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觉得耳朵都嗡嗡作响!
她毫不犹豫的开口:“皇上,你要查查孩子为何会闭气,他的生命力是那样的顽强,肯定有人要害他!”
晨帝面色顿时变得冷厉难看,他转头瞪向明太医:“去把所有接触过小皇子的人全都叫过来!”
明太医不敢怠慢,很快就将偏殿的奶娘给叫了过来。
那是之前晨帝早就给杜皇后准备好的,她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满脸惶恐。
晨帝喝问:“小皇子送到你手里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
奶娘回答:“他浑身冰冷,双手双脚都已经冻的发青,奴婢想要将她抱在怀里暖,都没有暖过来,再低头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闭气了!”
明太医顿时愣住:“怎么可能,我将他交给陈医女的时候,他身上还热乎乎的呀,锦被也十分软厚,怎么会冻着?”
奶娘下意识反驳:“没有,陈医女把小皇子交到奴婢手里的时候,锦被是散开的!”
明太医面色骤变,他迅速瞪向跪在旁边的陈医女:“若慈,怎么回事?”
陈医女惶恐回答:“徒儿不知,师父如何交给徒儿的,徒儿就如何给奶娘的!”
苏蓝沁看着她那张慌乱的面庞说道:“从皇后寝殿到偏殿没有多远的距离,能造成小皇子闭气,肯定得耗费些时间,明太医回想一下是哪个时辰把婴儿交到陈医女手里的?”
明太医垂眸沉吟:“你刚把孩子送出来,我就交给若慈了,当时皇上刚刚踏进皇后寝殿,那么大的动静,奶娘应该也听到了!”
奶娘登时愣住:“那奴婢接到小皇子的时候,约莫是在皇上来了半个时辰之后!”
苏蓝沁幽冷的眼眸顿时落在陈若慈的身上:“说,半个时辰的时间,你对小皇子做了什么?”
陈若慈哭着争辩:“师父救救徒儿,徒儿什么都没做,奶娘肯定是记错了时辰,她肯定是记错了!”
奶娘争辩:“奴婢绝不会记错,奴婢都在偏殿看到皇上匆匆赶来,那么大的动静,如何听不到?”
晨帝恼怒开口:“既然她不肯说实话,那就拉下去用刑!”
陈若慈原还指望着明太医能帮她求情,然而直到被拖到院子里面,她这才明白,没人会救她。
很快就有侍卫将大棒狠狠砸在她的后背上,疼的她嗷嗷惨叫。
终究她受不住,颤声哀求:“别打了,我说,是我不小心弄开了小皇子的锦被,让他吹了寒风,我担心会受罚,所以这才隐瞒!”
苏蓝沁沉声打断:“锦被是我用特殊的手法包起来的,你如何会一不小心弄开?除非,你就是故意的,你到底是何居心,非要谋害一个这么小的婴儿?”
陈若慈满脸愤怒的瞪向她:“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苏蓝沁登时明白过来:“你这是记恨我,你想把小皇子的死算在我的头上,因为我执意要使用剖宫术,而你还打算要胎儿继续留在皇后腹中,你担心皇上会因为你的失误秋后算账,所以你才先下手为强!”
陈医女毫不犹豫承认:“是,我只是一时间的疏忽,我也想让皇后平安把孩子生下来,毕竟这世上,哪有六个月的婴孩活着的?”
苏蓝沁凝眉说道:“六个月的婴孩的确难养,但是若不取出,他跟皇后都得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你不懂得取舍,怎配行医?”
明太医也没想到查来查去,竟然是自己女徒弟的错。
他失望说道:“若慈,你怎么能这般糊涂,王妃娘娘医术精湛,你就该凡事都听她的呀!”
陈医女再没吭声,倒是晨帝怒斥:“大胆医女胆敢谋害朕的儿子,直接杖毙!”
明太医面色骤变,他着急的看向苏蓝沁,却也不敢明着给陈医女求情。
苏蓝沁并没有给他一个眼神,而是转身就快步离开。
陈医女太过于狠辣,她是不会帮着她求情的。
紧接着砰砰砰的剧烈声音传来,旋即响起陈医女的凄厉惨叫。
明太医这才看向晨帝:“皇上,若慈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不是她在皇后孕期细心照顾,六个月的婴孩也不会这般强壮,皇上,你就饶她一命吧?”
晨帝皱眉看向他:“明太医,她身为医女丝毫没有半点的仁爱之心,甚至还为了自保,不惜残害一条无辜的性命,你觉得她的命还留的?”
明太医连忙摇头:“留不得,老臣错了!”
晨帝复杂开口:“你是错了,竟然收了一个这么德行败坏的女徒弟!”
明太医顿时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惶恐。
很快陈若慈就被打死了,她死不瞑目,一双眼睛瞪的很大。
明太医替她收了尸,命人通知了她宫外的亲人。
恰在此时,一道急切的身影匆匆在外面跑了进来。
他焦灼呼喊:“师父,若慈怎么样了?”
明太医面色骤变,连忙压低声音询问:“李川,你不是去药田采药了吗?为何擅自回来?”
李川魂不守舍的回答:“我担心若慈,听说她出了事,我就回来看看她!”
明太医也清楚自己这两个徒弟感情甚好,便惆怅说道:“也好,你进来送送她吧?”
李川登时愣住:“送送?送去哪里?”
明太医将他带进放置陈医女的房间,他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声嘶力竭的呼喊:“若慈,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咱们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就把事情告知师父,让他成全我们的吗?”
明太医诧异看向他:“李川,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李川一双眼眸顷刻间变得血红,他用力握紧拳头道:“师父,天大的罪,也不该要她的命啊,她怀了我的孩子,已经一个月了!”
明太医浑身僵住,良久才低声喃喃:“这岂不是一尸两命?”
李川愤怒大吼:“是,就是一尸两命,师父,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啊?”
明太医用力摇头:“我不知道,但凡我知道她有了身孕,我哪怕拼死,也得护住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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