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摇了摇手中的纸扇,微笑着说道:“红颜虽好,奈何距离太远啊。”
“距离太远?”步妖妖一脸莫名。
陆羽道:“我如此风流倜傥,要是把人家姑娘的魂儿都给勾了,过不了多久却要离开江南回到凤天府,到时候便是想再见上一面都难,何必如此折磨人家呢。”
步妖妖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好笑道:“你想太多了。”还是第一次发现陆羽居然这么自恋。
青楼里的姑娘本就是靠着身体赚钱,除非是刚入风尘的女子还没能摆正姿态,人生阅历不足才会随随便便就对那些稍微表现出一点体贴的女票客们动心,至于其他的,女票客们是逢场作戏,姑娘们又何尝不是呢?
大家不过是钱货两清罢了。
凤轩脸上倒是没多少稀奇的神色,和陆羽认识这么多年,这家伙是什么性格他早就了解了。
高程和月兰邪本就是逛窑子没什么兴趣,今天和他们一同过来就是纯旁观,看看热闹。
外面的最后一场竞价已经接近尾声,这一位做为压轴,低价就是三百两银子,最终被人以八百两的高价拿下,不但刷新了今晚的记录,也让在场所有见证的人都忍不住鼓掌叫好起来。
平常这样盛大的活动便是在连城也是不多见的,也难怪这些人情绪如此高涨。
之后,秦馆也准备了好几个歌舞节目,上场的都是馆中数一数二的姑娘们,也很是吸引了那些没能有所收获的女票客们。
而拍下八位姑娘的人,这会儿估计已经急不可耐地想享受他们今晚的收获了。
凤轩等人也看了好一会儿的表演,直到接近子时,凤欢年纪小,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才准备会客栈休息。
他们又不是真的来女票的,没必要在秦馆留宿。
别看他们这一晚上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可一桌上好的酒菜,再加上最开始也点了几个姑娘给他们弹曲跳舞,再有包间费等等,撇开最初给老鸨的赏钱不提,也画了百两银子出去,花销不可谓不大。
要不怎么说,青楼是最赚钱的行当之一呢。
虽然时间已经临近子时,但秦馆外仍然灯火通明,街上到处挂着灯笼给来往的人指路,不过一般的铺子这个时间也早就关门了,比起他们刚来秦馆的那个时间段,外头还是比较静,也看不见几个人影。
回去的路上,凤欢被高程抱在怀里,凤轩和步妖妖则并肩在前面走。
步妖妖道:“你说咱们既然来了江南,是不是该去沈家看看,沈家在江南也算是响当当的地头蛇,哪里好玩,这个季节会有什么有趣的节目,吃的喝的各方面,他们应该都很了解,让他们给做个向导也不错。”
凤轩正要回答,却忽然眼眸微动,脚步停下看向了左前方的一个小巷子。
“怎么停下来了?”步妖妖疑惑地看她。
“夫人,前面那巷子里有些动静。”高程走上前来提醒了一句。
“有动静?什么动静?”
高程道:“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陆羽看了看附近,“前面这条巷子,应该正好是连通着秦馆的后门吧,也许是有人在里头喝多了,醉汉耍酒疯?”
步妖妖对此没多大兴趣,不管是什么人在打架,和他们也没一毛钱的关系。
凤轩却道:“被打的其中一个,应该是之前在秦馆里拍下第七个女子的那人。”
“咦?这么巧?”周围几个人这才露出意外的表情,月兰邪奇怪道:“那人这会儿不是应该正在馆中和那女子……”
莫名其妙地怎么跑到秦馆后门的巷子里挨揍?
步妖妖脑子里灵光一闪,拉着凤轩道:“走,咱们去看看。”
凤轩眼底里满是带着宠溺的无奈,任由她拉着自己悄然地靠近了一片漆黑的小巷。
步妖妖竖起耳朵仔细听里面的动静,越是靠近过去,里面的动静便也越清晰地传入了耳中。
有那么点印象的某包间里一个公子哥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过来。
“唔,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知道,本公子是谁啊!别打了……哎呦,嘶——该死的,信不信本公子弄死你们……!”
挨打的人骂得很厉害,但动手的人却好像哑巴一样一声都没坑,让人无法判断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但步妖妖等人在确定了挨打之人的身份后心中却已经有了猜测。
“这不会是那个陈公子派过来的人吧?”步妖妖一脸无语道。
凤轩道:“十有八九就是他派来的。”
“因为那人怼他,不让他靠着身份压价,丢了脸?”可说到底,真正不讲理的本就是姓陈的自己,他居然还好意思派人来揍人?
而且这么快就动手,深怕别人猜不到是他背后指使?
看出步妖妖的想法,凤轩解释道:“只要对方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姓陈的完全可以矢口否认,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这人或许在江南也有些身家背景,但陈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这个所谓的陈家来头很大吗?之前好像听说这陈公子的爹是知府?”
“还不止如此,他的爷爷才是真正让人轻易不敢招惹的,而且……”凤轩眼神一眯,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冷,“说起来和我们也算是曾经有过一点接触。”
“是吗?”步妖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有没有遇到哪个比较有来历的姓陈的,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旁边的陆羽提醒了一句,“夫人,当年您和爷成亲之前曾经到天医馆向您挑衅的那个,楚娇娇。”
“楚娇娇……?”步妖妖勉强从记忆深处将那个早就记不太清楚长相的路人甲炮灰挖了出来,恍然道:“那女人的外家好像就是姓陈的?她外公好像是什么巡抚?叫……”
“陈柏远。”陆羽道,“不过在爷清理府里后院那些人的时候,陈家也受了牵连,陈巡抚被贬斥,为了保住陈家其他人已经从巡抚的位置推了下来,饶是如此,他那个在衡阳府就任知府的儿子也仍然没能保住官位,被其他劲敌挤兑,后来被分配到了江南一带任一个没什么实权的五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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