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局中局
徐金牙冷笑道：“老子有那么傻么？谁要你从大门口带东西出来的？你带得出来么？兵工厂那么大，你只需要把东西偷偷藏起来就好。咱们约定个时间，你从某个围墙哪里扔出来不就行了？”
“告诉你吧，偷出开花弹，不但能抵掉你的欠账，老哥我还奖励你一千银元！如果你能把新式火药和金属子弹的零部件收集齐了一起送出来，哥哥给你一万大洋的奖励如何？”
“别说老哥没照顾你。兵工厂上万的员工，另外找一个人合作很难么？成不成你给句话！”
王大锤寻思着，如果按照徐金牙的方法，偷点东西出来倒不是不可能！
反正开花弹也好，破虏枪也好，在兵工厂里的产量已经一再压缩了，属于过时产品，只是卖给海外藩国和民兵的！
金属子弹和新火药他可没办法弄，那些生产线的监控严格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万大洋很诱人，得不到有什么用？
把开花弹配件弄出来，赚个一千大洋也行啊！
想到这里，王大锤下定决心了：“金牙哥，我干！我现在上班的地方就是做开花弹的。不过我只能给你弄最小的那种，就是千斤炮的炮弹！”
徐金牙大喜过望，绕过办公桌，一把扶起王大锤哈哈大笑道：“兄弟，哥哥就知道你有这本事！放心吧，干这活儿，我们上上下下策划严密，不会暴露你的。来来来，咱们商量一下交货的时间和地点！”
且说第二天一早，皇宫大内。
雨化田匆匆走进御书房禀告道：“陛下，最近我锦衣卫监视的那几处目标有异动了！好家伙，竟然开始给兵工厂的员工下套了，是不是可以收网啦？”
朱厚照皱着眉头起身，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
大明朝的军工先进，这已经是内外皆知的事情。
这么几年来，锦衣卫和各地军警扑灭了好多起军火盗窃事件。可那些间谍依然如飞蛾扑火，络绎不绝！
“老雨啊，你们以前防患于未然，往往都是先一步掐灭于萌芽之中。可这样也是抓获的小喽啰，背后的大鱼也没捞到几条。西山那边的布控，朕一直要求放长线钓大鱼，急不得呀！”
雨化田当然明白圣天子的意思，可这样做，危险性也更大，泄密的可能性无疑大增，你不能低估那些间谍的手段不是？
“陛下，末将觉得这种险，咱们冒不起呀！兵工厂和豹房里的先进技术实在太多了，随便泄露一样，都得不偿失！”
能泄露什么？
这可是五百年前的大明朝，其他国家的技术和工艺，最多就是仿造一下破虏枪、开花弹罢了！滑膛炮技术他们自己就有！
技术积累，科学研究是需要时间的，一步一个脚印才行！
就算把金属子弹和后膛炮、柱形炮弹送到欧洲去，他们都仿制不了！
朱厚照微笑着摆摆手道：“老雨，不要大惊小怪。朕相信你们锦衣卫的实力。继续严密监视，那几个兵工厂或者研究所里可能被腐化的家伙也不要放过。如果是窃取一般的技术和样品，就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让他们送出去。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需要朕提点你了吧？”
雨化田无奈点点头道：“追根朔源，一路查下去，把那些间谍机构全部拔起！”
“对喽！”
朱厚照道：“就是要这么个结果！你老雨是专业的。你应该知道，间谍永远是杀不完的，国内总是有些意志不坚定、为了金钱铤而走险的人配合。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狠狠地打击一批，让这条隐形战线上，清静几年！”
“是，陛下！”
雨化田转身离去，妈蛋，苍蝇蚊子实在太多，烦不胜烦，这回一定要拍死一大片才行！
朱厚照伸了个懒腰，瞅瞅窗外道：“晨光无限好要呀！小徐、茉儿，带上咱们的新相机，朕今儿要给孩子们照几张彩色照片！”
苏茉儿抿嘴笑道：“陛下，不是小女子抱怨，这么好的东西，后宫各位娘娘居然没有第一批享受到，反而是那帮兵头大老粗尝了鲜！临走了给了悍马防弹车不说，还送人家三台新款相机，您也太大方了吧？”
朱厚照指着苏大美女笑道：“你呀你，多半是为你自己打抱不平吧？没关系，今儿带上十个胶卷，咱们照个痛快！”
相机已经发明好几年了，几乎是大明日报开刊那会儿，朱厚照就责成豹房研究了黑白照相机！
当初也是闹了不少笑话，因为第一批黑白相机体积大，闪光灯还得冒烟，“砰”一声吓人一跳！
好多人都不愿意拍照，认为那样子会被摄取魂魄！
圣天子的照片当然不能登在报纸上，那样不利于他微服出巡。
可内阁重臣和其他人可以啊，这些老家伙不得不战战兢兢地以身作则，好歹把这事儿给淡化了！
现在民间照相馆不少，有了电池，闪光灯也升级了，哪怕是黑白的照片，也不需要砰一下冒烟。
很多人过年过节都流行照一张全家福，通行证、户口薄、等各种毕业证也开始普及。
照相技术确实非常方便，更别说刚刚投产的彩色照相机，这玩意又是皇家产业的捞金利器！
奇丰楼的奢侈品柜台，又多一样风靡全国的新产品。
不只这一样，这半个月来，大个头的收音机已经风靡各地了！
因为朱厚照成立了皇家广播公司，这事儿就是由苏茉儿和她她那帮小姐妹负责的！
走在大街上，老百姓忽然发现，日子比以往热闹很多，谁家商铺要是没有一台收音机，你都不好意思！
特别是茶楼、酒馆，顾客一上门就得嚷嚷开了！
“哎哎哎，杜掌柜，十二点了吧？换到时政频道，听听看有什么好消息？”
马上就有别的客人反对了：“别呀老刘，这段黄梅戏听完再说！这可是陛下亲自写的新剧种，实在太好听了！”
“去你的吧老汪，这一段，昨晚八点就在娱乐频道播过了好不好？哪有重复一遍的道理？”
老汪振振有词地道：“再听一遍怎么了？这《白娘子传奇》可是苏大家亲自上阵的好不好？人家如今贵为皇宫女官，还得负责皇家广播公司，那是大忙人。这戏啊，是唱一出少一出，得珍惜呀老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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