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山的小匪是什么,算是眼线,有些个自立门户的马帮,在山上的时候进山找宝,下山的时候也会在城里大展拳脚。雷豹想的是,这小孩突然出现在这儿,怕是城里已经被人盯上了。如若真的等到大批人马下山来捣乱,到时候就不是他们能说的算的,自然先知先好,早点遏制他们的想法。跟着他们打点好了,若真敢来犯,也别怪他们这些人不客气。
可是话说回来,那小孩人家说了是来找人办事的。他们自己的事,是不归雷豹管,但看那小子的一举一动雷豹还是有些不放心。在城里扮成乞丐有丐门的人管,小偷小摸有盗门的人管,耍胳膊立棍儿还有人家龙头管着。干什么没人看着怎么能行,这几个孩子在门外过来,连个招呼都不打,走山的小孩扮成丐门的人行的是盗门的事,在哪个地方被谁人见了,把他们弄死都没人敢管。
再者,他们这次遇见雷豹他们,也不知道点高还是运势好,盗门当家的指派人去看着这几个孩子,就是他们在外面犯了难,自会有人帮把手。反正也是为了盯着,别给自己惹麻烦,也别给别人惹麻烦。这种来路不明的小鬼头,不显山不漏水最是会惹麻烦。
他们几个也就这么想的,实际上也是这么做的,谁也没想到这一次的善举救了几个孩子的性命,却差点没把刀子的命给搭进去。雷豹在后来想起来的时候,忍不住后怕,若当时刀子没了,那自己肯定后悔终生,余生也会在阴影中度过,也许会像狗爷那样,也说不定。刀子十几岁进的盗门跟的狗爷,狗爷一直没把他当徒弟带,就是怕当时的环境影响到他,狗爷一直认为刀子不适合在盗门,他应该是个干大事的人,狗爷常说他妇人之仁,没有大抱负大作为,太小家子气。狗爷待他不薄,他走了把刀子安排在雷豹的手底下,他们不是兄弟,却比亲兄弟都亲。
那些小子走了以后,九儿他们便把这事抛在了脑后,他们也没在意,怎么说呢,就是认识的孩子在你面前告诉你我要干什么,你要是忙起来转头也就忘得一干二净。他们也是一样,更何况这几个货还要提防狗爷,毕竟狗爷也不是瞎子,他们几个要是真干出点什么,就不怕狗爷扒了他们的皮。
赶等有天九儿正跟金锭在西城街口喝茶看热闹,穿一天巡街的衣服,就要给人家办一天的事,那在正常不过,更何况狗爷天天都问今天干了什么,俩人正闲聊呢,忽然见着那天拿碗要饭的小孩拼了命的往人堆里跑。九儿眼尖,一眼就认出是他,但看他慌里慌张的样子,推了推金锭,指着那孩子,仰着下巴给他看,金锭顺着九儿的眼神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俩人都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追了上去。
怎么个情况呢,那孩子穿的破,在人堆里左冲右撞十分扎眼,也就是他穿的破,宽大的袖子胳膊弯里夹着个东西,这旁人都没见着,就看到一个小要饭的慌忙逃窜。惊了前面的人,见着他就闪到一边去,他这边刚过去,紧跟着一群穿着黑衣扎腿的汉子手持棍棒跟在他身后追了上来,那些人边跑边叫:“抓住那个小要饭的,站住,别跑。”
带头的这么喊,前面的人吓了一跳,更是唯恐躲闪不及跑的老远,喧嚷的街上当时变得鸟兽惊散,九儿和金锭开始也就见着小要饭的跑过去,直到见着后面追上来的追兵才觉得事情不对。
话说,那小要饭的夹着个什么玩意慌不择路,跑进了一条胡同。小身子刚进去,身后的追兵就跟着到了后面。胡同很细小,住了几户人家,都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小格局。凶神恶煞的大汉跟进一眼望到底的胡同里,并未见到那小孩,于是拎着棒子挨家挨户的寻找,接过全部翻一遍都没找到那小孩。带头的正在纳闷,边上的一个跟班说:“大哥,是不是跑别地方去了。”带头的一想也有可能,于是带着几个人又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那些人刚走,屋檐上蹲着三人算是将悬着的心放下了,九儿放开捂着小要饭嘴的手,嬉皮笑脸的问他:“你这是干啥了呀。”
就在刚才,小要饭的一进胡同,九儿和金锭就把他抓在手里,俩人带着他踩着墙壁就躲在了屋顶上。眼见着那帮大汉走了,他们几个才探出脑袋。九儿刚问完他,那小孩就哭了,拉着九儿的袖子嚷着:“小哥哥,拜托你救救小钱哥哥吧,他快被人打死了。”
