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试炮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当海天相济之处出现一点点帆影的时候，新建的码头上想起了一阵锣声。
“当当当！”
“船队来啦！”
“快看，快看，好大的帆船！”
……
朱厚照带着一帮人走出刚刚完工的三层海防大楼，举起单筒望远镜一看，乐了。
“这个季节，哪里有什么大船队来这里？1……2……总共20艘，没错了，是咱们的新船！”
戚继光对新到手没几天的望远镜爱不释手，旧玩具没去，新的大玩具又来了。
这些新船高大巍峨，拍着雁行阵逶迤而来，自己的皇家海军，有了。
常林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模样，老天爷，还是海路来的便捷。
他昨天刚刚接手了三千匹长途跋涉而来的高大骏马，这还没高兴过呢，转眼就被打脸了。
望着越来越近的新式战船和大肚子福船，常林酸酸的道：“这些水手不咋的呀，减速都有些慌乱，元敬你还又得练！”
戚继光才顾不得老哥子的酸楚感受，乐呵呵地笑道：“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吧？皇上不是说了？他们都是征召的广东渔民，真正的远洋水手可没几个，训练也不过三个月，还是民间训练之法。能把这批船一艘不少的开回来，小弟我已经喜出望外了，还奢求什么？”
朱厚照心里也很满意，谷大用这个历史上著名的大坏蛋，用对了地方，还是很不错的。
几个月时间里，不但能造出这么多船来，还能训练出勉强堪用的水手，一般人绝对是做不到的。
能青史留名的坏蛋，那也是大有本事的人，这还得看用在什么地方才是。
两艘引水船远远的迎了上去，一艘艘大船缓缓靠港。
战船是朱厚照绞尽脑汁设计的，结合了后世盖伦船和当下福船的技术。幸亏这个时代的大明造船人技术还没丢下，就连软帆都玩得转。
一行人踏上一艘战船，对福船还算熟悉的戚继光惊讶的道：“陛下，这新式战船三层上下，明显的比福船大了一号，可排水量还是大致相当呢？”
朱厚照摸着一排排预留炮窗道：“长度、高度都有延展，但是宽度缩减了，船身变得更加修长，所以战船福船的排水量差不多都是四百吨，已经是目前所能做到的极致了！兵部已经整理出当年郑和下西洋所用的宝船图纸，衰败的江宁造船厂人员也将在近期北上，加上广东过来的技师，明年，咱们还能造出更大的战船来！”
还要造更大的？我的皇上呃，这已经算庞然大物了好吧？
常林更加难过了，自己为啥没好好研究过海战呢？小老弟戚继光也没打过海战好吧？为啥皇帝偏偏认定他能行呢？
“陛下，听说当年龙船的图纸不是被火烧了么？”
朱厚照笑道：“有些文臣总是不愿意我大明扬威四海，觉得劳民伤财。他们哪里知道，当年郑和下西洋是赚钱的，大大的赚钱，没那些财力支持，永乐大帝凭什么远征漠北，还是还几次？兵部留存的图纸少了没错，可我皇家内库还是有的。这战船有二十个炮位，最多承受两千斤红衣大炮的后坐力。在朕看来，一艘大战船，没有五千斤，一万斤大炮加持，如何扬威四海？”
戚继光都有些傻眼了，据说上次威震草原的红衣大炮才不过千斤炮而已，五千斤以上的巨炮，那是什么威力？
一炮过去糜烂几十里海面？想想都可怕。
“陛下，那得多大的战船？”
朱厚照也是一副神往的样子：“至少千吨才行！舰炮没有三十门以上，都不好意思开出去见人呐！魏斌！”
“奴婢在！”
“安排人送炮上船，今天，朕要试炮！”
两千斤红衣大炮，京西铸炮厂紧赶慢赶，也才铸造出一百多门，一半运往九边各大关城，运抵天津的，只有六十门，堪堪武装三艘战船。
这批大炮都是青铜所制，都是钱堆起来的，没办法，钢铁质量还有待提高，希望下一批，能换成铁炮。
一切，还得看京西钢铁厂二期，那座新式高炉投产，使用氧气吹顶，肯定比这个时代常用的炒钢法强得多。
舰载火炮的安装相对简单，前期也做了不少准备，炮架都不同于陆战炮车和守城炮架。
半天后，改装完毕的皇家一号战舰鼓起风帆，驰出天津港。
海面上，三艘靶船都是破旧的渔船，按照500米、一千米，两千米所列。
“陛下，咱这两千斤炮射程不是超出了五千米吗？有效射程还不到一半？”
炮兵小白常林将军不耻下问，一点都不脸红。
“你问问这些跟随你出战草原的神机营炮手，咱们当初的千斤炮射程也有3000米，在陆地上平稳发射，那一次不是推进到一千米以内？”
朱厚照笑骂道：“除非盲射，误差大了，炮弹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还怎么杀敌？更何况这是碧涛起伏的海上，比不得陆地安稳，有效射程还得缩减。”
戚继光点点头道：“当世的海战，那些虎尊小炮不过2、3百米的杀伤射程，大部分拼的还是接舷战，要是咱们的舰炮能在500米外准确命中目标，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常大哥，不可奢求太多！”
这时候，炮兵指挥官挥起小旗，命令道：“左舷一二三号炮准备，目标500米靶船，开火！”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硝烟弥漫，三枚铁球爆射而出。
“咔嚓！”
这些从陆军调过来的炮手经验足够丰富，加上有第一代炮队镜协助，他们的水平早已今非昔比。
五百米外的靶船被准确命中，一发近失弹都没有，须臾间就破碎沉没了！
炮兵指挥官也很开心，总算没丢人：“禀陛下，三发全中！”
朱厚照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继续！”
“调转船身，右舷一到五号炮位准备，目标千米靶船，齐射！”
“轰隆隆！”
炮声响起时，巨大的后坐力使得战舰后飘好几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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