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骨啊……”孟子虚拿着拂尘欲言又止地看着幽夜骨,后者正在藏书阁翻书看。空灵山虽然人口稀少,但是藏书多得很,每年晒书也特别麻烦,好在几天前就忙完了,这几天只要再扫扫藏书阁的灰尘就好了。
“什么事?”幽夜骨头也不抬,眼睛盯着手里的经书看得起劲,孟子虚丢下拂尘,“你还看经书,再看以后生不出小孩子来怎么办?”
幽夜骨像是被噎到了一样抬起头,然后呵呵笑了起来,“反正以后不是我来生,生不出也没关系么。”
“你,你连这都懂?”孟子虚上下打量幽夜骨,想不到看起来这么纯洁的一个人居然连这种事都懂,真乃人不可貌相啊。
幽夜骨掸掸经书上的灰尘,再翻一页,含糊地嗯了一声,孟子虚继续一个书架一个书架地掸灰尘,“那你怎么补娶亲啊?我才像你这个年纪的人,都该是娶了老婆的。”花尽渊是上仙,常年隐居就算了,幽夜骨可是魔界的太子,怎么着都要娶个侧妃什么的啊。
幽夜骨奇怪地扫了一眼孟子虚,“你挺关心的哈?”
孟子虚躲开幽夜骨的目光,“没,怎么会关心呢,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啊,哈哈,我怎么会关心呢?”
“你真的不关心?”幽夜骨问道,孟子虚心虚地扯着拂尘的须子,要是幽夜骨没有喜欢的人结果喜欢上钿瑟了怎么办?“是啊。”孟子虚道,半晌,又忍不住问,“你没有娶老婆就算了,起码也会有一个暗恋的人吧?”
“好像有的吧。”幽夜骨回想道,孟子虚眼前一亮,“谁?”
幽夜骨耸耸肩,“不记得了。”
孟子虚爆肝,真的假的?暗恋一个人居然会不记得?幽夜骨你是不是间接性失忆了?
“我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幽夜骨见孟子虚一直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瞅着自己,烦躁地往书架上一通扫荡,将一层的书统统扫进怀里,“你要干啥?”孟子虚问道,幽夜骨摆摆手,“你先在这儿打扫,我出去看,不妨碍你打扫。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惨叫。幽夜骨手一抖脚一崴,书撒了一地不说,整个人顺着楼梯一路滚下去,末了额头磕到门槛上,晕死过去。
孟子虚打开窗户,见惨叫的是白念,可怜的孩子正捂着头蹲在地上,他面前站了一个人,一身嚣张红衣外加金色束腰,孟子虚眼中怀疑她的腰会这么就被勒断,就算不被勒断稍微走几步也肯定会断。“叫你勾引我姐姐,叫你长得这么水灵!”女子对着白念一阵拳打脚踢,白念缩成一团心里叫苦连天,妈呀一个师姐就算了怎么还要来个一模一样的?让不让人活了还!
“小锦,你先停下,他快被你打死了。”
锦瑟停下对白念的拳脚相加,拍拍手冲孟子虚嫣然一笑,小脸蛋那叫一个春光灿烂,下一秒说出一句让孟子虚吐血三升的话来。“姐姐,你怎么会喜欢白念呢?你有恋童癖啊?”
你当谁都想门秋色那个万年恋童癖呐?孟子虚嘴巴一歪,噔噔噔地跑下楼,完全无视晕倒在门口的幽夜骨。用孟子虚的话来说就是堂堂魔界太子居然被人吓得自己撞晕过去,丢人啊丢人!
“我怎么可能有恋童癖?白念不过是个小孩子,小锦你别为难他。”
“我看不一定,你瞧,他长得这么可爱,耳朵还这么毛茸茸,你怎么会不喜欢?”锦瑟捏着白念的耳朵道,孟子虚连忙从锦瑟的魔抓下解救出白念来,要是现在就把白念给卖了,以后门秋色会不会把她给她大卸八块?
“我看是你喜欢吧?”孟子虚调侃道,锦瑟脸上一扭曲,那张跟孟子虚一模一样的脸顿时变成一朵枯萎的菊花,“姐姐,我怎么会喜欢这只臭狐狸?”
“那你喜欢什么?”孟子虚好整以暇地问道,锦瑟歪头看了一眼孟子虚,然后上前郑重地抱住孟子虚的肩膀,“我喜欢姐姐师父那样的。”
“……”作孽啊!孟子虚大脑当机,“师父啊……我可不想你当我师娘!”终于明白了白念当初的痛苦了,原来开口叫一声师娘是这么的痛苦,可怜的孩子。
“我又没说要做你师娘,姐,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一回,你怎么也没个好脸色?我听表哥说你跟白念……咳咳,姐我渴了帮我倒杯水吧?”锦瑟搂着孟子虚的腰使劲撒娇,孟子虚手里的浮尘上都是灰,被锦瑟弄得蹭蹭往下掉。
“要喝什么水?洗脚水还是漱口水?”孟子虚问道,锦瑟松开手,“姐,你什么都别加好不好?”
孟子虚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你今天来就是来教训白念的?”
