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周老爷子的生日宴正式开始。
周家老宅灯火通明，到处都彰显着主人的华贵和不凡。
到场的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周老爷子拄着拐杖，一一和自己的老友打招呼。
于兮在人群里隔老远看着他。
他笑容满面，虽然脸上布满皱纹，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很英俊、意气奋发，眉眼间和周牧言有几分相像，只是褪去了凌厉，更加平和。
周老爷子每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充满了奉承。
周牧言站在他身侧护着他，尽显孝顺。
他眼睛深邃，浑身上下散发着矜贵的气质，给人掌控全局之感。
于兮看着这一幕，想起曾经自己陪着顾子进奉承、讨好别人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有点憋得慌。
那时候的她喝完一杯又一杯，耳边是男人的起哄声，明明酒的味道那么涩，她却义无反顾，晕乎了就去洗手间，趴在马桶抠嗓子眼催吐，吐完回去继续喝，直到喝不下为止。
明明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只是跳梁小丑，为了和对方搭上关系，就算当小丑也心甘情愿。
那些点滴在脑海回放，她有些破防，放下杯子离开了大厅。
反正这里多她一个少她一个没什么区别，周老爷子也不会知道。
只是她忽略了周牧言，他会知道……
于兮来到屋外的湖边，湖周围林立着新中式路灯，将湖边照得暖暖的，微风吹来，于兮心底的阴霾消散了些许。
她静静地在湖边散步，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你怎么出来了？”
于兮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了陆岁。
她正随意地躺在湖边的躺椅上，手里拿着灌装啤酒，脚边摆满了空就瓶罐。
于兮看到，心里咯噔一声。
她这是借酒消愁？因为周牧言爷爷不喜欢她？
于兮想起之前他们的对话，突然觉得陆岁也不容易，她点了点头：“嗯。”
说完，她问：“你怎么也在外面？”
陆岁晃了晃手里的啤酒，随口道：“喝不惯他们那种高贵的洋酒，还是这种适合我。”她话音刚落，突然坐起身子，从地上拿起一罐，递给于兮：“喏，要不要来点？”
于兮见她一个人喝闷酒也不是办法，很容易出事，想着也许她需要找个人发泄一下，接过了啤酒。
她试探地看向陆岁，轻声问：“你不开心是因为周牧言吗？”
她话音刚落，陆岁倏地转头看向她：“谁说我不开心。”
于兮在她身旁的另一张躺椅上躺下，偏头看向她。
“你脸上都写着了。”
“是吗？”
陆岁也不在意，慌了片刻，才开口：“确实有点，但不是因为他。”
于兮见她表现得很爽朗，继续问：“那是因为周老爷子不接受你这个儿媳妇吗？”说完，她解释，“我不小心听到了你和周牧言说话。”
她说得很坦诚。
陆岁有些意外，第一次见偷听人说话直接这么说出来的。
只是她更意外的是别的。
“儿媳妇？”她笑着看向于兮，有些不敢相信她的问题。
“嗯，你和周牧言不是一对吗？”
于兮不解她为什么这么笑。
正在喝酒的陆岁听到她的话，呛得连连咳嗽起来。
于兮慌忙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陆岁接过擦了擦，缓了很久才道：“我和他是一对？你想什么呢。”
“难道不是？”
于兮一脸懵逼地看着她，明明他们之前就在约会啊，而且还很亲密的样子。
“当然不是。”陆岁说着，看着平静的湖面，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才道，“我才不喜欢他那种一本正经的男人。”
“那你们？”
于兮满是好奇。
陆岁没有马上回复，故意卖关子，见于兮很想知道，她才缓缓道。
“我是他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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