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锦未再说什么,只扶了苏若菡到一旁去坐下来,观察了一会儿,见苏若菡并未有中毒症状后,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那女子恢复了些许后,抬眸看向了苏若菡,神色很是复杂,仿佛在纠结着什么事情一般。
回到賨人部落后,女子第一次未与苏若菡和萧煜锦回小院,只夜半时分,本在沉睡的萧煜锦却是猛然睁开了眼睛,起身便来到了苏若菡的床边,伸手捂住了苏若菡的嘴。
“唔……”睡梦中的苏若菡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要挣扎,萧煜锦却是压低了声音道,“别出声,是我!”
苏若菡微一愣,忙轻点了点头,在萧煜锦放开她后,坐起身来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闯入,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萧煜锦低声说完便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屋门后,等了一会儿功夫,确定闯入小院的人来到屋门外时,猛的一下拉开了门,一掌击飞了门外的人。
“啊!”对方轻哼了一声,摔到了小院中的地上,萧煜锦快速的来到了倒地之人身边,准备再予对方一击时却发现,来人竟是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他们女子。
萧煜锦蹙了蹙眉,不解的看着女子。女子吃力的爬了起来,却是把手中握着的一卷东西给了萧煜锦。
萧煜锦疑惑的接了过来才发现,是一张不小的兽皮。
由于外面半响没有声音,苏若菡走了出来,却是看到了月光下的萧煜锦和那女子,且女子正一脸着急的看着萧煜锦。
“怎么了?”见两人站在那里不动,苏若菡走到了萧煜锦身边。
萧煜锦把手中已然展开的兽皮递给了苏若菡,苏若菡接过来翻看了一下,却是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女子见萧煜锦和苏若菡皆没明白她的意图,急忙指了指那兽皮。
苏若菡见女子如此惶急,心知这兽皮一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忙凑近了些细细翻看。
“这兽皮上似乎有画。”因月光不够亮,再加之兽皮上的痕迹极浅,苏若菡看了好半响才发现这兽皮上画有东西。
萧煜锦听了苏若菡的话,忙接了过去细看,最终点了点头道:“上面确实画有东西,只光线太暗,看不清楚画的是什么,只得等天亮了。”
“嗯!”苏若菡轻应了一声,看向女子,指了指兽皮上的画,表示他们已经知道了。
女子弯腰向苏若菡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院子,去了院子旁的树屋里。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后,苏若菡和萧煜锦拿出了那块兽皮,细细的看起上面的内容来。
女子从树屋上下来踏进院子中,来到了茅草屋内,见到两人在看兽皮上所画的内容,并未出声,只安静的坐在了门边。
待看完兽皮上的内容后,苏若菡和萧煜锦皆沉默了,心情变得沉重无比。
兽皮上记载着一个不知发生在何时的故事,故事的内容是,一次賨人们外出狩猎时,带回了一条受了伤的巨蟒,许是这巨蟒有些变了异,所以长得与睚毗有两分相似。
因着那两分的相似,賨人们把它当成了他们所信奉的睚毗,奉于萧煜锦和苏若菡曾待过的那个山洞里。
每隔一段时间便去祭拜于它,且给它带去一些猎物作为供奉,渐渐的,巨蟒越长越大,要摄取的食物也越来越多,终于,賨人们再无力给足他足够的食物,然而悲剧就发生了,在一次祭拜时,巨蟒许是饿极了,竟吞食了一个賨人。
賨人们当时怕极了,四处逃散,甚至还有人因为要逃命而摔下了悬崖。
眼看着巨蟒就要闯入部落里,賨人们只得把家里仅剩的猎物全数拿来供奉于巨蟒。
可賨人们自己,却过起了食不裹腹的日子,却还要每天早出晚归的去打猎。
有一天,部落里来了一个满身是伤的男子,男子得知賨人们过着这样的日子后,设置机关把巨蟒关了起来,待他伤好后,他更是提剑杀了那巨蟒。
然而賨人们虽是怕那巨蟒,但巨蟒被杀后,賨人们大怒,竟合力围攻男子,认为男子杀了他们所信奉的神,神一定会降罪于他们,所以他们要杀了男子向巨蟒赔罪,只可惜賨人虽是勇猛擅战,但空有一身蛮力,并不会武功,而男子却是个会武功的高手,最终以一人之力胜了围攻他的賨人们,但却未伤及任何一个賨人的性命。
