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居然还敢栽赃陷害!明珠也算服了她的耐心!
“是我不让煦嬷嬷拿出来,我若不在家,她拿出遗书,只怕你留不得她的命。”
煦嬷嬷看向明珠,低眸恭敬道:“老奴只是遵从主母的吩咐,待她归来时,再奉出遗书。”
“不可能!定然是你们合伙儿作假!”晴蕙不死心,继续质疑,
“若真有遗书,太夫人去世当天,你为何没有公之于众?”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打理家业的打算,瑶林须外任,我得陪同前往,就没有亮出遗书的必要。
左右你喜欢管事,只要你一心为富察家着想,也算有功之人,我也不会动你。但你居然包藏祸心,盘算着分家,赶走我们两家,独霸富察府!是可忍孰不可忍!“
晴蕙并不认为自己想分家有错,
“三贝子花园是三弟的,那么华丽的庄园,大过富察府。多罗格格也有自己的府邸,四弟也有几处别院,你们放着那么多宅子不住,偏要与我们孤儿寡母争抢?”
明珠据理力争,毫不输阵!
“三贝子花园是皇上所赐!瑶林的私有物,与你何干?这富察府,当年太老爷去世时有明言,归三子福康安所有,外头还有几处别院,分与二哥与四弟,这是众所周知之事,你还想瞒天过海,胡乱分配?”
“哼!”多罗抱臂嗤笑道:
“孤儿寡母怎么了?你弱你有理?我的宅院,是我阿玛所留,你有本事也做格格啊!凭什么要求所有人都让着你?”
福长安亦在后头煽风点火,“二嫂,恕我直言,二哥也没少给你留家业罢?你在这儿哭穷,倒是想蒙谁?”
所有人都排挤她!晴蕙心酸至极,悲声哭诉,
“二爷还在时,你们装什么兄弟情深,他一走,你们就露出了真面目,你们都有男人撑腰,看我是寡妇,就合起伙来想把我们赶出富察府!”
真是恶心的女人!多罗浑不怕她,近前一步反驳道:
“没人提要分家,说这话的人是你,现在你不占理,又想示弱博同情,谁吃你这一套!”
此时的福长安对二哥深表同情,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伪善的女人呢?
“我们尊重的是二哥,不是你,你的行径,不配得到任何人尊重!”
“四婶,四叔,为何要这样说我额娘?”沉默了半晌的茉雅奇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她是晚辈,本不该管,可是大家这样指责她母亲,她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
多罗提醒道:“茉雅奇,你忘了,她是如何给你灌打胎药的么?”
“我……”茉雅奇看了母亲一眼,见她瞪着自己,不敢说出埋怨的话,只得低眸,
“那也是我有错在先,丢了额娘的颜面。”
“你额娘的恶行远不止如此。”明珠刚开口,晴蕙赶忙制止,
“住口,不要挑拨离间,破坏我们母女感情!”
说出事实而已,怎算挑拨呢?“你怕什么?心虚?”随即吩咐侍卫,
“请二夫人出去。”
晴蕙才不肯听她的话!“我不走,我一走,你们就会跟我女儿胡言乱语!”
侍卫来拉,晴蕙一把挣脱,“放肆,你们谁敢动我!”
平时都是晴蕙当家,这些人也都受过她不少恩惠,是以不好贸然下手。而明珠,今日必须立威!
“你们是看人情,还是讲规矩?从今往后,富察府由我当家,若你们只认准晴蕙,也无可厚非,大可追随她去别院当差,我绝对不拦。”
侍卫都是富察府的家奴,自然知轻重,当即做出选择,拱手齐声道:
“奴才等人誓死效忠富察家族,绝无二心!”
“哼!”晴蕙讥笑道:“果然是拜高踩低的!平日里给你们的好处都当喂狗了?”
“奴才不认好处,只认主母的扳指。”两人不再犹豫,过去强拉晴蕙出去,晴蕙往后挣着不肯走,“谁敢动我,我要你们好看!”
杨芳上前劝道:
“岳母大人,请罢!动粗可就不好看了!”
“既然知道自己是我女婿,还敢这样对我?”
自己的丈夫不给母亲好脸色,茉雅奇亦觉难堪,“通达,你不能这样对我额娘!”
杨芳这般对岳母,并不是低看自己的妻子,他只是帮理不帮亲而已,“小雅,夫人没有冤枉你母亲,只是有些事,你不知晓而已。”
“你们一个个,都要诬陷我!女儿,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他们陷害我!”
听不得她吼叫,杨芳过去帮忙,架她出去!
