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灵烟门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灵烟门外,两旁参天的树木上绿油油的树叶随风飘荡。下方灌木之上的晶莹的露珠仿佛在诉说着清晨的清新。
从远处看,两道少年的身影随着晨间逐渐消散的雾气而缓缓露出了模样,其表情一人满怀期待,一人愁眉苦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喊声,惊飞了旁边树木上休息的飞禽。
“陆枫,圣阳,等一下。”听到叫声,陆枫疑惑的转过头,看着朝向自己走来的张皓与张苹儿,嘴角微微上扬的上前一步。
“哎,还好赶上了,你俩不地道啊,出发也不通知一下。那啥,圣阳你过来一下,有事跟你说。”不等陆枫开口,张皓直接走到孙圣阳的旁边,踮起脚搂着孙圣阳的脖子便将他拽到了一旁。
“喂喂,你这么矮就别勉强了呗,啥事说吧。”来到一边,远离了陆枫之后,孙圣阳将张皓的胳膊拿了下来,有点嘲讽的鄙视着张皓的身高后,疑惑的问道。
“嘘。”张皓对于孙圣阳的嘲讽丝毫不在意,竖起手指放到嘴上示意孙圣阳不要说话,而自己的目光则是悄悄的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陆枫与张苹儿。孙圣阳见此,也同样的转过头犹如看戏一般的看着二人。
“枫,我……有事跟你说。”耳边银铃般的声音唤回了陆枫的目光,看着眼前略显娇羞的张苹儿,娇嫩的小手不断的摆弄着腰间的飘带,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苹儿师姐怎么了?”听到张苹儿的称呼,陆枫顿时也有点举足无措的感觉,但是对于感情,陆枫和孙圣阳并无差别,一声师姐称呼,让对面的张苹儿略显尴尬。
“……没别的事,此次前去,多和前辈学习,希望学有所成。等你回来,或许我已经不在灵烟了……”张苹儿整理了一下思绪,脸上挂上了勉强的笑容,看着陆枫的眼神包含了一丝丝的不舍和失望,最后的那句话,声音已经小到自己都听不清了。
“我明白,多谢苹儿师姐。”对于张苹儿最后如同蚊子般的声音,陆枫虽然疑惑但是并未在意,看着眼前娇美的女孩,说完之后目不转睛的看着,仿佛想要将这如画如仙一般清纯可爱的女孩刻印在心中。
耳边的飞虫鸣叫,远处逐渐升起的太阳,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时间如同停止了一般,没有人忍心破坏这副画面。过了许久,张苹儿那樱桃般的小口微微张开说道:“陆师弟,一路平安。”
张苹儿说完之后,不给陆枫回话的机会,转身便离开了。腰间飘带系着的银铃叮当的响着,那如同花瓣般的白衣渐渐远去。看着这身影,陆枫心中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朽木不可雕也啊。”后方的张皓眼见张苹儿离开,也是恨铁不成钢一般的走上前,来到陆枫的身边,看着陆枫的眼神也尽是失望,对其说完一句话后,便摇了摇头紧追张苹儿而去。
留下陆枫一人更加迷茫,转过头看着不远处还在看戏的孙圣阳,眼神中透露着询问的意思。孙圣阳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陆枫微微叹气,整理下思绪后,与孙圣阳一起踏出了脚步。
后方白茫茫的雾气中,一妙龄女子,身穿白衣仿佛融入了这天地一般,看着远处逐渐消失的那道身影,清纯精致的面容上,两颗如水晶般的眼睛缓缓浮现出了晶莹的泪水,嘴唇轻轻咬动,直到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女子也随之离开。
……
“需要回去看看么?”两人来到密林之森,看到陆枫停下脚步朝着某一方向看去,孙圣阳在旁边拍了拍陆枫的肩膀说道。那个方向正是陆枫的家乡,天风镇。那里有着陆枫整个童年的美好回忆和凄惨命运的开始。
“算了,正事要紧。先去拜访前辈吧。”摇了摇头,将目光转移后,陆枫缓缓的说道。而旁边的孙圣阳则是从满怀期待变成失落无奈。
看着孙圣阳的表情,陆枫不觉得轻笑一下后,问道:“你干嘛那么讨厌回家啊,前辈对你挺不错的啊。搞得好像去送死一般。”能有长辈指导自己修炼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想求来的,结果孙圣阳这获还不知道珍惜。
“你懂什么,不能说是地狱也差不多了,好不容易出去了,没过多久又回去,万一老头子再让去那个地方,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不过,嘿嘿,你这次应该也能体会到,等你经历了就知道我的痛苦了。”听到陆枫的话,孙圣阳那无奈的表情更加明显了。
