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外面的人越围越多,林小月轻声对身边的四个男人道:“没事,我且去看一看,你们不要担心。”
说完,她朝那两个衙役道:“既然是官府传召,我自然是要配合的。二位官爷,走吧!”
说完,她大步跨出铺面,走在了两位衙役前面。
“小月!”张腊梅担心女儿,赶紧抬脚跟了上去。
其他人也没有犹豫,全都跟在林小月身后,一行十来个人硬是把那两个衙役挤到后面,浩浩荡荡地往官府的方向走。
那两个衙役一愣,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气恼来。
官府传人,被传召的人,要么战战兢兢地走在他们中间,要么心惊胆战地在他们后面跟着。
像林小月这样,带着一大群人,呼啦啦往官府走的,还是第一个。顿时,他们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他们对视一眼,正要上前把林小月押到身边来,可原本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百姓不知怎么地,也全都跟在了林小月身后。
一大群人乌泱泱地往官府走,根本不给他们挨到林小月的机会。
一刻钟之后,林小月一行人走到府衙门口,在门口职守的衙役猛地看见这么多人,吓得握紧手里的佩刀,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多人到官府做什么?”
站在林小月身边的谢玉听见这话,不悦地甩出扇子扇了扇,没好气地道:“你们官府传人,还问我们什么事?我们还想问你们,叫我们过来干什么呢!”
那两名衙役对视一眼,有些疑惑地问道:“前去带你们的人呢?”
所有人齐齐回头,就见那两个衙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应到:“我……我们在这呢!”
“快进去吧,大人在里面等着呢”,看见两个同僚这么狼狈,职守的衙役很快就打开门,让林小月和带人的衙役进去。
让人没想到的是,林小月三人前脚进去,后脚顾少棠也闪了进去。
谢玉有样学样,想跳过门槛进去,被被绊了一跤,还是谢婉拎着他的后脖领扯进去的。
“诶诶,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能进去”,职守的衙役急了,赶紧上前阻止。
最先进去的顾少棠却用力推开大门,朗声道:“凌朝律法有云,官府办案,百姓有有权旁观。我们是进去观案的。”
“对!我们要进去观案!”
“对,我们要进去看看!”
……
原本踌躇着不敢进去的百姓听见顾少棠的话,胆子顿时大了起来,纷纷抬脚往官府里面走。
那两个职守的衙役根本拦不住这么多人,只好也急急跟了进去。
坐在审案桌前的太守看见走进来的乌泱泱一群人,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拿起旁边的惊堂木刚要拍下去,百姓们先他一步喊了起来:“律法说了,我们有权观案,我们是来观案的。”
太守一听这话,要拍下的惊堂木拍不下去了。
一群大字都不识几个的百姓,能懂什么是律法,什么是观案?
要不是这群人中有高人,谅他们也说不出这么高深的词来。
想到这里,太守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惊堂木,冷着脸在人群中圈巡一番,一下子就看见了站在最前面的林小月和顾少棠。
他的眼睛在林小月和顾上棠身上转了几圈,说道:“既然你们都来了,要观案那便留下吧。”
说完这句话,太守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又道:“神医药铺的老板可来了?”
林小月落落大方地往前跨了一步,朝太守行礼道:“启禀大人,民女便是神医药铺的老板,不知大人传召,所为何事?”
太守伸手捻了捻唇边细长的胡须,冷哼道:“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林小月从容答道:“民女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太守朝一直在堂前跪着,却低着头的两个人抬了抬手,说道:“人都已经传来了。你们把刚才诉告的内容再说一遍。”
那两个人慢慢抬起头来,林小月这才发现,他们分别是隔壁成衣铺的黄老板和胭脂水粉铺子的周老板。
他们状告她?他们为什么状告她?
就在林小月和她身后的人都疑惑的时候,成衣铺子的黄老板先哽咽开口道:“大人,我要状告神医药铺的老板林小月,我怀疑是她放火烧了我们两家的铺子。”
卖胭脂水粉的周老板赶紧跟着道:“对,我们三家铺子紧挨着,为什么我们两家的铺子着火,就林小月的药铺安然无恙?所以一定是她烧了我们的铺子。”
听见这样的控诉,林小月忍不住蹙眉问道:“你们说我放火烧了你们的铺子,证据呢?”
这火已经烧完好几天了,林小月见他们一脸郁色地收拾铺子里的东西,还好心地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忙,没想到他们竟默不作声地把林小月给告了。
黄老板微微侧头看了林小月一眼,很是愤恨地道:“火没烧到你们的铺子,这就是铁证。”
林小月被他的话气笑了:“整条东街,没着火的只有我们药铺吗?成衣铺子旁边的首饰铺,还有胭脂水粉铺子旁边的书斋不也没着火?你们怎么不去告他们?”
周老板低头想了想,斩钉截铁地道:“火是从后院烧起来的,一定是你们点了火,从你们后院扔到我们两家院子里去的。”
黄老板一听,赶紧附和:“对,一定就是这样。”
林小月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向那两个人,反驳道:“我是嫌自己命长吗?我要是把自己左右两边的铺子都烧了,就不怕这火烧到我们铺子吗?再说了,只要站在你们两家的院墙外面,一样可以把引燃的东西扔进你们后院,把火点燃。何必一定要站在我们铺子的后院里?怎么?整个余杭只有我们后院有火折子?”
林小月的话句句在理,怼得周、黄两位老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场面一时之间竟有些僵住了。
太守看到这番情景,轻咳了两声,对林小月道:“这事也难怪他们两人疑心。好好的铺子,说烧就烧了,还独独跳过你家的后院,把他们两家的院子和铺面烧了。你倒是说说看,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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