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进已经走到穷途末路，该求的人都求过了，他只差给人家跪下了。
他崩溃地坐在办公室里，整个人都很憔悴潦草，萎靡不振。
他双手抱头，眼神绝望，感觉像是要溺亡一般，很难受，房间内的空气仿佛都稀薄了，呼吸不畅，胃也跟着隐隐作痛。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采购经理焦急地走了进来。
“顾总，我问过了，临省也没有合适的，就算有，也不愿意给我们，愿意给的最近的也在千里之外。”
顾子进痛苦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失魂落魄地“嗯”了一声，满脸绝望。
真的走到绝路了。
不用多久周氏集团见项目没有推进，就会来追偿，让他赔偿违约金，而且项目交付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8000万的赔偿金。
他去哪里拿啊，把他卖了都做不到。
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办公室里的一切，有惋惜，又不甘，还有眷恋，这是他花费心力打造的，真要毁了，他舍不得。
可是……舍不舍得已经不是他能考虑的了。
他崩溃地抱住头，双眼逐渐温热，眼泪顺着眼角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上次这么哭还是父母去世的时候。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为谁哭，不会再流泪，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他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极力地压制自己垂着头朝采购经理摆摆手，让他出去。
他害怕被对方发现。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想要出去再搏一搏。
他正站起身准备走，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沈岩，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急急忙忙接起：“沈助理，你好。”
“顾总好，我们周总今晚有时间，如果您有空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子进打断。
“我有空！”
“好的，时间、地点麻烦半个小时内发我手机上。”沈岩交代。
“好的，没问题。”
挂断电话，顾子进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又充满了斗志，浑身洋溢着绝处逢生的激情。
他在网上搜罗了一圈店铺，找了家档次较高的，将地址和时间发给了沈岩。
收到消息的沈岩快步走到周牧言身边，汇报：“BOSS，他发过来了。”
“嗯，哪里？”
周牧言手指随意地滑动着平板，不徐不疾地问道。
“温姆酒店。”
周牧言点击屏幕的手一顿，有些意外，居然不是他家的尼格罗酒店。
顾子进为了讨好他，不应该选在那里吗？
周牧言有些不懂，但是也太在意，在哪里吃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想到这，他不自觉捏紧平板。
沈岩见他脸色深沉，目光冰冷，犹豫了一下，问：“BOSS，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周牧言扬了扬手。
“不急，该急的是他。”
顾子进让他尝遍了着急和痛彻心扉的感觉，这次，他也要让他尝试一下。
他永远忘不了几个月前，自己不顾一切奔向滨江大桥的感觉，痛苦、绝望、窒息，心被揪起来的疼，疼得他喘不过气来，像是被扔进没有氧气的罐子里，每呼吸一口都痛……
想到这，他慌忙捂住胸口。
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疼痛还那么清晰。
而这一切都是顾子进造成的。
他嘴里嘟囔：“顾子进……”手不自觉握紧。
他一定让他加倍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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