你还为了半截破毛袜子争个什么劲，跟一个还没出生的小孙女争，你这张老脸还要吗？”
刘老高点头，停顿一下又摇头。
不要了，他不争了！
就让媳妇给小孙女做衣服吧，他可以穿破毛袜子再凑合凑合。
小孙女啊，出生以后一定要喜欢爷爷，爷爷付出了一双毛袜子的代价呢！
刘冬生在大集上疯狂扫货买水果的时候，陈学斌刚背着一麻袋挠来的干树叶回家，那是用来烧火做引头的。
陈学斌在一巴掌的母爱关怀下，终于振作起来。
但是，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坐享其成、无忧无虑读书的快乐青年了。
没有足够的粮食吃，也没有收入，只能跟亲戚借粮食，就连大肚子徐晓燕都回娘家借了一些。
据说没得到啥好脸色。
可不是嘛，徐老太虽然进入了培养两个孙子成才、朝着农民教育家进步的贤者人生，但依旧改不了自私自利的本性。
她支持徐晓燕费尽心机嫁给陈学斌是给家里带来好处的，而不是从打秋风的穷亲戚，换成被穷亲戚打秋风的。
但是，考虑到陈学斌还有雄起的可能，再加上自家粮食足够吃，就借了点。
就这样东拼西凑，陈父陈母秋天的时候又存了好多没人要的野菜晒成野菜干。
粮食毁了不少，白菜萝卜长得却还行。
有大集就在大集上卖卖，没大集就挑一些去县城卖。
虽说卖白菜萝卜的太多，根本卖不上价，能卖一棵也是钱啊，他们家除了粮，钱也特别缺。
这样一来，家里不少活都顾不上，徐晓燕很多也干不了，陈学斌不干都不行。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陈学斌同志，被迫走上穷苦人家艰难求学路，看书之余干起了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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