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也就刚成亲那半年在丹阳城待的时间长点,之后就更喜欢待在军营里,从军营回府,也多是她和柳如眉侍候,南慕青甚至觉得沈彦对柳如眉还好过她,因为一直没有子嗣,长公主着急,会挑选一些女子过来,傅玄乙也会以此为借口赏他些女子,但大多都是插曲。
那两年国公府在外面是极有口碑的,沈彦不偏颇哪一个,她也竭力做好一个贤妻,所以夫妻恩爱,妻妾和睦,羡煞旁人。如果不是后面那档子事,南慕青怀疑自己就会像这样无风无浪地过一辈子,现在想想,能那样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不像现在这样心惊肉跳的。
经过这些年,年纪渐长,南慕青看得就更明白了,沈彦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军队对他的忠诚,在军队里的手段肯定是严苛的;有那样卓著的战功,那对敌人肯定是凶残的。就不可能是她所见着的云淡风清、谦谦君子的模样。
之所以自己看见的是一副淡淡的君子模样,是因为府上所有的女子在沈彦的眼里都没有太大区别,除了她和柳如眉,沈彦甚至叫不上那些侍妾的名字。而白氏打过秋小蝉,过了这些年,他居然还记得白氏。所以沈彦对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是因为没那遇上那个让他有激情的人。
南慕青虽看明白了,又挺气恼的,就那么个乡妇镇姑,没哪一样拿得出手的,难不成沈彦就是大鱼大肉吃多了,就爱那棵清淡的小白菜。
沈彦没再出声,没一会儿,王府十几个管事在一个中年男子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跪下行礼后,那中年男子起来回来,正是南慕青说的林总管林允,沈彦便问林允外府都管事都有哪些,林允一一回了,沈彦点点头让人把夜珀和俞伯叫,才道:“外府的事太繁杂,几位管事所管的都太多太杂,太过于操劳了,以后王府护卫队那些事,林允你就移交给夜珀吧,让他帮你分担一部分。”
林允忙应了,沈彦又道:“后厨、牲口、车辆、王府后面两条街的铺面,你交给老俞。”
后厨、牲口、车辆交出来,林允不觉得有何不妥,他原以为不用人换掉他,也是看在他病逝父亲的面上,但至少会剥夺他一半以上的权力,毕竟田地、房产、铺面才是王府的大头,沈彦让交出来的那部分,只不过是朝廷归还回来王府产业的冰山一角罢了,沈彦即没换掉他,也没大动作,林允反有点无措。
沈彦吩咐完又道:“林允,其余剩下的事,你给这几位管事重新分派一下,还有把本王刚才说的和夜珀、老俞你交接清楚。”
林允回过神,知道是真没换他,也没减少他这个大总管的权力,连连应“是”,沈彦才挥挥手道:“退下吧!”
南慕青也没想到沈彦并没动林允,心里一喜,也许刚才自己想多了,照这么看,沈彦至少肯定她还是王府女主人的地位。当然南慕青也明白王府这点产业和那八座城池的封地一比,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西北王要把牧州城定为王城的事,也是天下尽知。
南慕青还明白能跟沈彦去牧州城,才算是坐稳这王妃的位置,当然她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心急的,毕竟当初沈彦落难的时候,自己做的事实在不怎么好看,既然沈彦没有动西北王府,那说明他还是念旧情的,南慕青一想到这里,眼圈就红了。
沈彦见人都退下去了,才问:“晴儿呢?”
沈彦话声刚落,就听见苏晴脆生生的声音:“晴儿见过王爷,王爷仅管吩咐。”
沈彦便道:“刚才那些女子,没侍过寝的,每人百两银子打发了吧。”
“那年纪尚小的…”苏晴顿了一下,沈彦却道,“一并打发了。”
“是,王爷!”苏晴自然是希望沈彦把后院那些女人全打发了才好,那些女人除了长公主找来想让沈彦开枝散叶的,就是南慕青想回巩固自己的妃位,精挑细选来讨好沈彦的,苏晴心里都厌烦死了,但她不能让南慕青有个贤妻美名,自己却落个妒妇之名,只能表面十分支持,没想到沈彦亲口说出打发了,那还有什么比这更得她心意的呢?
苏晴甚至侥幸地认为自己为了支持沈彦连名声都不要了,这些年的付出,沈彦也是看在眼里的,为了她才把那些女人打发掉的。苏容劝过她很多次,可她听不进去,沈彦是她的,当年就应该和自己成亲的,阴差阳错错开了罢了。
“还有,那些流落在青楼酒肆,与本王有关系的女子,都赎出来,一并打发了!”
“是!”苏晴本想张嘴替人说话,最终没开这个口。沈彦沉吟一会儿才道,“如眉接回来吧,安置在她原来的院子里。”
苏晴没想到自己没提柳如眉,沈彦自己还是提了。沈彦不提,她提,她认为是对柳如眉的恩惠,但沈彦自己提出来,苏晴就觉得不是滋味,证明沈彦对这个柳如眉是很有情谊的,都落入花街柳巷,还要将她接回来,仅管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个女人的优雅和美丽,苏晴还是记得。
吩咐完,沈彦便道:“都退下吧,本王有点累了,要歇一会儿。”
苏晴没想到沈彦会让她也退了,有点不甘,不过咬了咬嘴唇,和南慕青一起离开了。
南慕青这些年努力过,对于和沈彦男欢女爱,她已不抱多大想法,见她有失宠之势,南家自然不愿意放弃已经扶持起来的沈彦,所以南家远近亲戚中挑选出年青靓丽的女子去讨好沈彦,起初南慕青是抗拒的,后面也屈从了,只是这并没有换来沈彦什么好脸,南慕青甚至觉得得势后的沈彦像在报复南家和她当年对他的薄情。起初战事吃紧,自己送银钱去牧州几次,沈彦对她还能有个好脸色,但后来都把她晾在一边,和南家送去的小妖精玩乐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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