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这一折腾也揉着眼睛醒了,小脑袋耷拉在沈彦肩上问:“娘,这是哪里?”
“这里有处温汤,我和你爹要来泡温汤,你是泡温汤,还是睡觉觉?”
“睡觉觉。”沈离把脑袋挪到另一个舒服的地方,又闭上眼睛,沈彦就把沈离抱进房间,床已经铺好了。
沈彦把沈离放到床上,秋小蝉就给沈离把靴子和外面的衣服都脱了。
给沈离盖好被子,秋小蝉才跟着沈彦出了房间,没想到沈彦说的温汤紧挨着房间,一走出去,眼前就是一片氤氲之气,脚下是木头铺的平台,温汤上还建了一处花亭,温汤大半在亭子下面,所以下雪下雨也并不怕,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是建好没多久。
秋小蝉没想到沈彦这个人还是挺会享受的,这样的布置一看就是各种方便,沈彦指着屋子和温汤道:“这屋子和这处温汤,除了你刚才见着的那四个侍女,别人都进不来的,所以好好泡泡,别凉着就是。”
侍女已在亭子下放好了泡泉后用的帕子衣服等物。
秋小蝉便问:“你呢,你不泡泡,你不说你的腿也疼吗?”
“这么想为夫陪你呀?”
“沈小青—”
“为夫还有点事,这次为夫就不陪你了。”沈彦用手刮了秋小蝉的鼻子一下道,“乖乖享受吧。”说完沈彦就起身离开了。
秋小蝉便进屋换了那件粉色的瑜珈衣服,裹着裘衣出来,刚解开裘衣的时候,听见沈离的声音。
秋小蝉转头见穿着白色寝衣的沈离站在门口,秋小蝉冲沈离招招手,沈离揉着眼睛跑到秋小蝉身边问:“娘,干什么呢?”
“玩水呀。”
“离儿也要玩。”
温汤边一阶一阶台阶,应该是木头做的,还散发着木头的香气,秋小蝉小心地下了水,把沈离也接了下来。
沈离刚开始还觉得烫,习惯了那温度,就开心地玩起水来,秋小蝉干脆在温汤里教沈离游泳,没想到沈离竟会一些,所以教着也不费劲,沈离在秋小蝉的指点下,本来就会游水的他,很快就像小蝌蚪一样在水里游来游去了。
秋小蝉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不过刚才都困得睡着的离儿,这会儿玩得这么欢快,秋小蝉只能感慨自家儿子的精力是真的好,只要不闭上眼睛睡觉,那就像台永动机一样。
秋小蝉在那个温汤池里探了一下,都不特别深,但怕万一,她只让沈离在自己身边游,于是秋小蝉也终于可以把身子浸到温汤里好好泡一会儿,身边还有个游得不亦乐乎的沈离,而沈离对水里的一切都十分好奇,最想扎到水底去,秋小蝉怕他呛着水,自然不敢大意。
如果不是身边有个沈离,秋小蝉真想就这么泡着睡一觉。
最后沈离玩累了,秋小蝉也泡舒服了,便收拾出了温汤,给沈离洗个热水澡,自己也洗了,给身上能够着的地方都抹了点油脂,心情顿时都好了不少,弄干头发,秋小蝉就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但睡了一觉的沈离却不想睡,爬在秋小蝉身边自己玩。
沈彦带着一身寒气回到房间,看见秋小蝉睡着了,沈离手里拿个七巧板,小脑袋搁在秋小蝉脸上,也睡得很香。
沈彦见了把沈离抱起来,放好在床上,给盖好被了,自己也就随便冲洗了一番也赶紧上床睡觉了。
秋小蝉醒来的时候,沈彦已经不在这里了,不过,照这样看,沈彦应该还没打算回丹阳城,秋小蝉有点着急自己刚刚开张又推了新书的书斋,不过,过一会儿又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不被俗事打扰,专心泡温泉好好休息。
秋小蝉便带着沈离宅在在宅子里玩。
宅子有个书房,居然有不少古书,秋小蝉有得这空闲,干脆翻起古书来,沈离就爬在一旁画画,秋小蝉只让他画孙猴子。
在小青巷的沈离是个乖宝宝,只有那只苏晴出妖、李奇发狠的时候,沈离才表现出一点凶悍,但在这个地方,沈离就完全不像在小青巷。
这宅子应该是沈彦临时起意盘下来的,还明显不想让王府那边知道,而他到丹阳城,自然也不会把管家之类从牧州城带过来,只带着个用惯的俞伯。
俞伯人是十分忠诚,但岁数毕竟大了,能力也有限,宅子的人都是他临时找来的,尤其是内宅的人,除了带沈离的芸娘和汪氏,就没有可靠的,所以宅子里的下人就不那么如人意。
先是两个丫头在后院吵了起来,冲撞了画画累了去玩的沈离,秋小蝉还想上去护着的时候,沈离却大怒,命拖下去各打了20板。
然后是厨娘偷东西被发现了,沈离让打了板子直接把人撵了出去。
秋小蝉看着不到4岁的沈离跟个小大人一样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给处理了,虽然都是打板子,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板子,但十分有震慑力,下面的人立刻就规矩了。
秋小蝉抬头看着爬在身边那乖乖模样的儿子,忍不住问:“儿子,那厨娘犯了事,自该撵出去,但那两个小丫头都不知谁对谁错,同样都打板子,那没做错的,会不会被误打了,不是很冤枉?”
沈离听了便道:“爹说了,她们敢这样做,就是不把主子看在眼里,那就是可以杀头的大错,打一顿是轻的!”
秋小蝉被哽了好一会儿,在她的眼里,这惩罚人自然是分对错来惩罚,但沈彦传教给沈离的观念,冲撞主子那就是最大的错。从道理上说不通,但是从另一方面也可以说得通,两个丫头敢当着沈离的面争吵,那就是没把这主子当回事,所以沈离打了板子,就立威了,对于一个家主,立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非常重要的。这会儿周围的人在没有沈彦的状况下,明显都不敢怠慢母子俩了。
做为现代人的秋小蝉最受不了就是古人的这种奴性,但做为古人沈彦,首先教沈离的就是让这些人有绝对服从主子的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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