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用手扇了扇，想着自己的象牙小扇，赶紧从沈彦手里抢过来，扇了起来：“三个娃，真是累死个人。”
沈彦拉过秋小蝉进了屋子：“知道自己有三个娃，外面的事就随便玩玩，别那么认真。”
“沈小青，这可不是我秋小蝉的作风，哪能随便玩玩。”秋小蝉说着抬起腿，一抬腿就叫了起来，“哎哟，哎哟，这腰还是酸酸疼得厉害，我居然都够不着脚了。”
沈彦扶秋小蝉坐下来，便蹲下来给秋小蝉把鞋脱下来，芸娘有些目瞪口呆的，不过她是谁，侍候沈彦都多少年了，反应很快，装没看见，赶紧把秋小蝉的家居布鞋拿过来，沈彦接过去，给秋小蝉穿上道：“要发扬你秋小蝉的作风，就别叫腰疼呀。”
“沈小青，你…”
“好，好，好，娘子都是对的，娘子的作风都是好的。”沈彦坐下来，等芸娘给他把靴子换了，刚想说话，沈离捂着嘴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哭了起来，已经半倚在榻上的秋小蝉一见，也顾不得腰酸，一下就坐了起来，“宝儿，怎么了？”
秋实也跟着跑了进来，忙道：“夫人，小世子踢了一个球，跳起来的时候。突然嘴里就开始流血。”
“不是让球砸了头吧。”秋小蝉更紧张，秋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夫人，绝对没有被球砸到，小的都盯着的。”
秋小蝉忙搂过沈离问：“怎么了宝儿？张开嘴，让娘看看，赶紧的。”
芸娘也走过来，沈彦忙让人去请郎中过来。
秋小蝉又说了一遍，沈离才张开了嘴，秋小蝉一看松口气道：“没事，是换牙了，牙松动了，快掉了，哟，我家宝儿换牙，出这么多血，估计你踢球的时候用力咬了一下牙齿，疼吗？”
沈离摇摇头，然后又赶紧点点头，秋小蝉用手碰了一下道：“还有点连着的，没完全掉下来。”
“娘，好难受。”沈离连话都不敢说了，还想伸手去捂嘴。
“不怕，把嘴张开点，娘再瞧瞧。”秋小蝉说着用手轻轻动动那颗牙，突然把那颗小乳牙往里一压，就把沈离那颗没掉下来的牙给压下来了道，“掉下来了！”说完把那颗掉下来的牙递给沈离看，沈离好奇地看着，芸娘忙吩咐人拿来漱口水道，“夫人，你就下手了，万一…”
“乳牙，没根的，往里压，不会疼的，对了，离儿开始换牙的，以后让全妈做饭的时候加点小米、高粱。”
“加了口感就不好了。”
“家里吃的都是精细粮，小娃娃换牙的时候，就不容易掉不下来，怪难受的，加点杂粮，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
沈离漱完口，芸娘给他把嘴擦了，他立刻跑到秋小蝉面前道：“娘，牙掉了，怎么办？”
“就会长新牙呀，这新长的牙可是要用一辈子的，自己要爱护点，不要总用舌头去舔，换牙的时候也不能吃糖，否则到时候全是虫牙，疼死了。”
沈离一听还能长出新的，松了口气，就问秋小蝉手里的牙怎么办，芸娘便笑道：“小世子，这掉的是下面的牙齿，自然就要扔到房顶上去。”
“那是为什么？”
“下面的牙齿往上长呀？”
“那上面的牙齿呀。”
“就要埋到地里。”
“啊！”沈离听了，忙跟着芸娘出门，看秋实给他把掉下来的牙齿扔到屋顶上去，沈离看着松口气，那群蹴鞠的小娃娃跑过来，关心问沈离怎么了，沈离刚想说话，忽觉得说话有点漏风，再想到牙齿掉了一颗，赶紧用小手把嘴给捂起来了。
秋小蝉爬窗台上看着，都快笑晕了，沈彦见了便道：“娘子看见离儿出丑了，很开心。”
“沈小青，你这都是什么心，我看见宝儿开始换牙了，高兴是他长大了。”
“好了，娘子也忙了一整日了，歇一会儿吧。”沈彦伸手把秋小蝉搂到怀里，秋小蝉纠结了一会儿，才靠在沈彦身上歇了，看到用晚膳的时辰，便坐起来问，“宝儿还在玩，都要吃晚饭了。”
“我让人去叫他吃饭。”
“小娃娃爱玩才真是天性。”秋小蝉说完，沈离跟着秋实到了门口，手里还抱着毡毬，玩得开心，也不顾嘴里少了颗牙齿的事了，秋小蝉见了便道，“哟，刚才还怕说话漏风，这会儿不怕了。”
“娘，他们都在换牙，苏易掉了三颗，还说他有颗牙掉不下来，还是家里的婆子用线绑着给扯下来的，娘，宝儿不要用线扯下来。”
“线扯下来多麻烦，而且你以后也不会掉不下来，娘让全嬷嬷在饭里加了杂粮，吃点杂粮就不会掉不下来了。”秋小蝉说完，沈彦便道，“娘子，别说你这招数真是好，为夫知道换牙换不下来好象都用线扯的，还有吃杂粮真有用吗。”
“不信你去问问老边大秦家的娃掉牙有没有这种掉不下来的状况，肯定没有，因为是家里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两顿细粮。”
“那就说家里银子挣多了，让自家女人和娃都吃上好的，反而错了。”
“沈小青，你在这儿矫情吧，谁不知道细粮好，口感好，对肠胃也好，但小娃娃换牙的时候，它就不好，怎么不成吗。”
“娘子懂的真多。”
秋小蝉哼了一声，拉过沈离道：“宝儿，一会吃饭的时候，米饭，娘让全嬷嬷放了些小米，你可不要挑嘴哟，否则牙齿又掉不下来。”
“还要掉吗？”沈离惊叫，秋小蝉就乐了，“你现在的乳牙全都要掉下来换新的，新的牙是有根的，那是要用一辈子的，要爱护，知道吗？”
“全要掉？”
“小男子汉打架受伤都不怕，还怕掉牙吗？”
“不怕。”沈离摇摇头，摸摸自己的嘴，总归觉得自己掉了颗牙，而且全要掉，也没心情出去玩了，就爬上榻，把自己好久没画的画又翻出来，爬那里画画。
沈彦便吩咐让各家下人把各家的娃接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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