“不是,上次表哥不带我来,我这次自己偷偷来的。”锦瑟小声说道,好像说得小声点百里卿就听不见一样。白念从地上慢吞吞地爬起来,瞅了一眼锦瑟这个动手不动口的大魔头,然后委屈地看向孟子虚,眼睛里湿漉漉的,孟子虚同情心泛滥了,“你帮锦瑟倒杯水就好了。”要是有点想法的人,绝对不会再回来了,当然,白念这倒霉孩子没有任何想法,所以很是勤快地沏好茶拿托盘盛好给端到偏殿的会客室。自然免不了又是被锦瑟揪住耳朵蹂躏一番。
花尽渊在后山涤心瀑的洞府里打坐,外面水声轰鸣,片刻,幽暗的洞府内,花尽渊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向洞外白晃晃的水幕。
“姐,你平时都干什么啊?”锦瑟围着孟子虚打转,像是围着那个什么的苍蝇一样,孟子虚咳嗽一声,“就这样啊。”
锦瑟叹口气,“我在鹊山没事干,所以就来这边看看有没有事干。”
孟子虚嘴角一抽,“你没事干可以到凡间去打杂啊什么的,为什么非要来我这边?我很忙啊,凡间打杂还可以挣钱什么的。”
“表哥不准嘛,而且我很久没见你了,想你了不行吗?”锦瑟喝了一大口水,“你不是想我了,是想玩了。”孟子虚纠正道,锦瑟笑笑,“这么说也可以啦。”
我就知道,孟子虚一副了然的样子,“姐,我们来做一个实验吧?”坐了一会儿,锦瑟又坐不住了,完全没有千年之后那么阴森和安静,孟子虚看着她扯东扯西,突然地就想到了千年之后的锦瑟,被幽夜骨关在骨牢里,永远都不能离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
人生若只如初见呐!孟子虚想着,看向一脸兴奋的锦瑟,“什么实验?”
“姐,我跟你长得一样啊,要是我跟你穿的一样,姐姐师父会不会把我当成你啊?”
孟子虚觉得真不该没有好好学习歧黄之术,要是当初有好好学的话现在就把上山机关全改了,省得锦瑟再上来。
但是,转念一想,也不是不可以嘛。
花尽渊从后山回来,手里撑了一把红色缎面的绣伞,身上蒙着一层水气,白念远远地看见花尽渊来了,顿时喜出望外,师父,人家总算把你等回来了,家里现在有俩大魔头,好可怕!
“师父师父!”白念跑到花尽渊面前转来转去,花尽渊停下脚步,“幽夜骨呢?安顿好了吗?”砸到头也不是什么小事,瑟儿也是,就这么放着不管了。
“师父!”迎面钿瑟跑过来,手里还抓着灰扑扑的浮尘,一见到花尽渊来了就兴奋地跑上来,花尽渊没有动,收起绸伞将伞面上沾到的水珠甩掉。“瑟儿呢?”
锦瑟一愣,“师父是我呀,小锦她还在里面呢。”
花尽渊淡淡地扫了一眼‘钿瑟’。然后将绸伞卷好,向着太虚殿某一根柱子走去,“瑟儿,出来。”躲在柱子后面的孟子虚吓了一跳,老老实实地从柱子后面爬了出来,“嘿嘿,师父。”装傻是必备的,花尽渊一手养大的她,自然知道花尽渊拿什么样的人最没办法,就是装傻的人。
“随我来。”花尽渊确实没有罚孟子虚,只是领她到自己的禅房,从柜子里拿出几天前他和幽夜骨下棋的时候孟子虚狸猫换太子的盒子。
孟子虚一见到那个盒子顿时冷汗直冒,但是也不敢现在就认,花尽渊不一定想怎么罚人呢,要是现在就认了,大概就算不想罚也会狠狠地罚。“瑟儿,为师这里有一块上等白玉,你替我把它雕成一样东西。”花尽渊打开盒子,孟子虚就见自己前几天放进去的石头,“师父,这个是白玉?”
花尽渊点点头,“为师想了很久,觉得只有你能把它做到完美。”
孟子虚瞪着那块玉石原石,真想拿头去撞一下看看结不结实,“但是。”花尽渊话锋一转,“务必用手雕刻。”
师父你是想变相把我往死里虐是吧?孟子虚看看手又看看石头,手指和石头,再怎么碰还能碰出个花来啊!
“瑟儿……”花尽渊叫了几声,孟子虚回过神来,看着花尽渊,“师父有事?”
花尽渊摇摇头,“没事,你走吧。”
孟子虚到桌前抱石头,一边满脸怨念,“师父,真的要我用手?”
花尽渊点头,“你在山上懒散惯了,是该好好磨练了。”花尽渊说完示意孟子虚可以走人了,孟子虚撅着嘴,觉得花尽渊真是跟千年以后差很大,要是换成千年之后的师父,才不会舍得让她拿手雕玉。
人都是有惰性的,一旦接触到舒服的环境,再变成艰难就会容易夭折,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那子虚。如今今非昔比,师父完全就把你当女儿看,看你能怎么办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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