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城中,方泽突然迎来莫名其妙的敌意。
面对年轻将领的斥喝,方泽怒极反笑:“喔,那把我带回去后,你想如何?”
年轻将领以为方泽已经服软,得意冷笑:“你不用知道,跟我们去了便知!”
话落,他再次命令手下前来捉拿方泽。
方泽先是闭眼,很快睁开,脚下重重一踏,前来捉拿他的士兵便被一股力量震开,朝四周撞去。
“你竟敢拒捕?”
年轻将领似乎觉得方泽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方泽被气乐了,干脆不再留情面:“你是智障吗?”
“混蛋,摆军阵,给本将拿下这大逆不道的狂徒,本将重重有赏!”
被骂智障,年轻将领脸色涨成猪肝色,厉声狂吼。
“住手,淳于满,你大张旗鼓在城中做什么?”
就在这时,厉承泰终于带人赶了过来,厉声疾喝。
见到是他,士兵们纷纷停止脚步,不再上前。
淳于满面色阴厉,狂吼道:“你们做什么?还不快上!是想抗命吗?再不上,回去后以军法处置!”
可是任凭他如何威胁,士兵们都没有任何动作,十分同心。
方泽奇异地看着厉承泰,他知道,正是因为此人出现,士兵们才会全部停止行动,可见此人在他们当中的威信。
厉承泰翻身下马,朝方泽抱拳道:“手下无状,令这位小兄弟受委屈了!”
说完,当他抬头看清方泽的面目时,身子突然不可察地一震,瞳孔极大的收张着。
方泽此时正观察着周边士兵的举止,一时没有注意到厉承泰的异样,闻言笑道:“无妨,总算这城中还有个明白人。不过在下有个问题不解,为何一听我姓方,那人便不由分说想要拘捕我?”
“厉承泰,你敢说!还有本将可是万城监督官,并不是你的属下。”
淳于满疾声厉喝,丝毫不顾场合,当众威胁。
厉承泰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回他,反而朝方泽继续道:“此事有些内情,本不该在大庭广众下说道,不如请小兄弟到城主府一趟如何?”
听到他的话,淳于满拍马上前,厉喝道:“去城主府做什么?直接去万城大狱,来人,给本将拿下他。”
可惜还是没有人听他的话,所有士兵们齐齐看向厉承泰。
厉承泰皮笑肉不笑:“来人,我此时有事要做,把淳于将军送回军营,大酒大肉伺候,勿必请他不醉不归。”
“得令!”
他命令一下,便有一名年轻小将从士兵中站出,眼中精芒闪烁,却是已然会了厉承泰之意,带人上前围住淳于泰,笑道:“淳于将军,前天从丰城正好送来了好酒好肉,还有许久不见的美人,正好请您享用。”
淳于满脸色铁青,他也不是蠢人,知道厉承泰是一夜都不想他出门了,阴冷怨恨地瞪了他一眼,理不也不理眼前阳奉阴违的士兵,直接纵马离开。
“兄弟们,赶紧跟上!”年轻小将一喝,士兵们立即整齐划一的踏步跑动,朝淳于满追去。
街道恢复了平静,厉承泰朝方泽抱拳道:“这样的处置小兄弟可满意?”
方泽摇摇头,笑道:“不满意,不过看在你的份上,他算是逃过一劫!”
厉承泰扬眉,抚掌一笑:“小兄弟倒是个妙人,不知可否知道你的大名?”
方泽笑道:“无妨,我姓方名泽!”
说到这里,他朝厉承泰略带深意地一笑,“曾经也算是皇朝一员吧!”
厉承泰身子一震,朝方泽邀请道:“为赔罪,可否与在下到城主府一趟,刚好丰城有美酒送来,正好与客一起享用!”
方泽失笑:“将军这是也想软禁我啊!”
厉承泰使劲摇头:“客人与那东西怎可相提并论!”
方泽一怔,突然大笑:“将军也是个妙人,这顿酒看来不吃不行了!”
“哈哈哈,方兄弟爽快,请随我来!”
一刻钟后,两人到达城主府。
关万山早得了厉承泰的消息,于大厅中端坐等待着两人。
当方泽出现时,关万山的反应与厉承泰几乎一致,甚至表现得更加明显。
盖因方泽与父亲方亭不仅外貌极其相似,就是气质亦不凡,与其父相比不遑多让。
关万山不自觉地起身,颤声问道:“小兄弟从何处来,却是要到何处去?”
方泽看着眼前的关万山,他早已从父亲留下的木牌中得知许多信息,知道他是父亲手下曾经的老将,忠心耿耿,用兵有度,想了想,笑答道:“从远方,寻故土而来。”
闻得此言,关万山心神一颤,大笑道:“寻故土好啊!皇朝虽然没落,但也是许多人曾经向往的所在!”
