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兵临城下
黎秋雨见他一脸呆滞，便问道：“怎么了？”
秦少臻晃了晃神：“没什么，只是觉得老师能有你帮助，咱们的变法大业成功了一半。”
黎秋雨笑了笑：“这你可是抬举我了，我天赋不高，此生再进一步的机会渺茫，能帮上一些忙就足够了。”
秦少臻反驳道：“学无长幼，达者为先。老师还没铸就金丹，这也不妨碍旁人敬重他。”
有了作战计划，一行人的行军速度再次提升，甚至到了方筱筱这等筑基修士都受不了的地步。
当然，她平日的活动范围仅限于灵宝宗，哪里经历过这种高强度行军。
秦少臻几次想要为她牵匹马来，但都被她咬牙拒绝了，倒是让秦少臻刮目相看，他还以为这个有点骄纵的师姐绝不会拒绝呢。
为了保存体力，一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声，只有整齐的脚步声，踏着低沉的节奏。
入夜，队伍原地休整一个时辰，补充些干粮淡水，打了个盹，而后又继续前进。
秦少臻暗中观察这些士兵，发现他们经历这般高强度行军之后，面上虽然有些邋遢，可精神却依旧高昂，看不出丝毫疲态，不由得令他暗暗点头，看来黎秋雨对这支军队确实倾注了很多心血，如果阳国的队伍都能如此，恐怕也轮不到征宁国来此撒野了。
长夜将明，此时距离嘉云城，只有不到二十里，此时距离秦少臻离开嘉云城，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前方马蹄急促，李陵纵马疾驰，高声道：“报！”
“将军，敌人已经开始围城了！”
黎秋雨一惊：“情况怎么样？”
李陵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应该是昨夜开始的，嘉云城现在城门大开，城主率领两百轻骑在城门口与敌人对峙。”
黎秋雨又道：“敌人有多少？如何构成？什么方位？”
李陵不假思索地道：“粗略看去，应该有六到八万，两成骑兵，五成步兵，一成弓弩手，一成盾卫，以及一成攻城甲胄。从他们的分布来看，应该是三支队伍合并，从西北南三个方向围困嘉云城。”
“不过他们的实力都不强，其中鲜有筑基修士，大部分都是炼气，甚至普通人。”
黎秋雨皱眉道：“我们先前歼灭的那支部队应该是敌人执行斩首行动的精锐，可这几万人是如何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靠近嘉云城的？”
寒山塘这段时间一直在嘉云城东方徘徊，这么大规模的敌军行动，不应该逃过他们的监视才对。
秦少臻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本来就不是征宁国人。”
黎秋雨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他们只是穿了征宁的战甲，说不定是……苍龙国人？那也不对啊，我们南方的防务虽然不强，可不至于放这么多苍龙士兵入境吧？”
秦少臻深吸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他们是阳国人。”
黎秋雨变了脸色：“他们还有内应？”
秦少臻点头：“只能这么解释了，你们在通泉镇也有一段时间，自然知道那边有多乱，官府都不愿意管的地方，被征宁国买通策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黎秋雨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啊，最大的威胁竟然来自阳国。先不想这些了，李陵，传令下去，各战斗小组按先前的计划落位，目标是逼退敌军，不要恋战。”
“是！”
秦少臻把姜婉姝、芷鸢、方筱筱和谢暖叫过来，道：“一会儿你们跟紧我，战事一起，没经验的人，哪怕是修士，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方筱筱嘀咕道：“说得这么吓人。”
秦少翻了个白眼：“师姐想去就去，我绝对不拦着。”
就在黎秋雨排兵布阵之际，嘉云城外，林肃面对黑压压的敌军，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窒息。
这是鸡蛋碰石头，他，以及他身后的两百位精锐，都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不仅是他们，连着身后的城池都会化作灰烬。林肃深吸了一口气，面对着那骑着高头大马，浑身披甲的将领，高声道：“阁下似乎晚来了两天，林某在此等候多时了。”
一位副将催马上前，低声道：“将军，这林肃脑子被驴踢了不成？下令进攻吧。”
将军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林肃，皱了皱眉：“林肃此人老成持重，眼下这般有恃无恐，难不成有所依仗？”
副将道：“我看是破罐子破摔。”
将军摇头：“征宁那支精锐前些天被歼灭了。”
副将不以为意：“那又如何？阳国所有兵力都集中在天阳城周围，咱们从南方一路北上，一支正规军都没瞧见，哪怕是嘉云城的援兵，也绝不会有多少，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将军思虑片刻，点了点头，便高声道：“林城主不必故布疑阵，若尔等弃城投降，或许还有活路。”
林肃微微一笑，淡然道：“你要战，那便战，婆婆妈妈做什么？”
这般洒脱的态度，令那将军更加举棋不定。
反倒是副将拔出腰间佩剑，喝道：“怕你不成？”
副将刚要挥剑指挥部队进攻，却被将军抓住手腕。
“不可冲动，林肃这么做，一定有所准备。”将军面沉如水，仔细思索着这场战争能有什么变数，可思来想去，都觉得林肃应该没什么翻盘的希望。
可他为什么如此淡定？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此人断不可能拿城中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难不成他真有什么依仗？
这将军举棋不定，林肃那边也是忐忑不安，手心都渗出细密的汗水，早知如此，他宁愿与对方拼到力竭战死，也不愿受这种折磨。
副将急得不行，连忙劝道：“将军，机不可失啊，嘉云城封了快半个月，要是有援军，用得着提前这么久封城吗？”
这一句话点醒了那将军，他当即下令：“全军进……”
话音未落，传令兵慌慌张张地策马来报：“报——将军，我军侧翼，西北方向出现大量敌军，粗略估计，不下两万！”
“报——将军，西南方向有至少一万敌军快速移动，好像要包围我军！”
“报——北方官道烟尘四起，有大规模行军迹象，连绵数里，估计不下三万人，距离我军只有一炷香的路程！”
突然到来的一串串军情，令得那将军头晕目眩，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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