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承认了！蒋含笑觉得眼眶发涨：“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找你！我需要和你当面谈谈！”
“我在港城，你找什么找！”瑞少成又烦躁起来：“我明天回京，启动会那么大的阵仗，阿盛又临阵失联，我这边事儿没忙完也得回去！”
“瑞总……”蒋含笑忍着嗓子的干热，忍着情绪的崩破感，气息有些不稳地说：“那请你在电话里给我说说……他为什么要监视我……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他早就认识我……”
瑞少成听出她情绪不稳定，有些心软了，语调温和了一点，说：“那不叫监视，别说的那么难听！”
难听么？那明明就是监视追踪！是长达十年的窥视！蒋含笑心中艰涩，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她甚至觉得自己咽下去的不是唾液而是泪水。
瑞少成语调温和道：“蒋含笑，既然你看到资料，证据确凿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别说什么监视不监视的，你摸着良心想想，他有伤害过你吗？”
一句良心之问，真的能抵消掉她发现自己被十年追踪的恐惧吗？
蒋含笑站在厅中，转头看了书房的方向，她努力回想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认证他没有伤害过自己，
这是世界上，只有他纵容过她、照顾过她，可那真的是真实的他吗？他暴露了人性暴虐的一面之后，真实的本貌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呢？
瑞少成听电话那端蒋含笑一直沉默，一时又没了耐心，不想再等下去，便总结性地陈述道：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跟你坦白，但我从来不会干预阿盛对事情的把握和判断，生活上生意上都如此，所以这件事情我不会给你更多答案，你只能找他去求证！”
和盛久全结束之后，蒋含笑突然很讨厌这种上位者不可一世的自信和强势，她沉了眸说：“既然证据确凿，你如果不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会拿着这些证据去报警！”
“你去报警吧！”瑞少成急了嚷道：“正好可以让警察联网协查个人信息，马上就能找到阿盛现在人在哪呢！”
蒋含笑心里一沉，她又失态了，她简直被现状弄得要疯了！
瑞少成语调尖锐道：“蒋含笑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清高的都快破了相了，我简直看不下去了！你经历的那些我们确实不能理解，可你也稍微理解一下阿盛吧！”
“他为了把你拉到自己的圈子，已经够纵容的了！你明明都和他在一起了谁看不出来，肯定是你利用他对你心软纵容，让他不许公开，你也太矫情了！”
蒋含笑被瑞少成的叱骂弄得心里有些绞痛！
她的清高被视为矫情，
没有人能理解她的心路历程，
没有人理解成长之路带给她的强自尊心理之痛，
没有人会在意她和盛久全公开在一起会遭遇到的压力，
在别人眼中，和盛久全在一起，她是麻雀变凤凰，应该谢天谢地才对！
盛久全是否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那么暴虐地对待了她？他观察了她十年，是否是一种吸血鬼般的嗜好？把她带到身边，只等时机成熟？
瑞少成的指责还在继续，气急败坏地说：“你是想给自己留后路吧，我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出来，你就没诚心诚意跟他，但我又猜不出来你到底图什……”
说到这里，瑞少成突然住了口，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言重了。
他听出蒋含笑在电话那端的呼吸有些沉重，他可不想把她弄哭，毕竟是阿盛宠在心尖上的姑娘，他一个局外人属实不该这么激动！
瑞少成顿了两秒，收了尖锐，语调沉沉地质问：“你是不是把他甩了？你跟他提分手了？”
蒋含笑攥紧了拳头，如果得不到明确的答案，她觉得自己能在心里把盛久全的形象直接颠覆成恶魔般的存在！
她心潮翻搅的难以自抑，咬牙切齿地问：“是不是我这些年做什么事情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我来总部之后，他是不是一直看着我，把我当成小丑一样观察、诱导……”
“你怎么能这么看待……”瑞少成简直想破口骂人了，但他好歹压下情绪，吸了好几口气，声音沉的不像话：
“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阿盛决口不跟你提以前的事情了！你不仅有自尊强迫症，还有被害妄想症，你就是个精神病！”
“精神病？”蒋含笑咬牙切齿地质问：“到底是我得不到答案的猜想像精神病，还是你们十年的跟踪行为更像精神病！”
“你……”瑞少成竟气得无言以对！
“瑞总！”蒋含笑咄咄地问：“我入职初期你把我骗到酒吧，是想羞辱我吧！”
“你明知道小原的哥哥对我有报复之心，还故意让我和他见面，那个血腥玛丽，是你故意让人换的吧！”
瑞少成大吼一声：“蒋含笑！”
电话两端顿时陷入了沉默。
瑞少成沉了两口气，说：“笑笑，今晚我就是不睡觉也会把他给找出来，明天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说完便自顾挂断了电话。
蒋含笑垂下了举着电话的手，她觉得头疼，她十分愤怒，十分困惑，十分焦灼，十分羞恼！
她不能想象自己步履艰难的时间成了那些纨绔子弟的消遣娱乐，不能想象盛久全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观察她十年之后又把她弄到身边步步诱导，
她不能接受自己得到的最大的来自豪门子弟的轻蔑的窥视威胁竟是出自盛久全之手！
她当然不会忘记他对自己所有的宽容和优待，但眼下又不能不去揣测他究竟是对她有感情上的喜爱，还是仅仅是狩猎者的操控游戏，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她想见到他，想要他亲口阐述的答案，他究竟是恶魔还是神明，只在他的答案中，
她想的头脑快要爆炸了！
王亮发了文件过来，是明天重要参会高管和领导的名单，还有因为盛久全不出现，被李扬临时调整的一些流程，
她这才想起来明天有重大活动要完成！
她现在不能想起盛久全，一想起他就会想起自己十年被观察的生活，心里难免会有愤怒和怨恨，
她只能把他当成一个整体的符号去看待，当成一个由兢兢业业的盛合员工组合起来的整体符号，
她要继续完成职责所在的工作，不是为了个体的他，而是为了围绕他的意志组合在一起试图创造时代的年轻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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