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小孩站在大门口抬头一看,只见府邸匾额上写着张宅。呦呵,原来是西街张家,难怪那么财大气粗。李九圈着金锭的脖子,晃晃荡荡的往家走。
要说这西街张家,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宅邸,上几辈的都在朝廷为官,现在虽不是官身了,也依旧功名傍身,即便开始经商,有几代关系在,也不是一般小商贾可以比拟的。正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张家的底蕴寻常百姓根本无法想象,家里的护院数十人之多,丫头下人前后院加上内宅也有百人之多。
偌大的张家能出什么事,他俩小家伙可不知道,赶等往前半年。张家小姐张芙蓉,出门逛庙会的时候看上一个扛包的力工,也不知道那小姐是怎么想的,半猜想,在那封建的大宅子里,太过憋闷。张家小姐留过洋,学习新的思想,新的观念,不要婚配,要在正大光明的阳光下自由的的恋爱,将生命的绽放的更加光彩。
就这样,张小姐在于那个苦哈哈厮混半年以后,这桩丑事败露。张家老爷气的一病不起,张家二爷出来主持大局。他们先是将那个穷小子抓住,然后将他捆起来边鞭打,就这么活生生将穷小子给打死了。你说这穷小子又招谁惹谁了,穷小子死后,张二爷让人把穷小子扔出去喂狗。那时候喂狗,可真的是喂狗,野狗极其彪悍,当时的人们认为,被野狗吃了的死人,三魂七魄也会被狗吃掉,永世不得超生。私刑,最缠人的方式莫过于被打死,被野狗啃食到渣滓都不剩。
张家小姐知道了自己的情郎因自己而死,哭的昏天暗地。张家小姐豆蔻年华,思想并不是很成熟,经历这样得事,想的不是害怕,不是恐惧,而是那为了自己死去的情郎感到不公,却又无可奈何。即便留过洋,一个小丫头,她又能做什么呢。家里的人除了严厉教导她,对她十分苛刻,就是安排一群卑躬屈膝的丫头老妈子照顾。就是那些下人,也都是悲剧的下的产物。一个不懂,个个不懂才导致她变成了后来这样。
半个月前张家二爷给小姐安排了一桩婚事,都是联姻,他们家出了这样的丑闻,谁还在乎那么多,有个人肯娶她,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这事算是安排好了,就在出嫁当天,小姐趁家人一个不留神跑出家门。一路上心里委屈的到不行,来到河的上游,再想到无法抗争命运安排的自己,屏气闭眼便跳了下去。
张家二爷带人在河里摸了半个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人死了就需要入土为安,要不然永远都得不到安宁。小姐死了也就算了,找到尸体埋了也就算了。可小姐死后,张家见天发生怪事。先是卧床的张家大爷,一到晚上就梦见自己死去的女儿,全身湿漉漉的站在自己床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开始的时候也不说话。就那么一连站了一个星期,张家大爷实在扛不住了,就问她想干什么,她也不说。等到了白天的是时候,大爷跟二爷说了这事,二爷就去请了一个厉害的道士,那道士说,小姐这样的情况,她八成是想与人合婚。
二爷就说那个穷小子已经死了呀,合什么婚。道士说,小姐就这一个心愿,满足不了早晚终成祸害。二爷害怕了,带人去坟场找那个穷小子,那还找个屁,早被狗吃的渣子都不剩了。二爷无功而返,回来问道士这人找不到,这事应该怎么办。老道士眯着眼说,那就找一个跟小姐年龄相仿的与小姐合婚就成,小姐了了心愿,日后便不会在回来闹腾了。
于是······
李九带着金锭俩人回到家,给了狗爷两块钱,俩小孩还偷偷留了一块,出门下馆子吃酱肉,大快朵颐之后,俩小玩意剔这牙,蹲在墙根晒太阳。金锭就问李九:“九儿,你说明个咱俩还去拿剩下的钱吗。”
李九梗着个脖子眯着眼看着太阳的位置,往边上挪挪,换个地方接着晒,听着金锭说的话,他想了想。去还是不去,当然要去了,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呀,有人给凭什么不要。那么几块钱放在他们张家,算个啥,他们家打赏下人的都比给他俩的多。“去呀,凭什么不去,咱们只拿我们应得的,怎么了。”李九懒懒散散的说着。
金锭心里不是滋味,他总觉得这里有事,人家张家财大气粗,像他们这样的小孩,跟人家能扯出来什么关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这点事,李九能不知道吗。再者,这是要是让俩师父知道了,肯定生气,到时候挨打的肯定是他俩。他的想法比较多,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九儿,我不太想去,我想半天都觉得这不是啥好事。”