眼看着人被拉走了,明珠招呼茉雅奇坐下,
“有些事,是时候与你说清楚了,否则你还以为婶婶是恶毒的女人,欺负你额娘呢!”
最先发现此事的是多罗,多罗便先开口,与她讲述当时的情形,
后来,明珠知晓后,她用的计策,便由她自个儿来讲。
听罢这一切,茉雅奇如梦初醒,难以置信!“难道……我额娘真的是这样一个人?”
多罗自认没有说谎,“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信不信由你。”
明珠自是理解她的心情,“也许你一时难以接受,罢了,你也累了,回去歇着罢!”
此时的茉雅奇浑浑噩噩,无法清晰思考,只能先回去再说,随即起身行礼,“多谢三婶、四婶体谅,侄女儿先行告退。”
看茉雅奇神色哀痛,杨芳不禁猜测,“夫人和你说清楚了?”
他似乎并不惊讶,也不好奇,茉雅奇这才明白,“通达,你老早就晓得,对不对?”
“嗯,”杨芳实在不想瞒她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何时知晓的?”
“我们互明心意后没多久,我就又去了广东,在广东时,我想求福爷帮忙赐婚,福爷不肯,在我追问之下,他才告诉我原因。”
原来如此,“倘若真是我额娘害死了三叔的儿子,那么三叔不想帮忙也是常情,可三婶最后还是帮我了。”
“夫人心善,不忍见我们有情人被拆散。”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明明知情,居然瞒了她那么久!
“我怎么能和自己的妻子说岳母不好?”即便他说了,她会信么?信了又如何?不过是徒赠烦恼。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希望茉雅奇知晓她母亲的真面目,免得心寒。
“唉!”拨弄着窗台上盛放的白珠茶花,茉雅奇喟然长叹,
“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的母亲,居然会是杀人凶手,在我的印象中,额娘除却重名利之外,待人接物还是很有分寸的。”
名利,能成人,也能吃人,“正是因为追名逐利,她才生出一念之差,害死夫人的儿子。据夫人所说,最初她来府上时,你额娘待她还是很友善的,也许正因为走错那一步,两人才渐行渐远。”
“额娘逼我打胎时,是三婶救了我,我不能对三婶倒戈相向,可是母亲生我养我我也不能坐视不理……”茉雅奇真的很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那就袖手旁观。三夫人是当之无愧的主母,你母亲,名不正言不顺,注定失败。你放心,她若真迁到别院去,莫再惹是生非,三夫人也不会故意找她麻烦。
她有你阿玛留给她的家业,日子也不会难过,就看她能不能过了自己心上那道坎儿!
你是嫁出去的女儿,不需管那么多。“
“听说嫂嫂的阿玛去世,我哥去帮忙了,他都不管母亲,我也无能为力啊!”越想越觉头疼,茉雅奇决心不再去管,
“罢了!就这样罢!希望母亲能好自为之,抛开一切,安享晚年。”
“嗯,”杨芳揽她入怀,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被遣回房的晴蕙气不过,当即命人找回儿子,哭诉自己的遭遇。丰绅济伦似乎并不在乎,只因他早就知晓,这座祖宅归三叔所有。
福康安对他多有提携,他对三叔也敬佩得很,哪里会有争抢之心,左右还有几座别院,住哪里都一样。
晴蕙听他这么说,直骂他不上进!丰绅济伦不愿再听母亲抱怨,便借口他岳父的丧事未完,又匆匆离去。
留下晴蕙失声痛苦,“果然不是亲儿子啊!关键时刻也不站在我这边,只管自己的媳妇儿,死了的岳丈都比母亲重要啊!”
只是再哭,也无人管她。儿女都不帮衬,最后晴蕙只能搬离富察府祖宅,免得每日还得去给明珠这个主母请安,她膈应得慌!
这祸害一走,多罗顿觉府里清气了许多,时常抱着小儿子锡麟去找小冬阳玩耍。
如此乐也融融,倒也自在。只是夜深人静时,明珠还是会想念福康安,
夜微凉,我织一片明月光,为君衣华裳,君可思远方?
忽闻凯旋扬,纵马当歌提缨枪,酒一觞,醉一场,梦里河山复开疆。
冬十月,苗匪吴半生投降,念及福康安的功劳,乾隆宣布,福康安之子,富察·德麟加恩赏给副都统职衔,皇帝命其在御前侍卫上行走。
年仅十五岁的他,便得了从二品的副都统一职,德麟兴奋不已,“我可以到皇宫任职?终于不用读书了,哈哈!阿玛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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