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陶瓷小罐扔到了小荷怀里,“自己点的火,自己灭……。”
小荷吞了吞口水,虽然两辈子了还是个雏儿,还有点迟钝。
但她最近似乎开了些神窍,电光石火间,她的脑海里划过陛下为她演示的情形。
那个夜晚,她躲在小被子里,而他眼尾泛红,眼眸水光潋滟,仿佛钩子一般勾引着她。
她似乎有点懂张大夫的意思了。
正因为懂了,所以战战兢兢拿起了小罐子。
“对了,我这里有一双鱼胶手套,你可能用得上。”张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双半透明的鱼胶手套,递给小荷。
“还……还能用手套吗?”
“亲肤的,包能的。”张大夫解释,“我平时都戴着它给病人做检查。”
“还……还给别人用过啊……”小荷有点嫌弃。
“放心,这双是新的。”张大夫淡淡翻了个白眼。
小荷收收好,然后被张大夫砰地一声,和谢淮一同关进了石门之中。
………
………
小荷双腿打飘地出了暗室,连暗室的清洗都不想做了。
到达休憩室后,她隐约看到了窗外的启明星。
她虎口发麻、手腕酸软,连小罐子握不稳。
明明头脑发昏,困到了极致,她还是先去把小罐子给毁尸灭迹了。
至于那双鱼胶手套,她耳根绯红地最后看了眼手套,毅然决然地丢进了灶台的火焰里。
随后她回到了内室里,脑子里不断回荡着当时的画面,她的脸烫得惊人,一头栽进了被子里。
在羞愤欲死之中,昏睡了过去。
…………
此时此刻,暗室之中,浓稠气息。
餍足之后,谢淮的心中充盈着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原来这就是她为他准备的大礼吗?
难为她,为他做到了这种地步。
待到醒来之后,他亦会努力让她感到快活。
比起身体的舒适,心灵的充盈更加令他喜悦。
一想到小荷对他那狂热又浩荡的爱,谢淮的心也不自觉地沉醉在了那一份爱里。
他好想看到她啊,他好想怀抱她啊……他好想……快点醒过来呀……
他想好了,要把她带去沧州。
那里有他的外公,那是他唯一可以东山再起的地方。
他会拿回自己的一切,也会为她争得一片未来。
………………………
小荷睡到了大中午,是小符喊她过来吃饭。
因着小荷在医馆的关系,这几日医馆的伙食质量急速上升。
韦府厨房的两位大厨,想方设法给小荷悄悄开小灶。】
苏世眼看小荷夹一块清炒山珍——
夹起来,抖一下,落下去;
夹起来,再抖一下,落下去……
苏世:“……”
张文渊:“……”
苏世看着她,那张少有表情的脸露出了罕见的无语:“你有完没完?秀什么秀?”
小荷委屈,“我没有秀。”
她真的手都握不稳筷子,又不是她的错,是陛下的错呀。
“还说没有,你说话的时候嘴角都是向上的,偷着乐吧?”苏世洞察人心,怎么会看不出小荷的情绪。
小荷轻轻捏了捏自己嘴角,藏了藏自己的情绪。
苏世这人太讨厌了,她矜持一下又怎么了,翘嘴一下又怎么了,谁还不是小姑娘了?
小姑娘矜持一下难道有错吗?
她两辈子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也不过是个还没经事的姑娘而已呀。
其实苏世说的没错,除了当时的羞愤之外,后面睡着时候她做的那些梦,都是带着旖旎味道的。
而且,抛开她那些小心思不谈,这一次,也总算和陛下做到了相互砥砺。
真正的相互砥砺!
她就说嘛,若是真的到了军队,她做的不比那些男儿差,甚至还要更好!
她想起了陛下最后的表情,是沉浸在满足的余韵之中的。
说明陛下,也是对她满意的。
若不是命太烂了,她,简直是一代名臣的好苗子啊!
进能奴颜媚主,退能忠心矢志,她……她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
眼见眼前人一会儿脑袋微垂痴痴地笑,一会儿又眼神亮亮神游物外,张大夫欲言又止。
他不好责怪小荷,于是就眼神刀了自家师兄一眼。
苏世无奈耸了耸肩,他哪里知晓,就光光一句话,对方就荡漾起来了。
而且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了。
这小姑娘真跟朵牵牛花似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梯子就上架,一点都不知道谦虚的。
………………
第七日的夜里,最后一次放血。
小荷在此之前,狠狠又打扫了一遍暗室。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石床上的陛下——
苏世以凝镜花研磨成粉,混入心头血中,再浸入银针之中。
最后的一批针虫尤其顽固,大多已经聚集在了心房位置,故而苏世的针用得极其谨慎。
他银发高挽,露出修长脖颈,眼神专注地一根一根地挑出那些针虫。
挑到最后一根时,他额头落满了汗,一头栽倒在地。
小荷想要喊出声,想要张文渊过来帮帮苏世,却没有那个力气。
就在这个时候,石床上的人动了动手指。
小荷屏住了呼吸。
她大大地睁着双眼,眼睁睁看着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那漂亮的桃花眼。
小荷的眼里登时积满了水光,她不能哭,她不能哭……
她一个以前从不哭的人,就是上次陛下回来破了个防,以后怎么就变得爱哭了呢?
坏习惯,坏习惯,要改掉……
可是看着那个缓缓起身的宽大背影,她还是忍不住……
眼睛尿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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