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苏瑶的表情,苏靖就知道,她肯定会去见华云忠,许玉书喜欢瑶儿,苏靖更愿意把苏瑶嫁给许玉书,他们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但苏瑶似乎对许玉书并无男女之情。
走一步看一步吧!且先看看华云忠有无德行再说!
苏靖正坐在寝殿自顾自地想着,白清平走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苏靖白了他一眼,这两天白清平都未出现,苏靖可谓是少生了不少气。
白清平果真不要脸:“微臣来恭贺王上找到公主,顺便来讨赏。”
苏靖坐回了梳妆台前,盯着那些头饰:“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妹妹又不是你找到的,也不是你护送过来的,你邀什么赏呀?”
白清平贼眉鼠眼地盯着铜镜里的苏靖:“王上不知道吗?公主的消息是我的人给传黯罗门的人传的,我药园里的人向穹王宫中送药,恰好碰见了公主,怎么?阿辰没告诉你吗?”
苏靖紧握拳头,直接想把铜镜里的白清平打碎,她把苏辰叫了进来:“阿辰,他说的是真的吗?”
苏辰回答:“暗探说,确实是一个药农传来的消息,不然我们也不会搜到穹王宫去。”
回答完后,苏靖便让苏辰先出去:白清平是苏辰曾经的主人,他在这一会苏靖和白清平打起来,他难免会为难。
苏靖很痛苦,她真的不想欠别人人情,尤其尤其不相欠白清平的人情:“说,你这次想要什么?”
“王上,我好歹也是你们姐妹的恩人,王上是不是应该对微臣好一些。”
真不是苏靖不知恩图报,如果是别人对他们有这么大的恩情,她肯定不会这样。就白清平的行为举止,还有他背地里不为人知的秘密,即使他救了苏靖,她也想马上把恩情还了,然后两不相欠。
听见这话,苏靖只想把白清平这张脸给撕了,她还没大发雷霆,白清平看苏辰走了,一反刚才恭敬地动作,站到了苏靖的身后,一面撩拨着苏靖的秀发,一面欣赏着镜子中的朱颜:“真美,可惜不对我笑,这衣服不适合你,你不应该穿红色。”
苏靖默默握起了一把金钗,趁白清平不备刺向他的心口,她并非是想要他的命:她知道他肯定能躲过去她的招式,她这么做就是要让白清平别这么放肆,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白清平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却盯着镜子中的苏靖,眼神却收住了:“王上真狠,这一簪要是要了我的命,王上会记得我吗?”
“你这不是没死吗?”
“如果呢?”
“你又不是躲不开?”
“如果我不躲呢?”
“那是你傻了!我是不会去伤害一个傻子的。”
白清平前几天正忙着去寻找新的祭酒,三顾一位著名夫子隐居的山林,仍旧没有把那位固执的夫子请出来。许多日子不见苏靖,一回来便奔向苏靖的寝殿,却没想到把她惹恼了。
“在下前几日为昭阳学宫寻找新的祭酒,登山之时,被山石砸伤了胳膊,还未恢复,靖王这一簪,要是没有这面铜镜,那微臣今日可就真死在这了。”白清平很委屈地看着苏靖。
苏靖一脸不可置信:“谁信呀!几块石头还能伤到你?”
“不信?你看。”白清平掀下了自己的上衣衣襟,露出了自己的胳膊:果然一大块青紫,还肿在那,像是没过很长时间。
苏靖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看到他真受伤了,也很着急,走向前探看他的伤势:“你怎么伤的,是谁做的?总不能真是掉下来的石头砸的吧。”
“是啊,夫子不肯出山,我劝了很长时间他都不答应,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有负王上,没注意山路,就被滚落的山石砸中了。”
苏靖有了些感动,但也不想让他蹬鼻子上脸,便从桌子上掏了一瓶金疮药递给他:“给,”
白清平给了苏靖一个无奈的表情:他伤的是右胳膊,左胳膊一动就会牵动伤口。
他的意思是让苏靖给他上药!
“老实点,别动,你要敢乱动,胳膊废了,可别赖我头上。”
“微臣怎么说也是为君尽忠,也算是工伤。”
还有心情开玩笑,苏靖盯着那块淤青:白清平,你是伤的还不够重呀。
虽然想骂他,但还是很为他替昭阳学宫寻找祭酒而感动,苏靖合上药瓶,将白清平的衣襟扯回去。
天哪!不能再看了,他的胸脯肌肉线条分明,看着都很有安全感,幸亏上药的人是苏靖,要是别的小姑娘,早就投上去了。
苏靖体谅地对他说:“那个,你也辛苦了,这段日子你就休息吧,昭阳学宫你已经弄得很好了,祭酒的事先放一放也没什么关系。放心,我也不克扣你的俸禄。”
白清平都不相信苏靖这话对他说的,平日对他是冷嘲热讽,现在语气温柔了,反而让他很不习惯:“王上这是在关心微臣吗?”
苏靖转身放下药瓶:“就算是吧,在你没有做对我不利的事之前,你就这样想吧。”
白清平终于把早就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他想要的其实不是答案,而是她的回答:“王上为何认为微臣会做对你不利的事?”
苏靖从一开始对他就满是猜忌: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认识苏辰和许玉言,他身上太多秘密却又无法解答。
“你知道。”
“微臣不知。”
“那你为何非要留在这?”
“因为你在这里。”
苏靖不再说话,她认定了白清平满嘴谎话,再说下去没什么意义。
白清平却坚持问了下去:“王上难道没有别的想问我吗?”
“我想知道的很多。”
“那为什么不问微臣?”
“问了你会说吗?”
“我会!”
“你说了就一定是真的吗?”
白清平哽住了:原来,苏靖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一点都没有。
虽然对他满是怀疑,苏靖却还愿意关心他,刚才自己的回答确实有些犀利,如果白清平真的是没有异心,岂不是要让他心寒了:“白司徒,本王没有要针对过你,只是现在逐渐变得多疑,毕竟这些年防人之心我还是学会了的。”
白清平明白,可他不希望她变成这样:他怕她累。
“既然夫子不愿出山,现下又没有可以担此重任的人,不如有微臣来做这个祭酒吧。”
“你~”
“王上不信任微臣吗?”
白清平眼神中写满了坚毅,苏靖心想:算了,由他去吧,许玉言不是说他文武双全吗,说不定真能做出什么成就,如果他无才学,估计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
“好,那你就去吧,正好,本王也想见见白司徒到底是如何让文武双全?”
“微臣定不让王上失望!”
华云忠为一女子赶赴汉州的事很快便传入了惠文帝和顺王的耳中。惠文帝龙颜大怒,本来苏靖是江妍还有她独霸四州这两件事就让惠文帝恼心,偏偏华云忠在惠文帝最动怒的期间去了汉州还在那停留,便立马派人召华云忠回帝都。
顺王得知了这个消息,正在准备看一场大戏,他抱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态等着这出好戏,穆南江本想去罕州找苏靖问穆南峰的事,却被华云忠的到来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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