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探了个脑袋进来：“爸，你在忙没？”
“忙不忙，你不也正在打扰我？”
这个便宜女儿越长大，就跟夏茉莉越像。
特别是那性子。
夏茉莉在家的时候也是，不管他正在干嘛，门一推就大大咧咧的进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先把自己想说的事情说完为止。
小楚要稍微委婉一点，还晓得敲门。
每次都一副乖宝宝的样子露出那种紧张的亲近来，让人真是想生气都生不起来。
小楚见蒋奕的表情，知道这老爹现在是没在忙什么重要的大事，于是就端着燕窝进来，“爸，最近妈不在家，你是不是又没按时喝燕窝啦？你看你嘴巴都起皮了，过两天妈就要回来，你要是让她知道你偷懒，她肯定又要削你。”
蒋奕：“……”
人都麻了。
他一个男人，天天被夏茉莉逼着不是燕窝就是银耳，喝得大姨妈都快来了。
好不容易夏茉莉离开两天，小楚又回来了。
什么时候她们娘俩儿才能放弃这种变态的养生方式？
就算不放弃，直接放弃他行不行？
他用下巴指了指书桌：“放那儿吧，我这会儿忙，等会儿再喝。”
小楚不敢像夏茉莉那样，要求蒋奕当着她的面喝，只是走的时候猥琐又大胆的指了指左上角的监控探头：“爸，别倒掉哦。”
说完就溜了，生怕蒋奕骂她的样子。
实际上这么多年，蒋奕还真没对她说过重话。
看着那碗眼窝，蒋奕的目光不自觉暗了暗，片刻后，他删掉了与夏茉莉的对话框，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夏茉莉这些年对小楚的重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要是这个孩子离开她，想必……她会非常难过的吧？
……
李长松和张娉婷原本也是做点小生意的，普通家庭，生活水平不算富裕，但也是能过活。
后来两口子都沾上了赌瘾，把家里能输的东西全都输了，倾家荡产。
日子也过得是一天不如一天。
普通人家的试错成本很高，失败一次就很难再爬起来。
更何况，在赌桌上挥金如土成了习惯，总想着翻盘，怎么还能再静下心来老实工作？两人也没有一技之长。
这些年来，两口子就打点零工，钱包里有点钱了，扭头又输在了赌桌上。
城中村的房子最便宜，两口子在这里租了个地下室，过得像下水道的蟑螂一样见不得光。
蒋奕的秘书周维拎着公文箱站在地下室门口的时候，忍不住用手挡住了鼻子。
这里的气味，着实有些难闻，腐臭中带着一股子霉味儿，难怪总裁不屑来。
敲门都嫌脏了手指。
难以想象，在这种年代，居然还有人处在这种生活水平。
周维用脚踢了踢那扇满是油垢的木门：“李长松在不在？”
喊了两声，木门被打开。
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男孩儿拿着手机，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打游戏打得满脸凶相，看样子是被队友坑得不轻。
开了门，他都还沉浸在游戏中，没有抬头看周维一眼，“你谁啊？找我爸干嘛？”
周维看过资料，知道这是李长松的小儿子李想，“你爸在家吗？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有点事找他。”
李想闻言转头，冲着某个狭窄的屋子喊了一声：“爸！你朋友找你。”
说完仍然盯着手机屏幕，转头就走了。
从始至终，他甚至都不知道周维长什么样子。
李长松从床上爬起来，骂骂咧咧的穿衣服，心想他哪有什么朋友，别又是来催债的吧？
看到周维是张陌生面孔，他瞬间警惕了起来，甚至抄起了扫把：“你是谁？找我干嘛？”
周维实在不想踏进这脏乱差得如同垃圾堆一样的房子，但门口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忍着恶心进了屋。
“我是蒋总的秘书，今天来找你，是受蒋总的委托，想跟你谈一谈关于夏楚小姐抚养权的问题。”
李长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瞬间狂喜，大声的喊着：“她妈！张娉婷！快出来，咱女儿主动找我们来了!”
张娉婷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笑得嘴都合不拢，出来看到周维，不明所以了一下，直到李长松在她耳边低声解释了一番，她才又恢复了笑容，搓着手一个劲儿的让周维坐下说。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周维可坐不下这已经包浆了的沙发，开门见山的拿出一份合约：“两位，这是一份放弃抚养权的协议书，蒋总的意思，是希望你们两位，让出夏楚小姐的抚养权。”
张娉婷一下就变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女儿，凭什么让给你们？你们不能仗着有权有势，就这样欺负人吧？”
周维才刚说了一句话，她就差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周维耐着性子，用指节敲了敲协议书：“两位先别激动，不如看一看协议书之后，再做决定如何？”
李长松拿起协议书一看，十几页纸，密密麻麻的全是条款，看得他眼睛都花了，于是一下子就失去了耐心：“弄这么复杂做什么？我根本看不懂，你只要告诉我，我这抚养权能卖多少钱？”
周维都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和赤裸，吃相简直难看到了一种地步，顿时心中更为不屑了。
他曾经还以为，夏楚小姐可能是被人贩子拐走，或者是走丢。
现在看来……
呵呵。
面对这样的人渣，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了，只想快点完成了任务走人，“五千万，彻底从蒋总和夏楚小姐的面前消失。”
这两人从在A市冒头，开始寻找夏楚开始，就被蒋奕发觉，他们的生平资料也被调查了个底儿掉。
就算是以前这两口子没沾赌的时候，一年的年收入也不过五六十万。
这些钱，够他们赚好几辈子了。
蒋奕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懒得跟他们讨价还价，干脆一次性给到位，免得在拉拉扯扯中横生枝节。
果然，李长松和张娉婷一听这数目，直接瞪大的了眼睛，连嘴巴都半晌合不上，像是直接被震傻了一样。
周维不得不提醒他们：“两位？这条件，你们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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