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澡洗得极其磨蹭，她擦了很久的头发，很久之后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她知道时间已经很晚，希望他最好已经累得睡着了，这样她上床时可以免得尴尬。
可她没能如愿，他铺好了被子，正靠在床头看平板，听到声音时抬眸看她，眼中的光在卧室柔黄的暖光下显得有些迷乱。
蒋含笑愣了一下，抱着浴巾支吾：“你……在工作吗？”
她站在光晕里，脸颊潮红粉嫩，身上还穿着他的白T，头发湿散得一缕一缕的，怀里抱着浴巾，一双长腿白嫩，被光晕晃得有些晶莹。
盛久全迷乱的目光变得又沉又灼，从喉间发出闷闷的哑声：“在学习！”
蒋含笑懵了一下，不知道他在学习什么，他还穿着那件墨色缎制长袍睡衣，长腿交叠靠在床头，头发有些发潮而凌乱，看上去是洗过澡了。
从今晚起她要住在这里了，这个意识，令蒋含笑呼吸沉滞了一下，面对着他，气氛忽然暧昧。
但已经做出的决定是不会因为忐忑而改变的，她的青春需要这样的刺激和疯狂才能圆满。
她抱着浴巾朝床边走，步伐很慢，边走边故作沉着地明知故问：“吃完了吗？”
盛久全没说话，放下手中的平板，一直看着她。
他不说话通常就是默认，这么久怎么会还吃不完几个煎饼？蒋含笑自己也是没话找话，她与他亲密了却依然生疏。
“那我去厨房收拾一下！”她刚走到床尾，终究还是不好意思，找了个理由转身。
“澄澄！”盛久全语调低沉地唤住她。
蒋含笑无法抗拒这声呼唤，她回头，见他敲了敲床柜上的数字表，已经是深夜一点半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便放弃逃避，乖顺地走到床的另一边，一鼓作气地掀开被子钻进去。
躺下去的时候，却不料头直接枕到了他的大手里。
蒋含笑惊异地看着他，一双眼睛水亮亮。
盛久全喉结动了一下，沉道：“没找到吹风机吗？”
她的头发还很湿，没找到吹风机，怎么擦也擦不干，她顺势坐起来问：“你这里有吗？”
盛久全下床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坐在她身边，抬手开始帮她吹发，蒋含笑做梦都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待遇。
吹风机的声音在深夜里微微轰响，蒋含笑乖乖地坐着任他拨弄头发，发香四溢，暂时掩盖了他惯有的檀香味。
他的手指在她发丝间穿插，贴着她的头皮抚弄，蒋含笑觉得心脏又开始跳得乱七八糟，她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地扯了个话题：“你日常在家都是自己洗衣服？”
“嗯！”盛久全声音很沉，解释的倒是耐心：“正装通常交给楼下会所打理，其余都是自己洗，也会熨，我很早就独立了，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蒋含笑听了这句，想到凉台上挂着的他的小件衣物，便觉得这位神明坠落得挺彻底，忍不住笑了一下。
盛久全眉心纠结了，捏着她的脖子把她的脸转过来说：“嘲笑我？”
目光纠缠在一起，蒋含笑觉得嘴唇干涩了，她眨了眨眼，气息低沉，目光真挚道：“你帮我洗了衣服……我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盛久全舒展了眉心，眸底的炙热忽然按捺不住地涌上来，他放下吹风机说：“我适应能力很快，所以你的节奏不能太慢！”
蒋含笑皱眉，正在思考他话中的意思，他的吻已经落下来。
她被吻得有点紧张，忽而攥着他的衣服，却一不小心扯开了他的睡袍，他顺势就把睡袍扔掉了。
蒋含笑又惊又羞，推着他的胸膛呢喃：“我不是故意的……我说的适应不是指这个……”
“我知道！”盛久全轻笑一声，抚着她的头发，低问：“那盒子里还剩几个？”
她知道盒子指的是什么，耳根忽地红了，刚才是她在紧张迷乱中胡乱操作的，恍然记得还有两个。
但她一想到平生初次得见的那样事物，突然特别害怕，便说：“没有了......就那一个……”
盛久全嗤笑了，将她揽入怀里，抚着她的发丝，喉结攒动，声音沉到最低：“不要拒绝……”
蒋含笑仰头看他，目光里尽是‘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吗’的委屈，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眼眉之间......
……
蒋含笑是被一阵电话铃吵醒的，屋子里非常暗，她以为天还没亮，伸手在床柜边拿手机的时候，浑身酸痛得像是要散架了。
电话那端是一串来自杨薇的轰炸：“蒋总，你可真干得出来，有靠山就是了不起啊，调职了也不提前安排，连公司都不来了，欺负我这段时间跟你跑前跑后，连跟我交接都省了是吧！”
蒋含笑蹭地坐起来，看了床头的时间，竟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床的另一侧盛久全不在，想到昨晚他提的条件，她迅速消化了这个情况，镇定回应：“哦！薇姐！我也是临时得到通知的，咱们约个时间线上交接吧！”
杨薇嗤道：“我这工作会都开完了，还交接什么？你来基层视察的时候别给我穿小鞋就行！”
蒋含笑软语相斥道：“薇姐，别开玩笑了！”她被提拔进集团重组管理层的事是公开的，杨薇拿这事和她开玩笑倒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她不愿意听了，毕竟已经拒绝。
杨薇识趣地收敛：“我看于总这边的安排，明年的夏童话你成顾问了，是不打算直接参与了吗？”
蒋含笑皱眉，她睡了一个大懒觉，一醒来就接收一串变动信息，想来都是他一早就安排下去的。
她故作从容，道：“看情况再说吧，时间不是还早着呢？”
话一出口就觉得‘看情况再说’这句话她昨晚对盛久全说过了，她几时竟然从容成这样了？
杨薇说：“这项目现在于总交给我负责了，你这项目是市里明年的重点文化活动，你可以看情况再说，我可不能儿戏，你得找时间过来开个会，我根据你的思路找人先把初步方案弄出来！”
蒋含笑听明白了，捋了捋长发，笑道：“看来于总把总监办公室交给你了！恭喜啊薇姐！”
杨薇长叹一声：“这年头站队比努力重要，我幸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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