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左转左转,秋小蝉也跟着左转右转,终于把小丫头在个巷道堵住了,一看还真是小景,秋小蝉有点诧异地叫了一声:“小景。”
小景转过头,秋小蝉心咯噔一下,小景不像当初在豆腐坊那样的丫头打扮,那明显是已开脸的女子打扮,小景可能没想到遇上了秋小蝉,还被吓着了,回过神,给秋小蝉福了一下道:“是夫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景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是公子怕夫人不高兴,不许我跟在身边侍候。”
秋小蝉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小景口里的公子是指沈彦,于是便问:“你什么意思,你是指沈小青已经收你房了。”
小景害羞地低下头了,秋小蝉稳了好一会儿才问:“什么时候的事?”
“夫人有孕的第三个月,有次公子他喝醉了,就…”
“然后他就把你安置在县城。”
小景点点头,秋小蝉只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差点没上来,好一会儿才稳下来问:“那你住在哪里?”
“本来在街东,但是正经的夫人来了,公子这些日子都让我过来侍候。”
“正经夫人?这些日子?你家公子也和你家正经夫人在一起?”
小景犹豫一下点点头,秋小蝉便道:“我要去见你家公子。”
小景又犹豫一下才点点头,便往前走,秋小蝉立刻跟上,跟着小景来到白云客栈,小景指指白云客栈道:“就在这里。”
秋小蝉便走了进去,一进去,她就看见那日命人用藤条抽打她的妇人。
白氏看见秋小蝉走进来,冷笑一声道:“小贱人,你还敢到这里来,上次打轻了,是不是?”
“我要见我男人。”
“你男人,小贱人还真是大言不惭呀。”
“沈小青是入赘到我秋家的,我们是交换过庚贴的,就是上了公堂,他也不会变成别人的男人。”
“我们公子是何等身份,跟你交换庚贴,你脸可真大?”
“白氏,让她上来。”楼上一个女子的声音传过来,那妇人只得示意人带秋小蝉上了楼。
一间客房门前,站着穿着精致又讲究的几个婢女,秋小蝉便走进那间客房,小景没得传,十分懂规矩地没跟着往里走,便在门口侯着了。
一间布置得十分雅致的房间,还烧了好闻的香,随便扫一眼,入眼的东西都不是客栈本来的物品,正中的座位坐着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她身边的椅子也坐着一个年岁差不多的女子,当然两人的穿着打扮也不会是牧云县城的人有的,正中的着浅红的衣裙,侧坐的着月白的衣裙,两人身后还有两个俏丽的小丫头打着扇子。
当然秋小蝉对这些都不感兴趣,那侧坐着的女子先开了口:“你是秋家的小蝉姑娘。”
秋小蝉笑了一下道:“已嫁为人妇,我男人姓沈,听小景姑娘说,我男人这两日都在这里,我很好奇,所以过来寻他。”
坐首位的女子浅笑了一下,没说话,侧坐的女子却道:“你说的沈青是我姐夫。”
“他告诉我已经与你姐姐和离了。”
“当初和离,情非得己,况且上面的贵人并未允许,所以姐夫和姐姐并未和离的。”
“那就是你姐夫就是娶了两妻,这在大夏可是不合规矩的,我或者你姐姐都可以去告发他的,不如我们一同将这玩弄女子感情的东西,揪出来,告到县衙去,如何!”
两女子都愣了一下,那月白衣衫的女子才道:“这事只是一场误会,当初我姐夫离开丹阳城的时候,并不知道贵人不许和离,这事我们已经请示过贵人,贵人也征得我姐夫的意思,我姐姐依旧是正室,姐姐知道你和小景姑娘在我姐夫落难的时候照顾过他,十分感动,同意将你和小景抬为妾氏。”
“我大约听明白了,就我一个村妇,嫁了人尚知道从一而终,以夫为纲,这位娘子的见识居然还不如我一介村妇,把那婚嫁当做儿戏,全听凭贵人做主,贵人不许,便要和离,贵人许了,才可以过日子!”秋小蝉笑了一下,走到浅红衣衫女子旁边的空位坐下来。
浅红衣衫女子被秋小蝉的话给噎得一时没有反应,月白衣衫的女子见了眉一皱:“你大胆,一个妾氏也敢坐在正位。”
秋小蝉看向那月白衣衫的女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月白衣衫的女子横了秋小蝉一眼:“我凭什么告诉你!”
“刚才在外面碰上我家丫头小景,她说我男人在这里,我几日未曾见着他,所以才寻了过来,至现在,我还没见着我男人,所以你说她是你姐夫,凭什么你不告诉我名字,我就要相信你们胡编乱造是真的。”
“你!”月白衣衫的女子被秋小蝉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位小姐姐请先莫恼,照你们这么讲的话,但凡来一个像阿三阿狗的女人,说我男人是她姐夫,我都该认吗,好歹得让我男人出来,证实你们所说的都不假吧。”秋小蝉盯着那个月白衣衫的女子,明摆着这还有个凯觎沈彦的。
月白衣衫的女子刚要说话,浅红衣衫的女子却淡淡一笑道:“好了,晴儿,别生气,小蝉姑娘一看就是个伶牙利齿的。”
月白衣衫的女子哼了一声想开口,那浅红衣衫的女子却制止了,接着道:“看样子小蝉姑娘是不相信我们的身份,让我把夫君请出来证明。偏偏不巧,夫君这会儿在校场,忙正经的事,他忙的都是大事,这后宅的些须小事,他平素也不大管,小蝉姑娘若不相信,也没有关系,后日,夫君就要与我们一起返回丹阳城述职。小蝉姑娘若信,我念你对夫君一片深情,自也不会计较那些不合礼节的事,可以答允夫君带你一起回丹阳城,小蝉姑娘若不相信,也不打紧,我会赠银五百两,感谢小蝉姑娘这两年对夫君的照拂,自此别过,再无牵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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