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珣既然看上了胡为善的本事,也决定在他身上花功夫,那么她都努力了,凭什么不能获得成果?
就算不结果,她难道还不能硬抢吗?
她拿出三枚铜钱,强硬地扯过胡为善的手臂,然后把铜钱塞在他手里:“抛!”
胡为善迷茫,但是动作快过脑子,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把铜钱抛了出去。
郑珣瞟了一眼铜钱:“大凶。”
胡为善沉默片刻:“公主,我会算卦。”
郑珣摇头:“你不会。”
“我真的会!”
“你不会!你要是会就该知道,从了我,是你唯一的选择!”
胡为善:公主你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郑珣抬了抬下巴:“本宫知道你为何厌女。”
胡为善抿着唇,没有回答。
“不就是因为追求的女子跟隔壁读书最好的邻居订婚了吗?你觉得她嫌弃你学问不好,所以此后发奋图强,考上了梧州书院,还成了这里的风云弟子。”
胡为善愤愤道:“她就是嫌弃我!”
“那确实。”
胡为善忽然站起来,郑九郑十警惕地拦在他面前,但是他只是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恼怒地喊了一句:“讨厌死了!”
其他人:……
郑珣嘴角抽了抽,终于找回话题:“因为你有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爹,所以她担心你‘子承父业’!”
“我没有!”
“你有!只不过你才走进赌场,就被人发现告了密,你娘亲狠狠打了你一顿,最后让你跪在地上发誓远离赌场!”
胡为善心虚地嘀咕:“我就进去看看……”
郑珣嘲讽道:“先是进去看看,然后就是试试手,到后来就彻底戒不掉了。”
胡为善沉默。
郑珣继续道:“你十四岁就敢爬寡妇的墙,最后被引进去搜光了所有的银钱你忘了?”
“就那么一次……”
郑珣不耐地打断他:“胡为善,你不是什么好人,她瞧不上你很正常,本宫也看不起你。”
“公主既然看不起我,又何须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那是因为你有本事。你爷爷和父亲都是铁匠,你能够把一个小铁块打成极为精细的小物体。”
胡为善原以为公主是看上他的学问,却没料到答案竟然是这个。
他不甘心地问:“就这样?”
“就这样。”
“公主这么直白地点出来需要我的本事,难道不怕我坐地起价?”
郑珣瞥他一眼:“你倒是试试看。”
邹息不忍直视地别开眼。
这人是不是除了死读书的时候脑子就不会转了?
贺期泽都懒得喷他,终于低声解释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转动你的猪脑子想想,公主为什么知道那么多?那个光幕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能看到京城的画面?”
胡为善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事情的神奇之处,他吞了吞口水,低声道:“那么可怕吗?”
贺期泽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在公主面前班门弄斧,还你会算卦呢,公主那可是无所不知?”
胡为善头铁还不信邪,八头倔驴反方向狂奔二十里都能被他拉回来。
他作死地望向郑珣:“公主真的无所不知吗?”
郑珣扫了他一眼:“五岁的时候,你尿裤子怕被揍,偷你爹的亵裤去擦,擦了又给他叠好放了回去。后来你爹穿着那条裤子出门,所有人都在嘀咕他一把年纪还尿裤子。”
“七岁的时候,你爹那臭脾气发作,看你娘不顺眼就打了他一顿,你在他饭菜里掺鸡的排泄物,然后趁他和姘头勾搭的时候放狗咬他屁股。”
贺期泽和邹息津津有味地听着,到了这里不由得点头,嗯,这事办得,一点毛病没有。
“十岁的时候,你爹和他姘头煮了你的狗崽子,你连夜给他姘头的丈夫通风报信,最后那两人各被打断了三条腿。”
“十一岁的时候,你娘失手把你爹……”
胡为善算冷静,但是郑珣说得很快,等他反应过来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后,连忙想去捂郑珣的嘴。
郑九郑十虽然吃瓜吃得热闹,但是并未因此放松警惕。
不出意外,胡为善被拦下了。
郑珣看着他努力挣扎的样子,淡淡道:“失手将你爹杀死,你娘本想去自首,但是你打晕了她,在房子里放了一把火,拖着昏迷的娘从火场里逃出来,于是,事情变成了一场令人唏嘘的意外。”
她说完,胡为善的理智也回归了。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昂首的倔驴也弯下了腰,卑微地祈求郑珣放他一马。
郑九啧啧有声地评价:“啧,不见棺材不掉泪。”
郑十默默补充,见了棺材才磕头。
“胡为善,本宫本想给你留一点体面,这些秘密原本可以一直掩藏在地底。”
胡为善闭了闭眼,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学生知错,不该看不起公主,不该不识好歹。”
尚不了解郑珣性子的贺期泽和邹息想说什么,但是又有点怕触怒郑珣。
郑九郑十就没那个顾忌了,大大方方地评价。
“这事做得没毛病。”
“确实,若是看到自己亲娘挨打却无动于衷,那跟畜生也没什么区别。”
“就是说,虽然胡为善有时候挺不是东西,但是偶尔又是那么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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