李九撇撇嘴,一脸不在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锭子,你要是总这样畏畏缩缩,你永远不会有大钱的,你知道吗。”这话说完,九儿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圈着金锭的脖子,拉他到自己跟前,接着说:“你怕个屁,你听我的,咱来者不拒,明天咱俩就去,有什么事我挡着,你这样缩手缩脚,见着钱你都不敢拿,你是怕钱咬手还是怎么样。”
金锭忙摇手:“不是不是,我就是想天上不会掉馅饼,他们会不会有诈。”
“有诈怎么了,你不是还有我吗,听我的,没错。”李九说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踢了金锭一叫,俩人晃晃当当的回了家。
等到第二天,俩个小家伙早早起身,跟着狗爷打声招呼,带着鱼竿说是去钓鱼。狗爷看着俩个小家伙,拦住他们的去路:“一大早上,掉什么鱼,你俩要去哪儿。”狗爷很严厉,对这俩孩子他现在一点也不放心,李九那个小兔崽子,脾气斌性像极了自己,胆子大的就没有他不敢干的,神鬼不惧。是好事,也是坏事,他这个样子很容易在外面惹是生非。金锭比他强点,性格委婉怕事,但这俩孩子在一块,能不惹祸?所以不管遇见什么情况,狗爷都习惯性问他们一嘴,就怕他们在外面惹麻烦。
“我们去钓鱼,就真的去钓鱼,没什么,下午我俩就回来。”李九说着,也不管狗爷脸色的好不好看,全当没看见,拉着金锭就往出跑。
狗爷再后面还叮嘱呢:“早点回来,在外头不许惹事。”虽然他管教这俩孩子严厉,但总是不知觉的疼惜这孩子,虽不是亲生,一直跟自己在一块,那感情比亲生的都亲。
来到张家,李九敲门,门房开了一条缝,见是昨天出去的俩孩子,眼睛滴溜溜转着,也说不出个什么表情,总之就像看到不该看的人一样的眼神,里面带着惊讶,带着些许怜悯,好像还有些不忍。
李九边说:“大爷,我们来了。”
门房大爷,在那看了他俩半天,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是把他俩放了进来。那是二爷昨天就交代好的,他们要是来了,就直接带倒后院。
门房带着他俩往里走,李九觉得不对,就问:“大爷,平时大门不是开着吗,今儿怎么关上了,咱们这是去哪呀。”
门房大爷嘴角一撇,头都没回:“那啥,最近不安生,二爷说怕有不相干的人进来。二爷交代,你们来了就直接带着到后院。”
李九就问:“去后院干啥,不是前面给了钱就完事了吗。”
门房大爷被问烦了,又不好直说,没好气的嘟哝:“问那些干啥,让你们干啥就干啥。”说这话,带着俩小孩就到了后院
后院是张家的后宅,绕过月亮门,全就是小姐的闺房,一般人是不让进的。这会他们就在月亮门前面停下,门房大爷就说:“你来在这等着,等会就有人来了。”他说完,急急忙忙头也不回的就往出走,一幅在很害怕的样子。
金锭拿不定主意,有些退缩,拉着李九的长袖子,对他说:“九儿,不行,咱回去吧,我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有我在,来都来了,拿完钱再走也不迟。”李九说着,拉着金锭的手,将他护在身后。
等了一会,张家二爷内个山羊胡子的老者,带着另一个老头从前面而来,一见俩小孩,张家二爷,难得漏出一抹微笑。俩人走到李九他们边上,二爷就问:“你们谁是金子。”
李九想说他是,还未等他开口,二爷身后的老头伸出干瘦的手掌一把抓住金锭,金锭吓的之往后躲,老头哪管他那个,抓着他拉到自己面前。就这伸着另一只手,不断的在金锭头上,脸上,身上乱摸通,摸得金锭惊恐不已,他哭着问:“怎么了怎么了。”
他们都没说话,摸了半晌,老头对着二爷点点头。二爷又是微微一笑,伸手拉过金锭的胳膊,捏着他的小手,老头趁机在他手的手指上划开一个小口,接了几滴金锭的血,又在金锭的头上拔了几根他的头发。随后放开抓着他的手,李九见它们放开金锭,忙拉着金锭护在身后,梗着脖子张嘴就问:“我们的钱呢。”
二爷嘴角一挑,丢下三块大洋,头也不回的带着老头扬长而去。李九瞪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钱,回头问金锭:“你怎么样。”
金锭捏着出血的手指,有点不知所措,对着李九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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