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进顿时哑口无言，这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无地自容，被一个人说靠出卖女人来赚取项目，相当于是被打了一个耳光，生生的疼。
偏偏他还无法反驳。
顾子进耷拉着头，整个人都蔫了。
他一直不让姜念和于兮去公司，就是不想让别人说他靠女人。
没想到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是从他最不想听到的人的嘴里。
他最怕的还是来了。
顾子进垂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我……”
那时候的他一心只想成功，根本没想过自己的心意，只要成功，出卖于兮也在所不惜，即使知道对方喜欢他。
舍得吗？
那时候是舍得的，而现在……他舍不得了。
如果重来一次，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选。
也许还是会一样选择。
毕竟，他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决定用她换取成功，怎么会半途而废呢？
至于姜念……
周牧言的眼神变得狠戾，一字一顿地质问：“她就这么不值得你珍惜？”
“不，不是这样的。”
被灵魂拷问的顾子进浑身一颤，抬眸看向他，眼底满是愧疚，还潜藏着愤怒不敢发泄出来，无力反驳。
“那是什么？”
周牧言声音冰冷。
“那都是她自愿的，不是我逼她的。”
顾子进激动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活该？”周牧言淡漠地反问。
他的话让顾子进一愣，他沉默着没有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周牧言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坐直身子，靠在后背上。
顾子进则像一个被审判的犯人，遭受一次次的心灵和灵魂的折磨，早已溃不成军。
周牧言冷笑一声：“她确实挺傻的，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渣出卖自己。”
“谁说我不爱她？！”
顾子进突然大声道。
“你爱她？”周牧言轻蔑一笑，“爱她还拱手相送，我是不是应该跟你说谢谢？”
他的语气里满是嘲讽，让顾子进无地自容，过了许久，他抬眸，沉声开口。
“周总，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周牧言沉默了几秒，不疾不徐说：“也不是没有。”
“什么？”顾子进顿时来了兴趣，毕竟让他出卖姜念，他真的做不到，已经出卖过一个了，怎么能够再出卖一个，有其他办法就是有转机，还不是死局。
周牧言眼神幽幽地看着他，双手自然地交叉，一字一字道：“跪着给于兮道歉，直到她原谅你。”
顾子进错愕地看着他，想都没想就拒绝。
“不可能。”
周牧言冷笑一声，站起身，扣好西装外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你就等着赔违约金吧。”
顾子进面露绝望，巨额的违约金他根本承担不起，他略带请求地再次问：“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没有。”周牧言强调，“这是唯一的选择。”
顾子进失望地垂眸，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愣在原地，又像是身体被掏空了一般，浑身无力，眼神呆滞，他低声道：“这是周氏集团的项目，项目延期，周总就不担心吗？”
周牧言冷眼看着他。
“我想违约金已经够挽回损失。”说完，他顿了顿，“再说，周氏集团亏损一个项目，也没什么，拿一个项目跟你玩，我玩得起。”
他话音一落，顾子进瘫软在沙发上。
周牧言看着面如死灰的他，薄唇微勾，抬步朝着门外走去，走到门边，他突然停下脚步。
“这世上不会有像于兮那般爱你的人了，你拿到了项目，丢失了最好的宝贝，真的值得吗？”
说完，他不等顾子进回答，直接抬步朝外走去。
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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