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隽王眯着眼挑了挑眼角,
“王府那个小府库,里面全是太后、娘娘和陛下赏赐我的物件儿,随便一个变卖了,发多少节赏能不够?!你主子手里有钥匙,为何不用?”
“赏赐给王爷的稀罕物,我主子哪里敢动?!”
绿珠撇着嘴斜了隽王一眼。
音宛看见她那小眼神,忍俊不禁。
“堂堂隽王妃,到赌坊去赌钱,要赚钱给奴才们发薪水?我王府不要脸面吗?”
隽王虚捣着音宛的额头,
“这还在其次。你先跟我说正事:你骗姚沛偷盖相印,将鹰岩坡拱手让给玉允珩,你怎么解释这个事?!”
“什么叫骗啊?”
音宛不以为然,为自己辩护,
“那座荒山,是我拿一座相府换来的。”
“荒山?!”
隽王上下打量着音宛,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这么说,是玉允珩骗你?他没告诉你,鹰岩坡下,埋着一座铁矿?”
音宛怔了一下,随后眼底涌起了欣喜。
她早猜到这鹰岩坡不寻常,原来那里竟埋藏着一座铁矿!
秦公子,还有那个天景摄政王,你争我夺的,原来都是为了这块宝藏。
真好,自己帮了玉公子一个大忙了。
他可以将铁开采出来售卖,那铁矿就是一个聚宝盆,可以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财富。
音宛在遐想这些事时,眼波微闪如水,嘴角浮现笑意,脸上现出无限生动的光彩来。
她不知道,对面一双敏锐的眼睛,将她的神情悉数捕捉进去。
“哼!玉允珩这笔买卖,可真是无本万利啊!”
阴阳怪气的声调,昭示着讲话人的愠怒。
音宛这才发现,隽王阴沉的脸,像铁板一样硬了:
“他已经在鹰岩坡驻了兵,征调民工开采,准备打造兵器了。”
“驻兵?打造兵器?”
这话里,信息量太大了!
玉公子不是一位商人吗?他还有兵?
可隽王显然不愿意再谈这个令他生气的人,他语气不佳地对音宛说:
“你已经闻名全朝,姚相把你告到父皇跟前了!”
原来,上早朝时,姚相忽然出列,向天晟帝请罪。
他称自己没管理好丞相印鉴,致使奸人与外境人勾结,诱骗他儿子偷盖相印,致使一座储藏丰富的铁矿,落入了外邦人之手。
天晟帝龙颜大怒,吩咐追究此事。
姚相拿出了从富乐坊里找来的契约,上面洋洋洒洒写着何音宛的大名。
一看查到自家儿媳头上了,天晟帝虽然恼怒,可话语却又支吾起来。
他罚了姚相一年俸禄,派人将姚沛责打三十板。
对自己儿子隽王,他也狠狠训斥一通,罚了一年俸禄,又传旨将音宛禁足。
隽王神情很严肃,目光锁着音宛的脸:
“你向我承诺过,不再跟他联系,你只能跟我一生一世,为什么违誓了?!”
音宛嘴角都撇到耳根去了。
这个问题,在隽王那里她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换言之,她说什么,隽王都不会相信。
还是声东击西吧!
“奇怪,怎么头又疼了?”
她把头一歪,用手臂托着,微闭眼睛。
“头又疼了?会不会是上次的毒没有完全解除?”
隽王一步越过来,慌忙揽过音宛,吩咐一声:“快传御医!”
矛盾成功转移了。
可惜,过会儿又得应付御医繁琐的询问。
次日,何府派人来请音宛回府一聚。
音宛出了宜华苑,途经昭阳院外面时,见一群仆役围着看什么。
人群内圈儿不时传出惨叫声,应该是什么人在挨打。
“啊”
“哎哟”
“饶了奴婢吧,王爷”
声音如鬼哭狼嚎一般,有点儿像是管家张嬷嬷的声音。
音宛回到何府,何学士和吴夫人满脸陪笑,殷勤非常。
一家人叙谈起来。
音宛这才知道:聚一聚是借口,有事请她帮忙才是真的。
何学士的长子何梁,是吴夫人所生,年已十六,在军中担任一个中级职位。
有一次,他陪吴夫人到郊外游玩,旁边一匹马突然受惊直立,马上的少女惊叫一声,被摔下马背。
何梁冲过去将少女接住,四目相对,二人都红了脸。
少女含羞离去,那纤美的身影,久久印在何梁心上。
何梁后来探知,那少女芳名叶舒缨,系皇室宗亲,其父是天晟赫赫有名的定国公,常年镇守边郡。
双方家世过于悬殊,何梁只得压制住求慕之心,但心里萦系难忘,郁郁寡欢,精神萎靡不振。
谁知有一日,国公府派人送来许多贵重的礼品,说是来感激何公子相救之恩的。
管事嬷嬷将何梁好一番夸赞,话里话外暗示吴夫人,让她到国公府提亲。
吴夫人大喜,精心请了红媒,备了厚礼,亲自登门求亲去了。
这叶舒缨是定国公的庶女,聪慧伶俐,喜读诗书,深得国公疼爱。
那日被何梁搭救,她见何梁身量魁伟,相貌堂堂,就心生爱慕,委婉告知娘亲韩氏。
韩氏看何学士是朝中清流,虽门第不高,好在人品贵重,于是禀报过国公夫人后,就张罗着与何家议亲。
哪知吴氏前脚离开,丞相夫人姚氏在如妃和璋王妃的陪同下,一起过府来了。
她们是为其姚氏之子姚沛提亲的。
原来姚沛在一次郊游时,看中了美丽大方的叶舒缨,日思夜想,难以忘怀。
姚氏得知儿子心意,自己也觉得满意,于是就约了两位姐姐,到国公府求亲来了。
这三位都炙手可热,国公夫人哪里敢拒绝,满口答应下来,连称“高攀、高攀”了。
韩氏却暗暗叫苦。
可她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再派嬷嬷到何府说明情况,拒绝了何家的求亲。
何梁希望破灭,声称要终身不娶,将自己关进房里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
何学士夫妇心疼得紧,只得将音宛请过来,想让她想想办法。
音宛道:“姚沛是个恶棍,国公难道为了拉拢姚家,就置女儿的终身不顾了吗?”
吴夫人道:
“国公长年在边城,国公夫人一封信过去,自然是说什么他信什么。国公夫人只考虑利益关系,哪里会管舒缨的死活?又不是她亲生女儿。”
音宛沉吟一番,说:
“婚姻之事,国公府主母是做得了主的。何况他们两家已订过亲,外人也不好出面干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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