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怎么动不了了啊?”孟子虚有些奇怪地问道,“你的力气好大啊。”
“是吗?”墨蝶呵呵笑着仰起头,凑到孟子虚面前,“那不是很好?娘子你不能再把我推开了。”孟子虚一滞,墨蝶口中吐出的气息,带着森森阴气和血腥,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怎么……”孟子虚看着墨蝶猩红的嘴唇,恍然大悟,“你骗我,你根本不是病死的小倌!”
墨蝶闻言,咯咯笑了起来,“娘子真是傻得可爱啊,我随便说说你就相信。”包裹在红色锦袖里的素白小手轻轻拂去孟子虚肩上的尘埃,孟子虚半分不能动弹,只好任由墨蝶为所欲为。半晌,墨蝶却只是替孟子虚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你不打算吃了我?”孟子虚问道,墨蝶抿嘴笑笑,“你有什么好吃的?你身上带着龙气,而且,我能感觉得到,你身体里面有一样东西……”一样足以倾尽六界的东西!
原本温柔在孟子虚身上轻轻按揉的手突然使劲,捏住孟子虚的喉咙,“说,神脉你藏到哪里去了?”
孟子虚呼吸不畅,憋红了脸,眼看要断气,墨蝶松开了手,“三百年前,天界祥光降世,落于鹊山蛟龙一脉,同日百里广得双女,我知道绝对不会是百里锦,神脉就在你身上!”神身陨之后,神脉被毁,落入轮回,没想到还有现世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孟子虚闻言,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就算你问了也是白问。”肚子有点难受,那个茶叶蛋绝对不干净!
墨蝶眼中闪现一丝杀意,手却温柔地勾上了孟子虚的脖子,“娘子,只要你告诉我,等我做了这六界第一,你还是我的娘子。”
孟子虚回以一个白眼,“我要是有神脉,六界第一还轮得到你来当么?就算我给了你,你要是反悔把我杀了那我不是亏大了!”说什么一见钟情都是屁话,想要神脉?有本事来拿啊!
“你是当真不肯给我咯?”墨蝶笑道,孟子虚刚嗯了一声,手臂一阵剧痛,墨蝶居然硬生生地折断了孟子虚的手臂!
孟子虚疼得脸上都是汗,如今的身子倒是不能和以前比了,有点病痛就疼得厉害,“怎么,生气了?”孟子虚勾起嘴角,墨蝶冷哼一声,“都是你自找的,我跟你好好说话,给你三分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了!”
臂骨断裂处疼得像是有人拿锯子慢慢地锯过一样,孟子虚忍着疼,狗腿地笑了,“是是是,小的瞎了狗眼,居然会以为你是好鬼,早知道昨天晚上就应该出手把你打得魂飞魄散,这样也省得你出来祸害人间。”话音刚落,墨蝶一巴掌打到孟子虚脸上,“你现在被我困住,就是我案板上的一条肉,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
孟子虚咳嗽一声,觉得有点想吐,墨蝶围着孟子虚转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孟子虚断臂的伤口上,骨头被折断了,但是血肉还连在一起,伤口处如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莫名地有了食欲。
“喂,你想干嘛?”孟子虚疼了一阵,终于痛觉麻痹,后背上都是冷汗,被冷风一吹,冷得直打颤。墨蝶舔舔唇瓣,轻轻捧起孟子虚的手臂,孟子虚慌了神,“喂!你不会是真的想吃我吧?我肉不好吃的,龙肉有毒的!”
墨蝶不理会孟子虚的叫嚷,尖锐纤长的指甲划破孟子虚的袖子,露出惨不忍睹的伤口来,孟子虚看他一脸的饥渴,觉得自己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倒霉事净让她碰上了!
“既然神脉在哪里你不说,那我只好换个办法让你开口了,你说我要是慢慢地把你的血吸干了,会不会很痛苦啊?”
孟子虚赶忙摇头,“你要是吸血,过一阵子我的感觉就会慢慢慢消失,不会痛的,你还是换一种办法吧!”
墨蝶紧紧盯着伤口,抬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来,“可是我饿了。”
“你又不是蚊子,吸个毛线血啊!”孟子虚怒了,正想大骂墨蝶祖宗十八代,手上一疼,倒吸了一口凉气,墨蝶柔软的嘴唇紧贴着孟子虚的伤口,不知饕足地大口吸着血。
孟子虚闭上眼睛,在心底狠狠咒骂墨蝶,放着好好的饭不吃,居然要吸血,不怕生病啊!
不知过了多久,孟子虚正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睛,伤口处突然传来刺痛,墨蝶吸完血,还意犹未尽地咬了几口!“野人!”孟子虚骂道,墨蝶笑着松开手,搂住孟子虚的脖子,“娘子,你的血真神奇啊,难不成,神脉就在你的血里面?”
孟子虚没睁眼,小子你就快猜对了,猜对了有奖哦,是让师父替她报仇雪恨还是直接缴送离渊?
孟子虚软软地靠在墨蝶怀里,没有折断的左手突然一颤,手指能动了!
不动声色地继续装晕,墨蝶嘻嘻笑着,露出沾了血的森森白牙,“娘子,我真想咬你一口。”
孟子虚翻个白眼,“你先刷个牙再说,你不怕生病我怕!”