不过转念一想,陆枫此次前去估计也会经历自己之前的体会,孙圣阳顿时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看着陆枫的眼神,让陆枫脊背发凉,丝丝凉意让陆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对了,你的家族怎么在密林之森的核心处啊,我听别人说,密林之森的核心处全是妖兽,你们家族蛮厉害的嘛。你们家族有多少人啊。”陆枫摇了摇头,散走了后背的凉意后,对着孙圣阳好奇的问道。
“家族?就我和老头子两个人。枫,我想问你,你对妖兽是怎么看的,妖兽便一定是被狩猎的命运么?”陆枫从来没见过孙圣阳如此严肃,如此无奈的神情。虽然陆枫感觉到孙圣阳可能有秘密的存在,但是陆枫此刻仍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妖兽?没什么想法。存在即是道理。人类想要独存于大陆显然是不现实的。而且人类也有好有坏更何况是妖兽,奈何身为人类有时候身不由己也是无奈。不过,我不介意和妖兽成为朋友。甚至是兄弟!”陆枫整理了一下思绪后,看着焦急等待答案的孙圣阳,微微一笑后开口说道。
尤其是陆枫的最后一句话,更是无比的坚定。看向孙圣阳的眼神也变得富有含义。让孙圣阳有点不忍心继续盯着陆枫的双眼。不过,孙圣阳的心中却涌出一股暖流,坚定了一下内心之后,再次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对着陆枫说道:“行了,走吧。别让老头子等急了。”
孙圣阳的胳膊再次搭在了陆枫的肩膀,对于这有点暧昧的动作,陆枫曾经拒绝过好多次,但是奈何孙圣阳这五大三粗的身躯,比陆枫还要高半个头的身高,让陆枫想要反抗的心理顿时消失无踪,久而久之,也慢慢的默认了孙圣阳的举动。
密林之森还是如同平时一般的神秘,看着四周从未踏足过的核心区域,陆枫内心甚至有点开始担心了起来。耳边时不时的响起震耳欲聋般的妖兽的吼叫,周围偶尔闪过妖兽的身影,都预示着妖兽的活跃。
孙圣阳拍了下陆枫的肩膀,示意无碍后,两人继续向前走去。让陆枫好奇的是,虽然附近的妖兽很多,甚至都能感觉到就在某一棵大树的后面便存在着一头强大的妖兽。但是不知为何,并没有发起攻击,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
“到了。”耳边孙圣阳的声音,打断了陆枫的思绪,目光看向前方,没有雄伟壮观的庭院,没有巍峨耸立的山峰,也没有门庭若市的家族。看着眼前的景象,不大的瀑布正在缓缓的流着,众多的石堆上上蹿下跳的猴类妖兽,一个巨大的山洞黑漆漆的浮现在陆枫的双眸之中。
看到突然出现的人类,机敏伶俐的小猴子都停下了身形,望着陆枫‘唧唧——’的叫着,那抓耳挠腮的模样,让陆枫心中不免觉得好笑。那看向自己的眼神只有好奇和友好,没有丝毫的战意和仇恨。
‘唧’突然的一道声音,让陆枫猝不及防,只见一只瘦小的猴子活泼的跳上了陆枫的肩膀之上,摆弄着陆枫的长发,静静的看着陆枫。而陆枫则丝毫不敢动用玄气,生怕伤害了这只毫无修为的小猴子。
“你来啦!”陆枫正在与肩膀上的小猴子嬉闹的时候,从山洞中走出一老者,面带微笑的看着一人一猴的玩耍。听到声音后,陆枫急忙上前,对着老者恭敬的问候道:“孙老。”
孙齐天一出现,周围石堆矮山上的小猴子都仿佛开心的叫唤了起来,就连陆枫肩膀上的这只小猴子都手舞足蹈的雀跃着。感受到这群小猴子喜悦的心情,陆枫的嘴角也莫名的上扬。
“有何感想?”
“和想象中有点不同,不过这样,我更喜欢。”面对孙齐天的问题,陆枫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上扬的嘴角微微张开,缓缓的说道。
“很好,没有让我失望。圣阳,露出你的真身。”孙齐天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表情严肃的看着后方的孙圣阳,说道。
“老头子……”
“现!”孙齐天直接忽视孙圣阳的犹豫,也不理会孙圣阳的不安,口吐单字,让人丝毫生不出反抗的心。伴随着孙齐天的话,陆枫也是好奇的转过头看着孙圣阳。
“吼——”
突然,一声惊天怒吼,响彻寰宇。那高耸的身躯,健壮的四肢,暗红色的毛发。犹如小山般的浮现在陆枫的眼中。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妖兽,仿佛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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