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印刷坊连着三个月都在亏钱，麻雀都有点没信心了，完全不知道办印刷坊图个什么，但上午秋小蝉和李大壮等匠人画押，要搞技能革新，下午知道亏钱，秋小蝉还是投钱继续做下去，信心立刻恢复不少，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地道：“姐，你知道现在那八宝茶有多赚钱吗，那每条街都有好几家在做，我们当初真不该把这桩生意给停了。做这劳子印刷坊，月月亏钱，有什么意思。”
“是吗？记住，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八宝茶太简单，会做的人越来越多，那利会越来越薄，而印刷这一行，想学会学精可没那么容易，虽然投入成本高，一旦赚钱也不是一下就能被人代替的。”秋小蝉摇摇头，让麻雀忙去，麻雀便拿着帐本兴匆匆跑了，等麻雀走了，秋小蝉又让秋二娘给全妈和小桃三个月工钱，全妈按每月2000文，小桃按一个月1000文给。
秋二娘给完，才对秋小蝉道：“蝉儿，我还觉得茶楼赚了不少钱，这么一看，也没赚多少了，你看刚才你给出30多两，这又是30多两，每月房租还有16两，三个月就有48两。”
“娘，不是这么算的，茶楼是茶楼的钱，印刷坊是印刷坊的钱，家里是家里的钱。”
“娘可不这么算，反正全是我们支出去的。”
“那难道没有节余吗？”
“那当然是有的，三个月茶楼收的钱和卖八宝茶收的钱减去这些，还余了快300两呢。”
“就是，这不比当初卖小豆腐强。”
“那是自然。”秋二娘见闺女回来了，那眼里的日子怎么看都是让她满意的。
“那不就是了。”秋小蝉边笑着和秋二娘说话，边顺手把印刷坊、茶楼、家里三处地方每月要支付的工钱计算了一下，三处加在一起光工钱就要50多两银子，算上租作坊和租茶楼的房租，每月不吃不喝差不多就要支出75两左右的银子，而且除了茶楼有点收入，其余的全都在花银子，秋小蝉顿觉得压力山大。
“但是麻雀那里可没给我一文钱啊。”秋二娘一句话就说到秋小蝉心坎上。
“印刷坊还亏呢。”秋小蝉放下眉石，揉揉手指，“娘，放心，会好起来的。”
“三个月还亏着能怎么好呀。”
“娘，印刷坊这种生意，一两年能收回本钱都算好的了。”
“那就不做印刷坊了，我们又不懂那个，就做八宝茶就好。”
“娘，人家17文一杯，你18文，还买得了吗，你不也得降一文？而且牛乳一个劲涨，你一杯的本钱会越来越高，你的利钱还会不断降低，八宝茶制作简单，市场很快就做烂了。”
“那印刷坊不一样吗，最后也会被做烂。”
“娘，你这就不懂了，真正能立足的是实业。”
“实业？实业是什么？”秋二娘可真是听不明白了。
“跟你说了，你也一时弄不明白，准确地说做这种作坊，那是有一定技术技能的，跟开茶楼完不一样。”
“反正娘不懂，就知道不赚钱就不是好生意。”
“但是它赚起银子来，可是茶楼无法比的，也是别人很难模仿去的。”秋小蝉一摇象牙小扇道，“好了，娘，这就不和你说了，晚上王义和温义要来吃饭，我们去看看全妈、小桃能弄些什么样的吃的，还有，那堂屋的火盆，你多烧几个，还有那个大铜炉子，你真把它当摆设吗，这屋子冻死个人。”
“烧火盆烧铜炉子那不要银子。”
“娘，你要把蝉儿冻着了，蝉儿的脑子不能转了，也就想不到挣银子的法子了，你，你，烧火盆烧铜炉子记得用好碳呀，别弄得跟个仙境一样。”
“好，好，好，娘让小桃都烧上，全都烧上。”
“就是，娘真乖。”秋小蝉推着秋二娘出了堂屋。
秋小蝉和秋二娘刚到灶房，小方便走过来道：“夫人，爷让人带话告诉夫人说那两本书都没问题。”
秋小蝉便道：“你让人给麻雀送个信，说出货没问题。”
小方应着退下，不过没一会儿又回来说那马掌柜来了，秋小蝉把象牙小扇一合拢眨了两下眼睛道：真够快的。
不过从沈彦安排人看自己的《金刚经》和《佛经》，和让马掌柜办事，速度都非常快，仅管那个马掌柜明摆着是不服气，但也不敢不在第一时间来回话。
秋小蝉只得回到堂屋，马掌柜急急进来，还抹了一下额头的汗，冲秋小蝉一揖道：“秋老板，小的已经查清楚了！”
“你且说说。”
“养牛场那些牛大多是第三次产乳，主要分成两批，一批去年6-9月份怀上牛犊，今年2-5月份产犊，产乳的高峰期已经过了，另一批则在今年6-9月份怀上牛犊，要到明年2-5月份产犊。”
秋小蝉点点头道：“这样分成两批，市场一直都有牛乳供应，倒是合理，这些母牛明年都是四次产乳，如果平时喂得不够精心，估计也到尽头了。”
“那管牛场的管事说天冷了，牛就不爱产乳了，也就是11月到2月是这一批母牛乳量最低期，而明年2月份，别一批母牛产了犊就开始产乳了。”
秋小蝉又点点头道：“丹阳城冬天河水会结冰，温度在零度以下，牛棚的温度不能保持在10度到15度，那母牛是怕是不爱产乳了。”
马掌柜虽没听明白全部，以为秋小蝉在担心牛乳量减少，立刻献计道：“这三个月，小的可以和另外两家养牛场商量一下，一起抬高牛乳价，虽不一定赚多少，但至少不会亏得厉害。”
秋小蝉嗯了一声：“我就要了解这些，马掌柜，你去忙吧，该怎么经营，你就怎么经营着，过阵子我再找你。”
马掌柜没想到秋小蝉压根不关心那养牛场有赚多少银子，听了还愣了一会儿，自己虽然是瞧不上这个娘炮，可是还是把这三个月的帐本都带来了，没想到秋小蝉提都没提，只得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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