墨蝶没有理会孟子虚,舔舔嘴唇,看上了孟子虚的脖子。孟子虚正在使劲挣扎,脖子上一凉,墨蝶凑上来,在脖子上舔了一下,“你这么不乖,我要想个办法好好绑着你,你说怎么样?”孟子虚不出声,墨蝶撩起孟子虚的头发,找到动脉附近,狠狠地咬了一口,孟子虚顿时煞白了脸,“你有毛病啊你……”
“我自然是有病,只是害了相思病啊,娘子。”墨蝶含情脉脉地看着孟子虚,孟子虚一阵哆嗦,“你相思关我屁事。”
“你是我的相思人啊,奴家现在,恨不得将你拆吃入腹呢。”墨蝶说着在孟子虚脖子上落下一吻,继而用尖锐的牙齿割开孟子虚的皮肤。
孟子虚左手动了几下,觉得没问题了,咧开嘴,“知不知道蚊子最怕什么?”
墨蝶闻言抬头,“怕什么?”
“最怕人在他吸血的时候鼓掌啊!”孟子虚抬手给了墨蝶一个下勾拳,墨蝶一个不设防,被孟子虚一拳打翻,倒真像是一只蝴蝶掉落在地。
“想不到你解得这么快。”墨蝶笑着抹抹嘴角的血迹,虚空之中突然破开一道裂缝,满眼迷雾顿时散去,孟子虚依旧坐在原地,东泠苍站在面前,手上拿了几道符。“轻年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啊!孟子虚捂着脖子上的伤口白了东泠苍一眼,“你要是再迟点来,就能见到我的尸体了。”流这么多血吃再多肉也补不回来啊!
“大胆妖怪,连仙人都敢加害!你到底是何居心?”东泠苍看着墨蝶的眼神能喷出火来,孟子虚无力地靠着柱子,“他就想吸我的血来着,阿苍,我手断了,你帮我接接骨头。”孟子虚把手臂亮给东泠苍看,东泠苍看了一眼墨蝶,后者一脸无畏地坐在地上,默默地走到孟子虚身边,帮她查看伤口。末了抬头怒瞪墨蝶,“我道是怎么,原来你早就看上了她的血?”东泠苍道,“你自甘堕落成妖,神脉本就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东西,你却想这样来得到它?你以为钿瑟不是命啊!”
孟子虚闻言,奇怪地看着东泠苍,这口气好像大家都认识一样,东泠苍回头继续给孟子虚包扎,脸含愧疚,“他跟你有关系?”孟子虚好奇道,墨蝶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衣袍,“没有关系,我不过是个妖怪罢了,和这等仙君能有什么关系呢?”
“你住口!”东泠苍怒道,转而对向孟子虚,“对不起,轻年,他不听话惯了,你还疼不疼?”
“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啊?”孟子虚糊涂了,听口气,好像墨蝶是东泠苍的儿子一样。
“没关系。”
“他是我弟弟。”
墨蝶和东泠苍同时出口,墨蝶哼了一声,东泠苍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孟子虚了然地点点头,“两兄弟啊。”
“我早就和鸾鸟断绝关系了,现在我是一个妖怪!”墨蝶道,“虽然没能拿到神脉,不过喝了你的血,也能长几百年道行。”
“你还想怎么样?”东泠苍托着着孟子虚手臂的手在发抖,孟子虚低头就见到东泠苍的指节泛白,紧紧地拧着自己的衣服。“阿苍,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轻年你别说话了。”东泠苍握着孟子虚的手,隔着皮肉测量孟子虚的臂骨。墨蝶哼哼着,“叫的真是亲热啊,我倒要看看你们以后怎么亲热。”说完,拂袖离去,东泠苍来不及开口询问人就不见了,追也不一定追的上,只好先帮孟子虚看伤。
孟子虚一言不发,东泠苍满心愧疚,顿时一片寂静。东泠苍正想给孟子虚接骨,孟子虚呼吸一窒,咳出一口黑血来。
东泠苍不知所措地拿袖子给孟子虚擦血,孟子虚却越咳越厉害,“轻年你怎么了?别吓我啊!”东泠苍声音开始颤抖,血都是黑色的,那么钿瑟这是中了毒对吗?
墨蝶,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孟子虚咳嗽了一阵,缓过气来,吐出嘴里腥咸的残血,“倒霉倒霉,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说话声音很轻,东泠苍没听清楚,孟子虚也不讲明,默默地托着断臂望天。
师父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我?或者,根本没有想我。
花尽渊站在云端,心头没来由地一跳,掐指一算,钿瑟那根命线渐渐地有点模糊起来,松开手更加焦急地四处寻找,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如何向百里卿交代?如何向蛟族交代,又如何……向自己交代?
东泠苍没敢留着孟子虚在山上,直接带她到了城里医馆看伤。那老大夫看见孟子虚的伤势,十分奇怪,却也不想惹祸上身。端看孟子虚的手臂,就像是外力给硬折断的,但是这女子也太恐怖了吧,手被折断了还能谈笑风生,简直就不是人能办得到的!
孟子虚见那大夫神色紧张,觉得很好笑,于是就咧开嘴笑了起来。那大夫神色更加恐慌,仓促地开了药,拿纱布和夹棍给孟子虚固定完了就打算赶人。
“大夫,你还没有给她接骨呢。”东泠苍皱起眉头不满道,老大夫歪着嘴巴,就差没给孟子虚下跪了,“老人家我是子啊是没那个力气接骨啊,你们换一家医馆看看有没有年轻力壮的大夫能接骨,她这只手要是不快些接好,淤血淤积,骨头坏死,到时候就得把整只手都给锯了,还是另谋高就吧!”说罢就把孟子虚和东泠苍一起请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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