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在她那里，我们怎么跑啊？”
“怕什么，看她瘦胳膊瘦腿的，我们两个还制服不了她一个？”
“万一那个男人回来，发现了怎么办？说不定外面还有保镖什么的，我看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
“那我们就这样等着被糟蹋？”
小媛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何况陆青云离开前特意交代她，要看好两个小姑娘，她哪敢睡熟。
睡着也睁着半只眼。
将她们的话听的一字不落，见她们沉默下来，于心不忍。
有心给她们弄点吃的，想了想还是没动。
她现在心软，不忍心让她们吃苦头，她们怎么会记取教训呢？
突然之间，她似乎体会到黑鹰“折磨”她时的苦心。
之前的确是错怪了他，下次见他，不再给他白眼看了。
小媛睡了一夜，两个小姑娘再没有什么动静。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们依旧靠坐在角落睡熟了，大概是冷了，蜷缩成小小的两团。
看起来十分可怜。
小媛一再提醒自己，现在对她们狠心一点，才是最大的善良，依旧没有让她们吃早饭。
午饭时两个小姑娘又渴又饿实在受不了。
小媛取了外卖回来，她们抢过去用手抓着塞进嘴里。
不待咀嚼便用力咽下肚，噎得直翻白眼。
小媛想抢回来，还是没忍心，给她们一人递了一杯水。
她们犹豫了一下，接过去一口气喝完，又继续抓饭吃。
一份外卖，很快就被她们吃完了，显然她们还没吃饱，把手指上的油都嗦了个干净。
“去洗洗吧，过会儿再给你们点吃的。”
两个小姑娘明显听话多了，默默洗净出来，低头坐回角落。
“你能放我们离开吗？”
“我们出去一定报警来救你。”
“我爸妈离婚了，妈妈一个人带大我，我丢了，她一定急死了。”
“我爷爷奶奶也一定很担心我。”
“求求你，放我们走吧。”
小媛在她们面前坐了下来。
“我连自己都不敢救，更不敢救你们了。”
“社会比你们想象的复杂的多，也危险的多。”
“如果有机会回去，一定不要再乱跑了，好好听长辈的话，记住了吗？”
两个小姑娘咬了咬唇，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
似乎在说，不放她们，她们还有机会回去吗？
就算有，也一定经历过很多很可怕的事，还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从前单纯的日子吗？
看来这两个小家伙也不傻嘛。
果然苦难最能让人成长。
小媛不方便和她们多说。
“你们可以自己倒水喝，也可以找地方睡一会儿，在房间里活动活动，只要不想着逃跑，不打扰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陆青云当然没有像他和小媛说的，只关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做。
一大早就装扮成保安离开了小区。
昨天夜里，安装在郭成材车上的跟踪器显示，他前往城郊一处废弃的工厂，并且在里面逗留了两个多小时，十分可疑。
黑鹰当时就想过去查看。
被陆青云阻止了。
郭成材一直没有暴露出什么违规行为，他亲自前往的地方，一定十分重要。
附近肯定被重重监控，大半夜过去太容易被人发现。
反而白天假装迷个路什么的，更容易接近那里。
黑鹰接受了陆青云的建议，和他分头离开小区，开车前往工厂。
然而陆青云还是太乐观了。
车子刚拐上通往工厂的小路，就被两个混混模样的人拦了下来。
“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吗就乱闯？”
“哪来的，干什么的？”
陆青云下着捂着肚子苦笑，递了两支好烟过去。
“闹肚子疼的厉害，两位兄弟行个方便，让我用用厕所。”
混混接过烟却没让地方。
“一看你就不是常跑车的，一大片荒地，鬼影都没一个，哪里不能方便，非找什么厕所。”
陆青云见蒙混不过去，怕引起二人的怀疑，赶紧撤退。
“被两位看出来了，车是我哥的，丈母娘死了我帮着跑一趟。”
“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话间，不动声色往工厂方向张望了两眼。
并没有看到什么人走动，不过路面明显有修过的痕迹，显然经常有车往来。
一处废弃的工厂，附近连个人家都没有，为什么会有人拦路。
那些进出的车辆，又是做什么的？
陆青云把这个情况反应给省委。
省委也察觉出事态严重。
“高处就在豪城，你直接与他联系。”
“还有，一定注意安全。”
总结上次“小区”的经验教训，纪委高处长提前带人埋伏在豪城外一个村子里。
这样再发现什么情况，就可以马上行动，不会再给那些人逃走的机会。
陆青云心里有了底，踏实多了。
正打算回公寓，却接到林业局卢局长的电话。
陆青云不禁挑了挑眉，这位可是有名的老好人，说难听点就是一问三不知，专管和稀泥。
他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
卢局长在电话里，语气很紧张。
“陆市长，我，我有一些情况想向您反应，是，是关于冯市长的。”
陆青云更觉得奇怪了，甚至有点怀疑他是受郭成材指使来试探自己的。
“冯长安的事你向我反应没用，直接找省里吧。”
“不过他的事情已经定性了，简直就是给省里摸黑，估计省里也懒得再听到他的名字。”
卢局长正是有这些顾虑，才没有找省里的。
更重要的是，冯长安曾特意叮嘱他，省里并不是所有领导都值得信任。
“陆市长，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您，请您抽出一点时间见一面吧。”
卢局长已经后悔当初一时冲动，答应冯长安的事。
这也是他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决定给陆青云打这个电话的原因。
陆青云并不想在周五行动前节外生枝，不过也没有拒绝和他见面。
“我现在在外面谈项目，周一回市里再说吧。”
卢局长放下电话，沉沉叹了口气。
这位陆市长的名声并不好。
但他马上退休了，退休后便打算带着老伴回老家叶落归根。
不想把这些事再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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