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这个事,煜师父觉得有些不妥,他觉得应该先问问他们有什么需要,万一他们不需要,不止不会被人家感谢,还会造成人家的困扰。
狗爷呲着牙贼兮兮笑着:“能有什么呀,咱们就去山上打内个凶的,猛地,别的咱也不管,有什么打什么,打下来下来就行,咱也开开荤,肚子里没油是真难受呀。”曹老头的提议狗爷当然是欢喜的不得了,俩老头一拍即合,勾肩搭背就预备往山上走。
煜师父一看这架势,一手一个,揪着俩老头给揪了回来:“你俩,不许胡闹,等南姑娘醒了以后再说。”
狗爷听完一撇嘴,但在曹老头面前又不好撅了煜师父的面子,只好悄悄的对曹老头吐了下舌头说:“咱在等等,不急于一时,等南姑娘醒了,咱整个大的,给她开个荤。”
煜师父哼着鼻子说:“这还差不多。”说这话,让转过身打开门,见着破屋里面,金锭已经烧好了水,正在跟着九儿忙活着帮着胡一南擦手脚。
因为天热的关系,九儿一直背着她,她出了汗,粘湿了衣裳,就只能黏在身上等干。小姑娘的身上被汗水粘的都起了红疹子。九儿想帮着他把衣服脱了擦擦身子,又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又笨手笨脚的,金锭也害羞的不得了。俩个大小伙子,一个比一个笨,手比脚都笨。俩人脸红脖子粗的帮着胡一南擦了手,擦了脸,脱了她鞋子发现她的脚都已经水肿的老高。
九儿心疼,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着胡一南肿起来的小脚,撅着小嘴特别的不开心。狗爷他们一开门,就见着九儿和金锭在哪儿憋着小嘴俩人都是不很痛快。本来狗爷想让他们将胡一南的衣服脱下来帮着她擦擦身子,但又一想男女授受不亲,不觉得自己老脸也跟一红。
这一帮人正围在门口发愣呢,哪位走了的大嫂子去而复返。巧不巧了,正好有人来了,正好来了帮手。狗爷尴尬的咳嗽一声拉过曹老头:“那啥,大先生,你跟着说连句,让这位大嫂子帮着把南姑娘带去洗一洗,这么折腾下去,别说人醒不过来,在闹出一身的别的毛病。”
曹老头哎声答应,随后带笑嘻嘻的拉着那个大嫂子,边比划,边将狗爷的话复述给她听。她听懂了,点点头,随后放下一些吃食,就又走了。
不用说他们也知道曹老头对那女人说了什么,既然已经决定好了,他们几个也不找折腾了。围在火炉边,几个人看着大嫂子送来的吃的犯愁,这吃的东西也太随便了,不是玉米饼子,就是粗玉米粥,汤汤水水看着并不怎么好吃。
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粗玉米饼子,它们不但看着不好看没食欲,咬在嘴里隔得牙齿生疼,难怪要用这黑乎乎的玉米粥泡着吃。
狗爷带头,勉强吃了几口,看着九儿他们捏着饼子,吃跟猫食一样,忍不住就说:“哎,你们几个好好吃,能有这样的东西吃就不容易了,你看看你们什么德行。”
九儿嚼着半生不熟的饼子埋怨着:“哎呀,师父,这个太难吃饿了。”他刚说完金锭插了一嘴:“确实挺难吃的,我现在已经想念我的牛肉干了,那时候我还说那个难吃,跟这个比那个简直就是美味。”
煜师父吃的也不很舒服,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嘴上虽然没说,但是表情却不是很好看。狗爷也看出来了,趁这那些女人没来的时候,狗爷又一次拉过曹老头,跟着他在角落里商量了一下:“哎,老曹,咱们这么吃实在不行,要不要趁着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山里寻摸一圈。”
曹老头听着,回头看了一眼煜师父,臊眉耷眼的说:“那个煜师父不同意的拉啦,你就不要想了,乖乖吃黑饼饼,我觉得挺好吃的,你看。”说着他特意咬了一口,结果没嚼几口便被饼渣子呛了嗓子眼。咳咳咳的咳了两声,呛得眼泪直流。
狗爷偷笑,用胳膊肘子捅了一下曹老头的要腰,轻声又对他说:“借机会问问这里有没有什么祸害人的玩意,为了报答人家,咱们也没个别的本事,出出力呗。”
曹老头想说话,可嗓子被抢的实在难受,清了半天的嗓子也没说出句整话,还是狗爷递给他一碗水,喝了一口顺了顺喉,才勉强的点点头同意了。
他们还没吃完,就听到外面叽叽喳喳没完,九儿开门,见着是刚才的大嫂子带着另外三个女人向这边走过来,她们嘻嘻哈哈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总之看着就很开心的样子。
