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秋小蝉立刻让秋实去把王义给叫来了,王义走到窗前还左盼右顾了一番,才问:“秋小蝉,怎么了,有什么事?”
“姐今儿正式和你宣布一件事。”
“不,不,你别说得那么正儿八经的,挺吓人的,说吧什么事?”
“你从现在起要给姐跑腿,不用去给那苏病猫跑腿了。”
“啊,秋小蝉,你又找到肥差了?大约能搞多少银子?”王义两眼立刻熠熠生光。
“什么肥差,杂役队被宋长林折腾得还剩多少人了?”
“不到300人吧。”
“宋长林真狠,就弄掉五六百人。”
“撵着我们追有好几千人,后面还有增援的,之所以被调去沈家的军械作坊,就是这次用极小代价牵制了大敌股军,最后这些敌军全让西北军给歼灭了。”
“宋长林除了脾气古怪,还是有些本事的。”
“你知不知道眼下西北军最佩服谁?”
“三儿,你以为姐和你脑子一样不灵光呀,自然就是以少胜多的宋长林了。”
“是秋夫人和宋长林。”
“我?”秋小蝉不由得笑了,“我那些都是逼急了,全是些偷投取巧的招数,派不上大用场。”
“开玩笑,秋小蝉,你那些偷要取巧的招数,至少救了百八十号的人呀,最主要主百八十号人有两个重量级的世子,比那个什么显王还重。”
“论功劳还是宋长林大,他吸引走了大量的人,否则我再怎么投机取巧也无法逆天改命,只是让人奇怪的是,苏世子是胸有成竹引着这一堆人往老林子钻,为什么他的外援迟迟不见。”
“万一苏世子的目的就是只要想保几人性命,其余全部舍弃呢?”
秋小蝉愣了一下,王义讲话总是这么切中要害,看样子那50个暗卫,应该就是沈彦和苏容定下的后援了,关键的时候带走最紧要的人,把其余的人留给那些追兵,所以他们选了杂役队,只是柯察、颂凡和蒙面人突然横插一脚,打乱了他们的布置。
虽然很残酷,但对于沈彦的大作战来讲,却是损失最小的。其实沈彦说不知道苏容在干什么,其实是默许的,也是他大作战的重要一个组成一个部分,换句话说是没有这两队人马插手,他们是胜券在握的。不过沈彦的表现又不像同意她母子四人去当诱饵的。
王义怕秋小蝉又要悲天悯人了,赶紧打岔问:“你还没说让我把人找来要干什么样的肥差。”
“平谣。”
“平谣?什么意思?”
“眼下西北军不是被人给妖魔化了,我们要把西北军的形象给扳正,以讹制讹,以暴制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顺边被屠国后,西北军被人说成了魔鬼,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一种方式,把西北军说成是天兵神将,说成是春雨,是来南夷帮忙平乱的。”
秋小蝉点点头道:“三儿,你的领悟力不错,就这意思。”
“这种事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最最善长,别说西北军没那么不堪,就算真有那么不堪,我也能把黑的给他洗白了。”
秋小蝉眨眨眼道:“三儿,这种事,姐还是有底线的,太黑了,姐也是不愿意接这差事的。”
“得了,秋小蝉你就别矫情了,眼下你和小青哥,就是谁也离不谁了。这样,明儿我去把那300来号人给归拢归拢,挑一挑,挑百八十号有用的。”
秋小蝉点点头问:“这些人,每个月还有给军饷吗?”
王义点点头道:“虽然没派什么实质上的差事,但军饷是正常给的,不过大家很惶惑,就怕什么时候被遣散了。”
秋小蝉叹口气道:“这种战乱,就算能挣到点银子,一个大转移弄不好就没了,而且有可能一个不经意就没命了,银子拿着也没什么用,但是没有也不成。先找人,但别急着告诉他们干什么。”
两人说合计如何给西北军平谣的时候,一个婢女急急忙忙走过来禀道:“夫人,皇上派人来传旨。”
秋小蝉听了愣了一下,便问:“有没有去通知王爷?”
婢女点点头又道:“还有显王和世子爷、伯爷。”
“难不成皇上是来嘉奖曲那大捷的?”秋小蝉皱了一下眉,倒知道这年头皇上传旨,那就天大的一件事,本来那圣旨只关乎一个人的事,但这个人的家眷及下人,总之就是整个府上的人是都得去接旨的,挺折腾人的,好在她没有名分,应该不用到正堂接旨。
秋小蝉只得吩咐芸娘给自己换衣服,等沈彦、苏容、傅昭一到就去了偏堂,传旨的是个中年文士,除了沈彦大家都跪了下来,秋小蝉一听果然是嘉奖曲那大捷的圣旨,掐头去尾,除去那些虚头八脑的话,就是夸赞这次打得好头头们都有奖励,尤其是对沈彦那给的荣誉就太高了,其中有一项是“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赞拜不名。”
这一条就是说沈彦上朝对傅玄乙可以不拜,可以带兵器,这是极高的殊荣,基本上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换句话说就是沈彦的职业生涯已经到顶了。
在秋小蝉脑子那个年代,职业生涯到顶也是件危险的事情,而在这个年代,那就更危险了,轻则丢王位,重则掉脑袋,而且不是只掉沈彦一个人的脑袋,他周围的人都得跟着掉,不是一般的血雨腥风。
传完旨,秋小蝉听沈彦称好中年文士为南大人,便猜测传旨之人是南慕青的父亲南天,没想到堂堂的相爷,不远万里,亲自来给沈彦颁嘉奖圣旨,这就非常非常隆重了。
沈彦接了圣旨,便请南天入座,那些跪着的也都谢恩,纷纷站了起来,仅管场面很大,却没有什么嘈杂之声。
南天便把沈离叫过来,十分喜欢的询问了学业之类,沈离一板一眼地回答,那平日跟自己的小儿作态,都一扫不见,礼仪问答一点也没出错,秋小蝉都有些自豪,这是自己这种不拘小节的人生的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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