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作何感想呢？”
如果姜云舒没有主动发难的话，姜云婷今天也不想对这人怎么样。
毕竟回门之日，也不想闹个鸡犬不宁。
可如今，这姜云舒都已经冲到面前了，将机会都递给她了。
姜云婷不由得想到了，方才在轿子上的时候，段明瑞对自己说的话。
虽然只此一次，但今天无论她说什么，这人都会站在自己的身边，以此来保护她吧？
不知道为什么，姜云婷的心中，冒出来了久违的一种温暖。
这种温暖，并非是桃夭那种好姐妹所带给她的。
她分不清楚是什么，但却是感激的。
“你这话说的，就有失偏差了姐姐，我怎么会不来呀？大婚那日，因为你的问题，我好险坏了衣裳，找不到发簪，幸好没有坏了大事！”
“而今日回门，这种礼数我又怎么能忘了呢？”
随着姜云婷这话一出，就连院中的侍从都听得出来，姜云婷这话是在暗中表明着什么。
他们下意识的，将视线落在了姜云舒的身上，一声不敢吭。
姐妹俩就此对峙了片刻后，姜云婷率先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着隔壁，打量着面前的妹妹。
她怎么发现，这姜云婷到雍王府才短短几个日子，整个人看上去面貌都有些转变了，整个人好似就丰腴了一圈儿，脸上明显多了几块肉。
此时察觉到了这一点，姜云婷下意识的，将视线落在了段明瑞的身上。
那样子好像就是在怪责段明瑞，为何会对姜云婷这样好？
而已然答应了姜云婷的段明瑞，这会儿自然不会说话。
他背着手在前堂的花园里面转了转，而等段明瑞离开之后，这姐妹两个也自然也不用再隐藏什么，也无需再顾忌什么。
只见姜云婷对着姜云舒行了个礼，可目光之中，却带着几分哀伤和埋怨。
“姐姐，妹妹实在不懂，原本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你想要让我嫁给二少爷，可为何在成婚那日，你却刻意将我的衣裳和头饰给弄坏掉？你是想让我出丑吗？”
“我出丑连带着也是给我们姜家出丑，这好似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要说如今，姜云婷已经算是彻底脱离了姜家，所以她说出这番话，也没有什么忌惮的。
而姜云舒则是整个人僵硬在了地上，只以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她是不是听错了？忍不住猛地瞪大眼睛，往后退了一步，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怎么回事？这人变胖了也就罢了！怎得这性情也与曾经全然不符了！
“你这丫头，你再说什么？”
怕太久不回应更显得谦虚，姜云舒有些急切的开口。
“今天可是你回门之日，妹妹可不要胡说八道什么！听上去可不好。”
姜云舒此时的反应，全然在姜云婷的预料之中。
她嘴角噙着笑开口，模样还是曾经的那个模样，可眼神却已然变了样子。
她稍稍往前迈了一小步子，姜云舒就往后退一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的位置像是对换了一般。
只见姜云婷轻叹了一口气，佯装着遗憾似的。
“姐姐，你是以为自己那一日所做之事，必然是稳操胜券，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想过退路和后果，对吧？”
“你是不知道，那日你究竟在府邸内留下了多少的证据，就连我那破损的衣服上面，也落下了你那贴身侍女的脂粉香，这些你要如何解释呢？”
看着姜云舒脸色惨白，不知道要如何回应自己的样子。
姜云婷突然觉得到一种痛快，那是多年以来被欺辱被压榨之后，突然反击的一下畅快。
“怎么？难不成姐姐还想要抵赖？还想要不承认这件事情吗？”
姐妹两个有着十分相像的面容，可心性、秉性甚至是眼神，却完全不一样的。
看着姜云舒眨了眨眼睛，猛地吞着口水，却不知道要如何回应自己的样子，姜云婷脸上的笑意更浓。
“倘若姐姐不相信的话，我大可以将证据直接拿到你的面前，如若你觉得麻烦的话，我也可以直接交给皇上……”
“你敢威胁我？”
被姜云婷的这一句话，给彻底激怒了，姜云舒几乎是咬着牙开口。
紧跟着下一秒，就见姜云婷往后退了一步，又展露出那种无辜的样子。
“姐姐误会了，我只是想把这些事情，跟你说清楚罢了。”
“日后我希望着我们姐妹两个相安无事，否则好多事情闹得难看，那传出去让人笑话。”
姜云舒如此高傲的性子，她哪里能接受得了被别人这般质疑？
尤其这个别人，还是她一直看不起的，有没有当人看的姜云婷！
“你可知道，我先前在边疆驻扎三年！你以为将这件事情告到皇上的面前，你就会让皇上来惩罚我了？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姜云婷也不傻，她当然没有期盼过，用这些证据把姜云舒给弄垮台。
但让这人威慑自己、恐惧自己就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她这边的话虽然这样说，可早已经托付桃夭，让她将那些证据送到了皇宫。
而事实上，也正如姜云舒所说的那样。
皇上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又看到了那些证据后，捋了捋胡子，目光之中多出几分烦躁。
“没想到，这姜家大小姐竟然是这样的人，不过她先前的确在边疆苦寒三年，跟将士们同吃同住的。”
“倘若朕因这件事情，便狠狠的苛责她，惩罚她的话，朕只怕会民心不安，更让那些将领们的心寒了啊。”
桃夭彼时站在堂下，听着皇上的这番话，睫毛轻颤，她抿紧红唇夸赞了几句后，这才离开。
她将这些证据收好后，回到太傅府邸，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紧跟着红唇逐渐勾起一抹弧度。
“倘若不出意外的话，她与段时凌过几日就要去边疆。”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姜云舒在边关的几年，究竟是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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