她们进了屋里,两个女人起抬胡一南,另外一个帮忙,九儿不放心,站在边上想帮忙又不知道怎么上手,于是急的干跺脚。
曹老头又不是瞎子,他能看不懂,笑呵呵的跟着那三个女人说了几句话,她们撇头看向九儿,九儿被她们看的脸害羞的不好意思。曹老头就笑着说:“小后生,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呀。”
九儿这才回过神,噢了一声跑上前去,在她们的协助下将胡一南被子背上。大嫂子前面带路,三个女人帮着九儿扶着胡一南,跟着她身后走了出去。
曹老头也笑嘻嘻的在后面,都出了门,煜师父就纳闷:“曹老头跟着干什么去了。”
狗爷帮他解释:“那啥,去帮着打下手,他们语言不通,怕九儿想说什么又不直到怎么说。”
煜师父噢的发出一声疑问,但也没接着问别的,既然他们这么说,那就随他们去吧,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奔波,累的骨头都快散架了。闲来无事,他们几个就躺下来歇息。
就背着胡一南还好有曹老头跟着帮忙,这里人确实很朴实,她们烧了热水帮着胡一南洗澡,洗完了还给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那衣服上面补丁打着补丁,却还是很干净。九儿和曹老头在外面等着的时候,曹老头特意拉着大嫂子跟她打听起了这山上的事情。
大嫂子说了什么九儿不知道,但是曹老头听的还算明白,一边听着,一边看向九儿,时不时的还点点头。
大嫂子说完,就去忙活别的事了。九儿拉着曹老头问什么情况,曹老头说大嫂子说山上有个大野猪,没事就来祸害村民种的粮食和蔬菜,就因为这个,他们这儿的人才会吃杂粮饼子。
九儿听着一邹眉,我也没让你打听这个事:“不,大先生我是问南南怎么样了。”
曹老头用下巴撇了关着的门说:“你急什么,不是见到人被带进去了吗,哎呀,别担心了,这里和哪里不一样。”
说不担心,怎么不担心,人跟着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了。不是说在上一个寨子的时候就被治好了吗,这人怎么还没醒呢。
九儿又特别多的疑问,但都有不好说,即使说了,他只会给别人徒增烦恼罢了。不让他说,他又难受,说了也没用,就这么纠结着,站在门前来回转圈。
屋里面,那些女人给胡一南洗澡的时候,有说有笑,九儿听着,心里只跟着发痒,他怕那些大嫂子照顾不好胡一南,但又由于自己是个男的,也没资格进去。
曹老头看的好笑,拍拍九儿的肩,九儿猛的一抖,看向他,愣愣的问:“大先生,怎么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跟要进去偷看人家洗澡的小瘪三一样,把口水擦擦,别人看见了,会觉得你是流氓的呀。”曹老头指着九儿的脸上。
九儿已一惊,抬着袖子擦擦嘴角,怎么还流口水了,是不是在哪儿被他们下迷药吃多了,自己怎么一点意思都没有。
曹老头嘻嘻坏笑,偷偷的捅了一下九儿的胳膊:“那个,你师父,也就是狗爷说咱们去山上,你去不去哇。”
九儿问:“去干啥。”
曹老头接着讲:“这个寨子里的人帮着你救的你心上人,还帮你照顾她,你不要感谢一下人家吗。”
九儿说:“没问题呀。”转而他忽然想到:“你不是要去山上打那个野猪吧。”
曹老头点点头:“去吧,咱们行李都丢在上一个寨子里,天天吃干饼,哪能受得了。”
九儿还在犹豫,不是他不想去,他也知道干饼不好吃,胡一南还没醒,他又不放心,再者野猪那个东西,他又没见过······
还没等九儿说话,大嫂子把门打开,里面的女人已经帮着胡一南把衣服穿好了。九儿和曹老头走到门口,就见到胡一南已经醒了,半眯着眼睛躺在那儿,几个女人帮着她系衣扣,她一见九儿,轻轻的唤着:“九儿。”
能听见胡一南在此叫自己的名字,把九儿激动的差点跳起来,一个大跨步冲到她面前,抓着她的手,颤抖的问她:“南南,你觉得怎么样。”
胡一南醒了,微眯着眼睛睫毛抖动,她看着九儿,半晌说了两个字:“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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