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顾子进慢慢从床上下来，他径直进了浴室，打开喷头开关，任由热水从头顶一路淋下来，顺着腹肌，滴到地上。
他随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将水珠甩掉了一些。
水流过时带走了他阴郁的心情，他的心境从这晚开始也发生了变化。
前二十多年，他为了金钱、地位出卖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后面几十年，他金钱、地位、女人……都要。
想到这，他握紧双拳，用力地敲在墙壁上，瞬间有血珠渗透出来。
他像是感觉不到一般，看着水将血冲洗掉又重新冒出，如此循环往复，他轻笑出声，这种不被道德捆绑住的感觉真好啊，倏地他大声笑起来，笑声淹没在水流声中，最终消散而去，消散在这漆黑的夜空中。
第二天，姜念醒来时脑袋蒙蒙的，她一眼看到地上的衣物，瞬间脸红，她掀开被子看了自己一眼，脸更红了。
此时顾子进已经不在房间，房内空荡荡的，但里面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她抱着被子深深地闻了闻，有他的味道。
她脑海中不自觉想起昨晚的场景，顿时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昨晚他真是太猛了，现在她都感觉有些疼，整个人懒懒的，不想动。她躺在柔软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依然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
她和他在一起了。
这个她喜欢了好几年的男人。
想到这，她就无法平静。
姜念开心地在床上滚了很久，才从床上起来。
她穿着睡袍，下楼时发现客厅空无一人。
她想：他应该是去公司了。
虽然知道他忙工作很正常，她的心底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些失落。
她一脚一脚慢慢下楼，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才发现厨房有人。
她欣喜走过去，盯着厨房里忙碌的人看了几秒，然后跑过去，一把搂住的腰，脸靠在他背上，撒娇：“子进哥哥。”
顾子进看着她搂着自己的手，没有像以前一样将她甩开，而是任由她抱着，淡淡地“嗯”了一声。
姜念见他没有拒绝，脸上的笑意更浓，将脸凑到前面，再次叫了一声。
“子进哥哥。”
他也很配合地答应：“嗯。”
“子进哥哥。”
“嗯。”
这一刻的姜念像个幼稚的孩子，偏偏他配合着她做着幼稚的事。
姜念想：子进哥哥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想到这，她突然觉得好幸福。
就像是自己跌跌撞撞，满身是伤地想要摘到冰山上的花，中途掉落下山崖，本来觉得很绝望，突然发现有一条通往山顶更方便的路，你顺路而上，摘下了那朵心心念念的花。
那种得到是不一样的。
就是此刻的她的感受。
姜念搂着他的手紧了紧。
顾子进看着她白皙的手臂，微不可查地轻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直到她抱累了，他摸了摸她的头：“乖，去洗漱，吃饭。”
姜念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
顾子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收敛了笑意，原来只要演得够好，对方就会当真。
呵，女人真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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