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八章 跨越时代的较量
相隔四五公里开火，这已经是海况复杂情况下的无奈选择了。
要知道五艘铁甲运输船上，总共十门155毫米舰首炮，有效射程超过十公里。
风浪太大，瞄准难度成倍增长。
不过，就算距离五公里开火，也足以教教对面落后的西班牙
风帆战列舰如何做人了！
“开炮！”
“开炮！”
“轰隆隆！”
堪堪布好一字横队的西班牙舰队傻眼了。
这他娘的开玩闹呢？
相距三海里之遥，你们就开火了？
炮弹不要钱么？
可让人恐惧地是，己方战列线中，突兀地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声和火光！
更多的水柱冲天而起。
这怎么可能？
凯瑟号中弹？
第二旗舰瓦伦西亚号也中弹了？
不说旗舰指挥舱里的总督科索尔和冒险家皮耶罗，就连整个舰队的几千名海军官兵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没错，单轮射程，咱们的前膛炮最远也能打三海里。
可你绝对打不到目标！
最远射程跟有效射程，那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情！
最可怕的，人家的开花弹威力大得吓死人。
凯瑟号和瓦伦西亚号上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信号旗显示，他们要弃舰？
中了一发炮弹就没救了？
上帝保佑！
今天，可不是法克他妈的愚人节！
“新式舰炮！”
“这绝对是大明帝国的新式后膛炮！”
皮耶罗率先醒悟，他尖叫道：“传说中的新式火药，金属柱状弹体，比黑火药强大无数倍的爆炸威力，超远的射程……”
“等等，射程？”
“总督阁下，这仗没法打了，快点下令撤退吧！”
“否则，我们会被消灭在射程之外的！”
骤然惊醒的科索尔总督，一头冷汗滚滚而下。
是啊，射程之外！
我们打不着人家！
可该死的大明人，却可以一艘一艘地点杀我们！
“信号兵，快，快打旗语！”
“所有舰船，左满舵，撤退！”
“立刻，马上！不跑，留着等死吗？”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十六艘西班牙舰船好不容易摆出了一字横队，整装待战，突然间要升帆逃跑，哪有那么容易？
大型帆船的启动，可是一件大工程。
几分钟后，第二轮炮弹又打过来了！
“轰隆隆！”
一直等到升帆开跑的时候，堂堂海军总督科索尔哭了。
稀稀落落四轮炮，竟然打沉了三艘西班牙战舰。
还有五艘停在海上根本就动弹不了。
都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炬了，还怎么跑？
沉没就在眼前了！
“为什么？新旧武器的代差竟然……竟然如此之大？”
科索尔总督抹了把眼泪道：“皮萨罗，你的想法是对的。没有新武器的实物，单靠研究，闭门造车，我们一百年都赶不上大明啊！”
皮萨罗也要哭了！
老子怎么运气这么背？
偷偷潜入魔鬼水道，偏偏还能碰上大明海军最新型的舰队。
这跟主动找上门送死，有什么区别？
“总督，别考虑新武器了，我们……我们先想一想怎么逃出生天再说！”
几公里外，慢慢逼近的戚继光摸索着下颌钢针一般的青色短须乐开了怀。
“这就是代差啊！”
“陛下亲口对我说过，给西方鬼佬二、三百年时间，闭门造车也别想弄出铁甲舰和后膛枪炮来！”
“传令，各舰加速到七节，给本总督吊着打！”
“遵命！”
“轰隆隆！”
雨化田难得的笑道：“这帮金毛鬼子，也他娘的太倒霉了吧？不过，就算他们去了怀远镇，改装过半的梁启峰分舰队也足以干掉他们！”
“哎哎，救生艇不少，咱们要不要当一回活菩萨？”
戚继光不屑地撇撇嘴：“救个屁呀！人家抱着偷袭咱们的心思呢！”
“不落井下石就算是本总督心怀慈悲了。不管那些救生艇，继续追！”
老天，这里可是风浪滔天的魔鬼水道。
连一千多吨的风帆战舰一不小心都得翻船中标，就别说小小的救生艇了！
如果他们真有那种运气，漂流几百公里，去了怀远镇或者往南上了南极大陆。
那，就算老天开眼好了！
接下来的战斗一边倒，乏善可陈。
至少真气境三、四层的炮兵新丁，对于操弄舰炮来说，这些出身特种兵的探索队员确实是新手。
可他们的视力和速度可不是普通的老炮手能比的。
追逐，就这么一炮一炮的点名。
一个小时后，海面上已经没有卡拉克大帆船了。
十六艘西班牙战舰，全军尽墨。
凶险的魔鬼水道，又添上了几千死不瞑目的冤魂。
这是一场小规模的海战，突发的遭遇战，不值得大书特书。
可有一个人需要记住，那就是西班牙冒险家——皮萨罗！
原本的历史上，十来年后，他仅仅带着一百多名西班牙士兵，就灭掉了人口过千万的印加帝国！
这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虽然有不少后来人骂他魔鬼，屠夫！
可人家的壮举，确实算得上空前绝后！
可惜，魔鬼水道一战，皮萨罗太倒霉了。
他偏偏碰上了开了挂的大明皇家海军，还是一帮非人的探险队员。
以后的历史上，再不会有西班牙皮萨罗这个英雄的记载！
也许，冥冥中，可怜的印加人应该感谢大明，感谢戚继光！
不过，这些黄皮肤黑眼珠，爱好和平的印第安人，现在已经臣服在大明美洲军队的铁蹄之下。
也许，十几年，几十年后，印加帝国依然会成为历史，烟消云散。
可众多的印第安人，绝对会活下来。
未来，他们一定会拥有一个新的身份。
那就是——
成为一个光荣的大明人！
打了一场热身仗的探索舰队齐齐右转舵，对海上呼救的西班牙人选择了无视。
不杀你们，已经是大明的无上仁慈！
我们是探险队啊，我们的目标是登上南极大陆！
怎么可以带上你们这些金发鬼佬？
自求多福吧！
“哎哎哎，戚叔叔，老雨，咱们是不是太冷血了呀？”
睡了一觉的张止烟噔噔噔地跑到旗舰指挥舱，指着远处海浪中的挣扎满是同情。
雨化田苦笑道：“止烟，且不说他们本来就是敌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最大的伤害！”
“你想啊，咱们这么庞大的五艘运输船，空位置多的是，偏偏把所有的普通船员和官兵都扔在怀远城了！”
“因为，我们这一次的探索，是秘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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