賨人们败下阵来后,见男子未伤及他们性命,觉得男子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天神,遂丢了武器,向男子朝拜。
男子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扶了起来,自此便带着他们过上了崭新的生活,以前这些賨人们狩猎只会使用蛮力,而男子却带着他们设陷阱,捉活物,把捉到的野兔、野鸡、野猪等没攻击力,抑或说是攻击力较弱的猎物圈养了起来,让其繁衍,以提供给他们冬天足够的食物。
除了教他们圈养动物外,男子还教他们认识了野菜,且移植栽种野菜,增加野菜的产量,供给賨人们食用。
按说在男子的带领下,賨人们的日子该是越过越好,只男子一次闲来无事去那山洞中时,却是带回了一个从千行崖上摔下来的女子,因两人言语相通,很快便相熟了。
两人相熟后,男子原本威严冷沉的脸上慢慢变得柔和,渐渐有了笑意,之后自然而然的相爱了,且还成了亲。
为了成亲,男子特意建了小院。两人成亲那一日,部落里很是热闹,女子带着部落里的姑娘们用野花装饰了小院,以作他们的新房。
这一切原本那么的和谐,可成亲后一段日子,女子身体开始不适,时不时的便干呕不止,显然是有了身孕的症状。
男子为缓解女子的孕期不适,常常上山去采药,可却发现这里的药草实在是有限。
在发现药草有限后,男子许是出于女子生产时的安全考虑,决定了带女子离开。
两人离开前,其实很是不舍,所以离开前一晚举行了篝火晚会,与賨人们度过了一个欢乐的夜晚,次日天亮后,男子带了腹部已经明显突起的女子离开。
賨人们发现后,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便去追赶,而离开的两人对于賨人们的行为似乎有所误会,男子生怕被賨人们追上,带着女子拼命的跑,女子本就身怀有孕,跑不快不说,还一不心摔倒在地,当即小产,发生血崩,离世了。
女子离世后,男子悲愤不已,把所有的气全撒在了賨人身上,损毁了他之前教賨人们种植的所有野菜不说,且还放走了賨人们圈养的所有猎物。
不仅如此,男子还阻止了欲去追回猎物的賨人,与他们大打出手。
在确定所有的猎物皆跑远了后,男子住了手,狂笑着离开了賨人部落。
男子离开后,賨人们又回到了以往的生活,但却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到那山洞去祭拜,可究竟是祭拜人还是那条巨蟒,便不得而知了。
“难怪这些賨人不喜欢我,想来他们定是把,男子毁了他们种植的野菜,放了他们圈养的猎物之事的责任,全都推到了当年那女子身上了吧。”苏若菡沉声说道。
毕竟他们能把萧煜锦当成画中的男子,虽不至于把她当成画中的女子,但她身上却有与女子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孕期反应和怀孕。
萧煜锦轻点了点头,看了眼苏若菡的肚子,眸中有了忧色。
“你说,当时这些賨人去追那两人的时候,是去送别还是追他们回来呢?”苏若菡看向萧煜锦。
“都有可能,毕竟那男子已然成了这些賨人的精神领袖,男子的离开定是会让这些賨人觉得恐慌的。”萧煜锦一脸的冷沉之色,说着便拉起了苏若菡,沉声道,“走,我们现在就离开!”
女子之所以给他们兽皮画卷,定是感恩于苏若菡昨日救她,可就算是感恩,她也太急切了些,再加之昨天苏若菡说感觉女子与以往不同,还有出门时遇到了部落族长之事,萧煜锦总觉得,一定有什么事就快要发生了。
“嗯!”苏若菡轻点了点头。
女子见萧煜锦和苏若菡要离开,站起身来弯腰向两人行礼,显然是在告别,苏若菡微微一颔首,算作回礼,把手中的兽皮卷还给女子后,与萧煜锦一同离开了。
只这一次,他们未再选择走部落大门,而是避开了賨人的视线,选择了离山最近的一边离开部落,之后再绕到他们所要去的那座山下,只他们绕到山下时,賨人们却是聚集在了那里。
萧煜锦和苏若菡不知道的是,他们才刚离开,部落族长便到了他们所居的小院,在发现女子手中的兽皮卷,以及不见萧煜锦和苏若菡的身影后,部落族长当即就狠狠的踢了女子一脚,转身便去召集人追萧煜锦和苏若菡了。
兽皮卷上没记载的是,男子毁了种植的野菜和放了賨人们所圈养的猎物那年,冬天提前来了很多,由于賨人们准备不足,那一年饿死了许多的賨人,而賨人部落里,为了抢夺食物,发生了内斗,造成了死伤无数。
因此,这些賨人恨极了当时的那个女子,在他们看来,如果没有这个女子的到来,他们的生活只会越过越好,不该是过得比以前还不如。
而当苏若菡有了与女子相同的孕期反应和怀孕时,賨人们的这份深深的恨意被激起,可他们真正恨的人已然逝去,所以他们便把对当年那女子的恨意,全部加诸在了苏若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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