方泽深深地看着关万山,带着一丝深意道:“真可惜,现在却是无法见到老将军口中的当时盛世!”
关万山一叹:“确实如此,旧人故去,奸人把持国度,却是令人绝望。”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转眼笑道:“不好意思,不过感慨之言,让小兄弟见笑了,来,先请坐,承泰,命人上酒。”
厉承泰应声而去。
方泽坐下,笑问:“可否一问,为何那淳于满一听到我姓方便要抓我?”
关万山面容骤变冷峻,冷声道:“不过一名叛徒的畏罪之举,不值一提,提了就让人生气,简直丢尽皇朝脸面。”
方泽沉思,蹙眉道:“老将军说的是现在方氏皇朝的执政者方狮吧!他为何要这么做?天下也不止他一家姓方?难道还有忌讳不成?”
“不瞒你说,近年来他痴迷于羽月国师之预言,说是近两年来将有故人之后前来讨伐,因此只要是姓方的,并不幸路过临海七城的,无不被他暗中圈禁起来审问,更甚者,直接就地处决,简直可恶!”
见方泽追问,关万山也气愤难平,说起此事原委。
方泽面色如常,只是心中有熊熊怒火升起,压抑道:“确实不当人子,当杀!不过满朝将领便没有反对他如此暴政的?”
关万山灰心一叹:“没有,除了少数文武将官不耻他作为,挂官离去,剩下的要么是他一系的爪牙,要么皆是中庸之辈;而老夫,不得不在此处,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再者,现在也没人是他的对手,除了他本身是宇阶修行者,手握二十五万精锐大军,在临海城中亦有一名羽月帝朝的人仙高手驻扎,没人能力敌他们。”
“人仙吗?倒是有些棘手!”
方泽陷入沉思,以他目前的实力对付宇阶合虚修行者不在话下,但若遇到人仙,那已是与普通修行者不在同一层次的修行人,已可称作半仙,可运用一些天地法则,不容小觑。
而且羽月帝朝背后亦有所谓的明镜宗,据太叔万国所说,明镜宗有地仙坐镇,而在方狮攻陷皇宫的那个夜晚,甚至有一名天仙与他随行。
虽然不知道这名天仙的来历,但显然当年的事情依然还有隐情,只是他父亲方亭并没有在木牌中对此事留下详尽的信息。
见方泽默然不语,关万山也没有打扰,反而怔怔地看着他,越看越觉与记忆中的那人重合。
方泽抬起头,看到了关万山注视的目光,沉思良久才从怀中拿出一块刻着玉玦图案的木牌递给他,问道:“可认识此物?”
关万山小心接过,只是一看,整个人突然颤抖起来,紧紧地看着方泽:“这是吾王的独有令牌,为何会在小兄弟身上?”
方泽注视着关万山,轻声道:“方亭是我父亲!”
这一句在关万山耳中听来不啻于惊雷,但喜大于惊,不过他依然持着谨慎态度,颤声问道:“除了这块令牌,小兄弟可还有其他凭证?”
方泽没有意外,笑言:“天涯城外神隐府!”
听完这一句,关万山似乎再无疑问,大喜过望,霍然朝方泽跪下:“老将关万山见过少主!”
天涯城外神隐府,这是一件只有关万山与方亭才知道的秘密,也是方泽的父亲给他留下的宝藏。
方泽把关万山扶起:“老将军不必多礼,在事情没明朗前,我们各自相称即可。”
“好,好,一切依少主所言。”关万山只觉心情无比开怀,过了一会儿又小心地问道:“不知吾王可还在?”
方泽一笑:“放心,我父亲与母亲皆还活着,只是现在暂时无法回来。”
关万山喜极而泣,连声道:“这就好,这就好。少主远道而来,不如便在此在暂时落脚,我即刻命人为您准备。”
方泽摇头:“不急,我亮出身份亦有原因,我此次前来只想找出方狮为何突然背叛我父亲,引贼入室,对于此事老将军可知其中内情?”
关万山一怔,抹去眼角浊泪,脸色略显惊奇,问道:“吾王没有跟少主说?”
方泽轻叹:“我自小便与他们离散,直至最近才得知真相,不过对于当年那件事依然是语焉不详,老将军可否为我解答?”
关万山从方泽语中听出了许多,脸色一正,蓦然叹道:“既然吾王也不愿把此事与少主说,想必有他的道理,我若是为您解惑,岂不是违了他的初衷!”
方泽深深看着关万山,以坚决的语气说道:“还请老将军为我解惑,方泽感激不尽!”
关万山迟疑许久,看着方泽坚定的神色,深深叹息一声,说道:“既然少主想要知道,老朽僭越一次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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