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转向办案民警,“既然怀疑是我妻子杀的人,那么凶器在哪里?凶器呢?那上面可有我妻子的指纹?”
办案民警互相看了一眼,“凶器还没有找到。”
“既然还没有找到,为什么诬陷我妻子!”江志尚急了,又气又恼,双眸喷火,一把就扯住了警察的衣领。警察喝斥道:“江先生,请你冷静。”
夏语忙过来拉儿子的手,“志尚,你冷静一点。”
江志尚松开那个警察,但是脸色却仍是铁青。警察道:“我们正在寻找凶器,我们已经派出人手挨个传问酒店的工作人员,请相信,我们也不想发生诬陷好人的事情。”
江志尚没法再说什么,但心头总是有股子愤愤不平,他心疼地搂住了清致,“我要给她办保释手续。”
……
许俏俏开着车子,心神游离。回到家,许父向她询问警局的事情,她只含糊应过,就顾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窗户推开,夜风吹进来,有些许的凉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清致被江志尚从车子里扶下来,她的双腿发软,实际上,全身都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
“志尚,不要告诉霖霖。”
“我知道。”江志尚柔和了声音。
清致稍稍放心,被江志尚扶着进屋。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跌躺在了大床上。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天,倒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好好地想一想,想一想……
“爸爸,妈妈怎么了?”霖霖眼见着母亲被父亲扶上楼,担心地问,江志尚说:“你妈有点儿不舒服,没事,你去睡觉吧!”
霖霖皱皱眉,他觉得母亲不会是不舒服那么简单,再看看爷爷奶奶,养父那一脸肃穆的神情,小小的他,心里生出不安来。
小公主被保姆在婴儿室里哄睡了,睡前喊着要妈妈,但夏语和保姆一起哄,好不容易把小人儿给哄的安静下来,夏语的眉心拧成了浅浅的川字。
江志尚在妻子的身旁轻轻坐下,清致眉宇轻敛,双眼无神,此刻似在思索着什么。
他的手轻覆了她的,“不要想了,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
清致的手指动了动,将他的手反握住,“志尚,怎么会那么巧?陶以臻非礼我,而后他就出了事,怎么会那么巧?”
面对着妻子那疑惑又不安的眼神,江志尚轻叹了一声,“这里面一定有玄机。”
他想起警察调出来的那段监控,真是巧,就在陶以臻试图侵犯他妻子后,他就出了事。这样子,他的妻子百口莫辩,跳进黄河都难以洗清。
他琢磨着,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清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陶以臻死前的样子,她并没有见到,但饶是如此,仍然恶梦连连,她梦见陶以臻把她压在墙壁上亲吻,又梦见他满头是血地趴在血泊中。
清致惊叫着醒来。江志尚温和急切的声音在耳边说:“你做梦了,清致。”
清致的额头薄薄的出了一层汗,床头灯已经打开了,她看到丈夫那张亲切熟悉的脸,她将自己埋入丈夫的怀里,“志尚……”
转天的早晨,徐清致涉嫌谋杀前夫的事情传遍网络,她本就是国家干部,再加上徐江两家的显赫身份,更让那件事成了人们欷歔的话题。江志尚没有去上班,他奔走于警局以及酒店之间,杀人凶手决不会是他的妻子,他必需要找到那个杀害陶以臻的人。徐长风也在多方奔走,为妹妹讨回公道,白惠把两个孩子交给婆婆胡兰珠照顾,自己过来清致这边,这时候的清致最需要的就是安慰。
她的心一向都足够坚韧,可是陶以臻的突然被害以及杀人凶手的恶名让她濒临崩溃。
夜夜失眠,精神很差。
江志尚和警方一起走访酒店的工作人员,当天光是包桌办宴会的就不下三家,更别说是散客。逐一排查并不简单。几天下来,毫无收获,江志尚有些焦头烂额,精神也有些萎靡,但他知道他不能萎靡,他的妻子还在指望着他。他是他妻子的心灵依靠。一进卧室,他的妻子就用满含期望的眼神望向他,他弯弯唇角,尽量装得轻松,“不要着急,警方那里已经有了些线索。”
他把惶惶无依般的妻子揽进怀里,“相信我,这个恶名,决不会让你来背。”
清致在他的怀里,无声地闭上眼睛。
苏丽菁有点儿惶惶不可终日,终于不会再有人来找她的麻烦了,不会再有人打她,骂她,可是她还是不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她把门窗都锁得死死的,一连几天都没有出屋,门外一有响动,她就心惊肉跳。她把椅子顶在了房门上,又把沙发推了过去,她呆在一个人的客厅里,满脑子是那天的情形,汩汩的血从那个人的后脑流出来。
欢天喜地的庆祝宴变成了丧门宴,宋之华难以承受那巨大的打击,当时就晕了过去。陶城病发,住进了医院,家里又只剩下了宋之华和小健。小健惶惶地看着他的奶奶,父亲的概念对于他来说,并不明晰,他小小的人,只是紧紧跟随着他的奶奶。宋之华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要去找徐清致,她要去问问
她,为什么如此狠心。
夏语对宋之华的到来有些无奈,但心里又有些同情,这般年纪,儿子却死于非命,定然难以承受,可是她的到来,又必然会引起清致情续的强烈变化。夏语有些担心。
“徐清致在哪里?我要问问她,为什么如此狠心!”宋之华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夏语让佣人去扶,“老姐姐,你先坐下。”
“我不要坐下,我要找徐清致,徐清致在哪儿,让她出来!”宋之华的情绪十分激动。
夏语让保姆把小公主抱走,而清致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她很怕见到宋之华,虽然陶以臻并不是她杀的,但宋之华未必相信,而且定然会对她势同水火,清致的心脏一阵痉、挛,但还是下了楼。
果然,宋之华朝着她扑了过来,“徐清致,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我们待你不薄啊!虽然以臻对不起你,你也不至于杀了他啊!”
清致没能躲过宋之华尖利的手指甲,白皙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她流着泪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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