九儿听得一皱眉,这几个孩子什么情况呀。
带着小要饭的下了屋檐,这时候九儿下见着他怀里抱着个瓷器,伸手把那玩意拿过来放在手里一掂量,这一看他就笑了,这小孩手里怎么抱个瓷枕呢。转着圈的看了一眼,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把他丢给金锭,拉着小要饭的往出走:“你们小钱哥在哪儿呢,你能都干了什么。”
九儿是这么说着,也就他这个德行,虽是吊儿郎当的问,但还是拉着小要饭的急急忙忙完出事地儿走。小要饭的就指着前面的一个大院,焦急的说是在前面,于是三人便赶了过去。等到的是时候,打人的那家已经关了门,里面发生什么,外面的人一概不知道。
那是栋大宅子,九儿放眼看过去,门上挂了块匾,上面写着俩字粱宅。这条街道他熟悉,梁家住的是西城的富户,好像是个开大酒楼的。祖上传下来的基业,挺有钱个人家。张钱怎么跟这家人又过节吗,于是拉着小要饭的就问他:“张钱跟他们有啥过节吗。”
小要饭的扭扭捏捏不说,吭吭唧唧嘟哝着救救小钱哥哥,其他的话说的特别含糊,九儿和金锭也听不懂,正在纳闷呢。梁家大门有了动静,三人看过去,只见大门双开,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半大小孩被人冲里面丢了出来,接着门又关上了。
见着路上躺倒在地的几个小孩,小要饭的焦急的张望一眼,就要跑过去就人。他刚一动,九儿一把手拉住他,悄悄的说:“别动,没事。”
话音未落,那几个孩子慢慢的在地上爬起来,见着四下无人,站起身四下散开。他们一走,门前又空了,仿佛什么都没都发生过一样,九儿挑了个离自己这边最近的孩子的方向,左右看看没有人跟着他,于是带着俩人跟在他身后。那小孩也怪,一手捂着肚子,一揉着脸上的伤,呲牙咧嘴跌跌撞撞的往角落里逃,边跑边回头看有没有人跟着。
九儿他们跟了一段,见着身后是真的没人,于是快走几步跟的近了。那小子东走西逛,走了好久,来到桥下,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刚一坐下,还没等喘口气,九儿他们就到了。
那小子吓了一跳,可就看见是小要饭的时候,慌忙站住脚,又看到九儿和金锭,于是怒着脸上前一把拉过小要饭的护在身后,听着胸膛问:“你们什么人。”
他身后的小要饭的拉着他的衣角问他:“小兵哥,怎么没见着小钱哥呢,他去哪了。”
小兵回过头问:“小钱让你带的东西呢。”
九儿看的不是很明白,叫了一声:“喂,小子,你在找这个吗。”说这话,他在金锭背在身后的手上拿过那个瓷枕。
小兵一看,慌忙上前去抢,他那么打得过九儿,没两下被九儿放倒在地,九儿骑在他身上,一手反着关节抓着他的双手背在的身后,叫了声:“别闹了,再闹我就把这瓷枕摔了。”
小兵听了气呼呼的喘着气,转着眼珠想了想还是答应不动。小要饭的过来劝架:“小兵哥,这位大哥是来救小钱哥的,你们别打了,小钱哥到底怎么样了。”
听他说完,九儿威胁着小兵说:“现在我放手,有话说话,别乱来,你打不过我,再者我不是你的敌人。”
放开小兵以后,他坐在地上唉声叹气。小要饭的就问他小钱到底什么情况,这是他才说:“小钱被他们抓住了,他们要求我们拿瓷枕换小钱出来,可是小钱在临走的时候交代,千万不要把瓷枕交出去,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小要饭的一听就慌了,坐在他边上咧着嘴就哭,边哭边嚷:“我要小钱哥哥,我要小钱哥哥。”
他哭的肆无忌惮,听的九儿和金锭心里烦死了,也不知道这帮孩子到底要干啥,于是九儿就问:“哎呀,你们可消停一会吧,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说的好了,我帮你救人不就得了。”
俩小孩坐在地上听九儿说这话,看着他的眼神,异口同声的问:“真的假的。”
九儿笑笑伸出手指发誓:“当然是真的。”
于是叫小兵的才讲出了他们们遇到和预备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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