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朝，杖打刘瑾
朱厚照脑海中缓缓浮现出影视剧中，那个奸邪太监的样子。
在历史上，刘瑾伙同“八党”之徒蛊惑自己开“豹房”，是导致整个大明王朝走向衰亡的元凶！
而面前这家伙，除了面白无须之外，就是一个完全无害的敦厚中年大叔的样子。
怪不得原主那么信任他。
朱厚照对面，刘瑾心中也很是疑惑。
小皇帝今天怎么没有睡懒觉，还换上了上朝才会穿的皮弁服？
这是唱的哪出啊？
不过他还是满脸的狗腿子样子。
“陛下，咱今天去猎场打猎，还是去游园？关于出行用具，老奴早就给您准备好啦！”
闻言，朱厚照神色微微一冷，呵斥出声：“荒唐！朕现在已登基为帝，哪能和之前那样胡作非为？”
好家伙，一开口就是老奸臣了。
虽然朱厚照想做昏君，但是那只是在后宫。
对这天下，他还是想要牢牢掌控在手中，做出一番功绩！
“是！”眼看小皇帝发怒，刘瑾立即口中言道，“老奴知错。”
虽然口上知错，但是刘瑾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惶恐的神情。
小皇帝喜怒无常，今日里不知是哪出脾气又上来了，刘瑾并不在意。
“最近可有什么奏章递上来？”朱厚照看着他这幅样子，眯着眼睛想了想，开口问道。
身为掌印太监，刘瑾主要工作便是通报内阁递上来的折子。
听完这话，刘瑾脸色一僵。
下面递上来的折子，往日里从未曾听闻过小皇帝过问，堆在奉天殿中，早已不知道落了几层灰。
当下，他眼睛一转，神色自然：“陛下，自先帝驾崩之后，国内一片祥和之色，虽有些小乱子，在内阁几位大人手中，都已得到治理。”
朱厚照诧异地看了一眼刘瑾，听着对方的这些官场套话，他几乎以为自己又穿越回去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朱厚照点了点头，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今日随我一同上朝！”
“是！”刘瑾立即答道，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
半柱香后。
宣政殿。
座上，朱厚照端坐其上，扫视群臣，神色严肃。
文武百官立在殿中，神色皆是微微有异。
小皇帝上朝了？
这可真是稀奇。
朱厚照坐在龙椅之上，下方均是低头的百官，这种万人之上的感觉，让他微微有些飘然，不过他心中却也是有些警觉起来。
站的越高，摔的越痛。
这年头，皇帝还算是个高危职业，后世的朱由检都吊死在煤山上呢。
“参见陛下。”
“吾皇万岁！”
随着掌礼太监一声吆喝，殿下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最近朝堂，可有要事？”朱厚照朗声道。
话音刚落。
一个身影就面带悲戚，抢身而出：“陛下，有敌来犯，大同府危矣！”
朱厚照急忙问道：“发生何事？！”
“陛下，鞑靼王趁先皇驾崩，亲自出征，如今已经三十万大军兵临大同府，大同府守军只有不足五万，已经是十万火急！”
闻言，朱厚照一掌直接重重拍在了龙椅之上。
奶奶的，刘瑾不是说没事吗？
怎么突然就特么的十万火急了！
老子龙椅还没盘热乎呢！
大同府乃是边界一道重关，若是失守，之后进入大明的路途便全为平原，以鞑靼骑马行军的速度，不消十日，就能直插京都了！
想到兵临城下的可怕后果，朱厚照立即起身瞪了旁边的刘瑾一眼。
此时，刘瑾脸色也是极为难看，边关有战乱之事，他早就有所耳闻，但却从未放在心上。
朱厚照深吸一口气，心情缓缓平静下来，虽然急，但是不能乱！
“大同府总兵何人？附近可有守军可增援？此事为何没有早点禀报于我？”
连续三声质问，在朝堂之中回响。
朝堂之中，一片寂静。
依旧是刚才那个大臣出声。
“大同府总兵乃王守仁，附近守兵已经发令出兵，然最快也要半月才能抵达，此事，早已汇成奏折，禀报陛下！”
“岂有此理！”朱厚照怒喝一声，扭头看向了刘瑾，“刘瑾，可有此事？你为何私瞒不报！”
面对责问，刘瑾咬着牙跪下：“老奴……以为此事并不严重，思虑先帝去世不久，陛下尚处哀伤之中，就……就……未曾报禀。”
“放你的狗屁！”咣当一声！
朱厚照气的从龙椅上站起身，一脚把他踹的在地上翻滚了几个来回。
“是这天下重要，还是朕的私情重要？若是贻误战机，你该当何罪！”
“把刘瑾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打刘公公？！
殿内大臣们，眼中都露出惊疑之色。
刘瑾平日里作威作福，深得圣恩。
在朝中威势极盛，几乎能与内阁的大佬们掰腕子了。
这番威势，难道今日要倒？
“陛下，刘公公也是考虑礼法啊！罪不至此！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一群内侍立刻跪了一片，为刘瑾求情。
他们都是刘瑾的爪牙。
看着跪倒一片的众人，朱厚照竟是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
一个太监的爪牙，在这里让他收回成命？
反了天了！
“陛下，老奴知罪啊，但老奴是真没有坏心思。”刘瑾身段放低，幽幽开口，语气中，并无认罪之意。
反而！
仿佛是在指责朱厚照！
看着高高在上的朱厚照，刘瑾眼神极尽阴霾。
眼看周围无人肯动。
朱厚照的脸色阴沉下去。
“今天这刘瑾，朕是动不成了？”
无人敢应！
尽管群臣都对刘瑾很不满，可这些人却都不敢说话，害怕枪打出头鸟，事后，刘千岁的报复，不是一般人能抗的住的！
但这时候，内阁杨廷和走出。
他和刘瑾之间，过节颇大。
“陛下，刘公公也是有心了，尽管鞑靼让咱们边境阵亡了两万多将士，但刘大人劳苦功高，这么多年来尽心尽力，功过相抵，臣以为，这罪责确实可以免。”
这杨廷和也是顶级的阴阳人了，说人家劳苦功高就直说，非要加一个边境死伤，这是卖给了朱厚照一个由头。
闻言，朱厚照愤怒之情更甚，怒吼道：“两万人！？整整两万人！？两万个边关将士，就是两万个后方的家垮了！刘瑾你有多少命赔他们！五十大板便宜你了！再加五十！”
“今天朕倒是要看看，谁还敢拦！”
“谁敢说一个不字，直接杖毙！”
一番话说完。
刘瑾只感觉后背渗出冷汗。
怎么……
突然闹的这么大？
连刚才的那群内侍们，都是齐齐跪下，半句话都不敢说。
刘瑾见状，心中已经知道自己这顿打是跑不掉了，他愤怒地盯着旁边的杨廷和，却发现对方一阵老臣在上的样子。
“老奴……甘愿受罚。”刘瑾深吸一口气道。
朱厚照挥手，随即数十人上前，便将其直接拖下殿去。
砰！
砰！
砰！
……
一百大板啊！
就算是殿卫手下留情，也够刘瑾喝一壶的了！
众人全都惊惧不定。
天子之威，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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