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筱青看着成品都呆住了。
“我可算是明白我姐姐当初为何被你迷得死去活来了。”
“注意措词。”
程筱青嬉皮笑脸：“我要是男的，指定非你不娶。”
“你要是男的我指定看都不看你一眼。”
程筱青委屈：“我怎么了，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得了，自己什么样心里没数吗。”
说着把瓷胎竹编放在她跟前：“看看合适吗，不合适我再改。”
程筱青点头：“绝对行，若是不行你也不会给我。”
她这句倒是说对了，秋丫对自己的作品十分严格，若是不行宁愿拆了也不会拿出去。
“需要做几个？”秋丫问道。
程筱青伸出三根手指：“就三个，回馈顾客的也不能太多，不然不能激发她们消费的欲望。”
秋丫感叹她商人的头脑：“那剩下两个做一样的？”
程筱青摇头：“不用，瓷胎我已经让人画好，改明儿让人给你送来。”
或许是着急用，她回去后就让人把剩下两个瓷胎送来了。
看着瓷胎上画的男人，秋丫笑了笑，正是那日在程筱青家里看见的伶人，画师技术可谓是精湛，画了九分像。
等两个做好已经到了年底，十个小徒弟最大的都已经十五，冬天的时候秋丫给办了简单的及笄礼。
小壹的父母催促她回去，秋丫即便舍不得也没办法，好在小壹如今已经出师，做出来的瓷胎竹编像模像样，以后也能养活得了自己。
“回去江州有麻烦找青姐，她会帮你的。”
小壹颔首，跟九个师妹依依不舍道了别，掉了好一把泪才跟着万珁坊去江州的商队离开。
小壹走后秋丫惆怅了许久。
她没有孩子，是把十个小徒弟当做自己孩子一样看待的，今日是小壹要离开，改明儿说不定都要离开了。
她们大了，即便她们自己不着急家里也着急给她们说亲事了，一辈子的大事耽搁不得。
先是小妹带着大橘大鹏出嫁，然后是小壹回乡，眼看着家里的成员越来越少，萧霁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却也不敢去劝，生怕她又提起来孩子的事。
秋天过了二十整的生辰，如今马上要二十一了，像她这般年纪还未生子的实在罕见，就连萧霁的上峰也听说了，开始动了给他牵姻缘的心思。
大理寺卿如今四十有余，家中正好还有一个小女儿还未出嫁，瞧着萧霁是可造之材，就想着让萧霁以无后之名休妻，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跟萧霁开口。
这一日真好赶上自己生辰，大理寺卿便邀请了萧霁来家里做客，趁着酒酣之际提了一嘴，也不管他明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秋丫正在寻思着下一个竹编怎么做，根本不知道有人想要动摇她萧夫人的位子。
自从程筱青弄了三个瓷胎竹编回馈顾客，同乐馆的顾客都惦记上了瓷胎竹编，想着把自己喜欢的角儿做出来，所以自那以后订单便像是雨点一般砸了过来。
然而秋丫对于这种并不想多做。
虽说那些能招那些明角儿追捧者的喜欢，可是容易拉低她的作品档次，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同乐馆。
为此秋丫还特意写信跟程箬青聊过，程箬青十分赞同她的想法，并在心中将程筱青骂了一顿，说她费力经营起来的大师名声差点被她给毁了。
“你姐说即便没有瓷胎竹编该喜欢同乐馆的人也会喜欢，并不会导致你流失顾客，大不了她们找人去画画像也是一样的。”
“我也是想着你也能一起挣钱不是，去同乐馆消费的可都不差钱，光她们都够你薅的吧。”
秋丫摇头：“我走的是长久路线，只靠你同乐馆过活会流失许多顾客。”
程筱青瘪嘴：“我不懂，既然我姐都说了，那你听她的吧，反正她比我会做生意。”
秋丫担心她闹脾气，便解释道：“也不是看不起你的同乐馆，只是我不能把路越走越窄，若是以后有机会，我还给你做回馈顾客的礼品，但是不接受顾客的订单。”
“这样也显得你给的礼品珍贵不是，若是谁都能从我这里订做，谁还会稀罕你的赠品，那样还如何刺激她们消费？”
程筱青也不傻，听她一说就明白了。
秋丫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一把，我先谢谢你的好心。”
程筱青也想开了，闻言轻哼了一声：“你说的有道理，我那三个朋友也是这样说的。”
秋丫觉得意外：“他们说我不会同意？”
“可别小瞧了他们，那三个人精着呢，光跟他们斗智斗勇我都聪明了不少。”
秋丫：“……”
明白了秋丫的态度，程筱青也没强求，跟她说了一会儿同乐馆的趣事，要么是哪家的大人又跑去同乐馆接自家夫人回家，要么就是哪家的夫人带着小姐妹一起过去。
“李夫人呢，还去过吗？”
娘家跟她断绝关系，又被李尚书休弃，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像往常那样去同乐馆。
不想程筱青笑了：“这可就有的说了。”
“那李夫人也是个要强的性子，把原来的嫁妆都留给了李芷馨，只带了几套值钱的头面，被李家赶出来就把头面卖了几百两银子，然后置办了一处小院，请了看家护院和伺候的人，也不用晨昏定省伺候夫君和婆婆，那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
“那她靠什么过活？”
“画画啊，她那一手丹青画可真是妙啊，我雇了她给我们同乐馆做画师，一幅画好几十两银子，不仅能赚钱养活自己还能免费去同乐馆享受。”
“她的画你也见过。”
秋丫顿了顿，恍然：“瓷胎上的人物画是她做的？”
程筱青点头：“她的画在我们同乐馆那可真是炙手可热，之前李尚书不让她画，可能是怕李夫人压他一头吧，这么多年也压抑够了，现在想画什么就画什么，瞧着都年轻了好几岁，哪里还有之前的古板劲。”
秋丫倒是惊讶，实在难以想象。
“你知道更有趣的是什么吗？”程筱青笑出了声音，秋丫也更好奇。
“什么？”
“李尚书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时不时去看一眼李夫人，听李夫人的意思是他想要和好，为此还和他老娘大吵了一架，你说他贱不贱？”
“那李夫人呢？”
“那自然是不同意了，好不同意从火坑里跳出来，傻子才往回跳。”
“还有李芷馨，经常去陪她娘小住，瞧着倒是歇了对赵玹宁的心思。”
程筱青笑道：“所以啊，女人就该和男人学学，把情情爱爱的当消遣的玩意玩玩就算了，当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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