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城虽然湿冷,但此时的气温比小怀镇还是高不少,所以沿河还是绿绿的,那景色真是太令人心旷神怡了。
路过一处竹林,有两个护卫翻身下马,非常利落地砍断了一根竹子,用锯子将竹子锯成一段一段,收进袋子里,那边的玉奴儿又抓了两只山鸡,小虎射了一头半大的野猪,沈离就是拿着弓箭跟着瞎闹了一场,想射山鸡,连鸡毛都没碰到一根,所以很生气,小嘴噘得高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弓箭拉得紧紧的。
来了一处平缓的河边,沈彦怕秋小蝉累了,便让在此处休息吃午饭,然后把秋小蝉给抱下了马。
秋小蝉少有骑这么久的马,还真有点累,夜珀找处稍高有浅草的地方,让人扎了简易的遮风棚子,然后铺上了厚毡子,放下倚枕,沈彦便带秋小蝉坐到毡子上歇息。
这次护卫将收拾出来的野猪下水、鸡下水和头都赏给了玉奴儿,秋小蝉笑道:“可怜的玉奴儿,猎了这么多,就落个吃大家不吃的东西。”
沈离握着弓箭像只小狗一样唱着“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给我唱歌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还不粘人的小妖精…”这里跑那里窜的。
沈彦靠着倚枕听了笑道:“娘子,这歌倒是应景。”
又有人摆上了时鲜的果子,秋小蝉窘迫地抓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没回沈彦的话。
最终沈离看到了一条小青蛙,用弓箭射中了那个距离实在近的小青蛙,才双脚一跳起来叫道:“爹,我射中了,射中了一只小表蛙。”
秋小蝉都有点替沈离脸红,沈彦却道:“这么小的年纪,能射中也是不错了。”
“这个,我就不懂了。”
射中了一只小青蛙的沈离立刻把弓箭对准青蛙、蟾蜍找乐趣,秋小蝉摇摇头,她知道以沈彦的教育观念,男孩子就要是血性一些,虽然她不太喜欢沈离干这样的事,但也没打算和沈彦起争执,只能回去教导了。
很快那些护卫生了两堆火,然后把清洗干净的羊和野猪放在火上烤了起来,他们这次除了带了盐还带了秋小蝉搞烧烤的孜然等调料,所以很快空气里就爆出一股子香味,这些护卫还带了米、切好的腊肉丁、切好的香菇丁、虾干、碗豆,将竹筒一头开个洞,然后将竹筒洗净,把米用漏斗从洞口放进去,然后加入水泡着。
等那羊和野猪烤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再然后把腊肉丁、香菇丁、虾干、碗豆用漏斗从洞里放进竹筒里,将那洞用泥封住,斜放在火上烤,然后把鸡也烤上了。
没一会各种香味都飘了出来,秋小蝉就笑道:“我还以为自己是美食家,和你们一比,完全不够看呀。”
负责护卫的夜珀听了道:“如果没有夫人教大家用那些调料,可没这么香。”
“可我最最想吃的就是那竹筒饭了,好香。”
烤肉和竹筒饭都做熟时,有护卫拿出碗和盘,将那烤好的野猪腿肉、羊腿肉切开用一个大盘装了一满盘,再将一个竹筒砍开,将里面的饭用碗给秋小蝉和沈彦装了两碗,那些护卫就不用碗了,就着竹筒吃了起来,不过更多的喜欢喝酒吃烤肉,那竹筒饭就放在半明半暗的火上继续烤着,想吃的就自己砍一个吃。
因为竹节很粗,一节里面的饭足够秋小蝉和沈彦两人吃了,疯玩一上午的沈离也饿了,因为没那么多碗筷,就着秋小蝉的碗筷吃,狼珂端了两个鸡腿过来,沈离啃一口鸡腿,就张着嘴让秋小蝉喂他一大口饭,像头小饿狼一样。
秋小蝉笑道:“我家离儿平日吃饭就乖,这个时候吃得更乖。”
“饭够嘛?”沈彦见沈离一会吃掉了半碗饭,秋小蝉吃了一口觉得味道是真心不错,就从沈彦碗里刨了一些到自己碗里。
那一个竹筒饭的份量可不小,秋小蝉就见大家一会一筒,居然十几节竹筒饭全吃完了,还有那烤野猪、烤羊和烤鸡,自己面前那一大盘烤肉,也在自己和沈彦的筷了、沈离的小胖爪子下干净了。
吃饱喝足,秋小蝉就牵着沈离到了河边,用河水给沈离把油油的小爪子洗干净,结果沈离到河边就不肯走了,要玩水,看见河里的鱼又指着鱼要抓,想了想又拿弓箭来射鱼,秋小蝉见沈离连射两箭都没射着,急得双脚直跳,便跟沈离讲水的折射道理,最后秋小蝉用石头在岸边画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沈离往哪里射,沈离这次居然射中了,沈离毕竟天天练箭,手上已经是有几分力气的,那鱼一中箭,没一会就翻肚上子来了,沈离大叫道:“射中了,射中了,娘射中了!”
秋小蝉也笑道:“离儿好厉害。”抬头却见沈彦站在一边专心地看着她在地上画折射图,秋小蝉赶紧想抬脚去抹掉,却被沈彦给挡住了。
秋小蝉连火铳这样的东西都告诉了沈彦,也就不在乎他看这个折射图了。
天还不暖秋,秋小蝉怕沈离把衣服打湿了冻着,便指着玉奴儿道:“玉奴儿等着你玩呢。”
沈离才恋恋不舍地看了好几眼鱼,转身朝玉奴儿跑去,秋小蝉吁了口气,沈彦用脚把秋小蝉画的图给抹平,然后扶着秋小蝉站起来,从河边走回铺毡子的地方,秋小蝉便道:“你儿子是越来越淘了。”
“男孩子,淘点好。”
“淘点好养活倒是真的。”
“娘子,今儿出来散心,觉得如何?”沈彦将水囊递给秋小蝉,并没追问那幅折射图,秋小蝉松了口气。
“除了有点冷,其余都不错,尤其是这竹筒饭,简直太好吃了,这腊肉丁都不用我教,他们就知道加进去好吃。”秋小蝉接过水囊把沈离抓过来喂了两口水,才喝了两口。
沈彦满意地点点头道:“娘子开心了,就好。”
下午,沈离又是一通疯玩,然后又突然唱起《大王叫我来巡山》。
那小虎、小浩、小方听了一上午,也都学得七七八八了,见沈彦没训斥过沈离,就跟着一起唱,还你唱我和的,把沈离逗得唱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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