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来自司南的质问
司南的脸色明显变了，虽然他的表情幅度没有变化，甚至嘴角还在上扬。
只是那张脸冷了下来，让人不寒而栗。
好半晌，司南才接着说话：“你认真的？”
我知道自己此刻必须狠心，否则就是两面三刀的人物，今天说不明白，明天又是一样的问题：“当然，我已经说了，你可以说我身边任何一个角色，但绝不可能是爱人，我不喜欢你。”
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司南这颗心应该被我蹂 躏的不像话，他像小鹿似的眼睛耷拉下来，嘴角还如同刚刚那样一直上扬，两种样子合在一起看，脸上的表情古怪无比，像一张笑脸，又像一张哭脸。
我莫名的有点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他也是真心喜欢我，我这样伤害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我就当好所有的角色，唯独不去当爱人。”
他的发言让我震惊，司南，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这叫什么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无语，我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执迷不悟。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可以做你的兄长，你的好朋友，你的依靠。我可以做一切你需要的角色。”司南凑上前，将勺子放进蛋糕里，示意我品尝：“如果你以为我的爱只是为了成为你的爱人，那么你就太小瞧我了，也太小看我对你的爱了。”
“这样你会开心吗？”我反问。
这样的爱情还是爱情吗？
司南又是一抹淡淡的微笑：“会。我见过你狼狈的样子，见过你不堪的样子，所以我暗自发誓，希望你过得好，希望你能够摆脱所有阻挡你前进的东西。所以你能够活成我希望的样子，我已经感觉很幸福了，我渴望你和我在一起，但我知道我的爱不会只有一种结局。”
我楞了，愣住原地。
在我的认知里，所有的爱情都要相知相守，居然有一份爱，不为了其他，只是为了你幸福？
“尝一尝蛋糕吧，不要发愣了。”司南温柔的笑了笑：“比起来其他的，你现在品尝蛋糕才是最重要的。”
我拿起勺子，从蛋糕上舀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味道怎么样？”他像是有些期待。
我眼睛有些潮湿，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最近这么爱哭？
我强忍着眼泪说：“这个蛋糕叫月明？所有的等待都是苦涩的，就像这个蛋糕，入口就能感觉到一丝发涩，舌尖上微微发麻。”
司南接着我的话补充：“但回味甘甜，经久不散。这就是等待的味道，一开始会觉得苦涩，后来便觉得甜蜜。即便日后没有在一起，但这甜蜜可以绵延得很长，时时刻刻仿佛都在身边。”
这就是你等待的滋味吗？
我不好意思问出这句话，这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司南停顿了一下，说：“但是这款蛋糕的苦涩是由于苦杏仁，所以浅尝辄止，不宜多用。”
苦杏仁？苦心人。
这么绝美的谐音。
自然了，等待的心自然不能多品尝，品尝的时候已经觉得发苦，那么等待的人又有多苦。
我本来想把蛋糕打包，可我怕我会再给他一点其他的希望。
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吧，有这大好精力放在哪里不好，千万不能再放到我身上。
司南猜透了我在想什么，笑了：“你觉得苦，没准有些人吃起来如同蜜糖。”
他重新拿着勺子在蛋糕上舀了一块放到嘴里，细细品尝之后说：“我尝不出来杏仁的味道，我后来去查过，说是我对这个味道天生敏 感，身体会自动排异，我大为吃惊，说句实话，我还以为会是过敏的那种效果，谁知道居然存在排异这个词。”
我想跟着他笑一笑，却发觉怎么也笑不出来。
于是挤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司南也这么认为：“你不要笑了，比哭还难看。”
“你不用心疼我的付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自愿的，无关他人，只为真心。”
我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下狠心：“可我不值得你这样，我喜欢过霍司宴，我的身体曾经也属于过他，就算你没有洁癖，总不能这一点都不在乎了吧？”
我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霍司宴说司南是有洁癖的，且不止一次地强调过。
就算他没有，但这他怎么能不在意呢？
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在意这种事情。
“我为什么要在乎？比起那些，我更在乎的是你，当然，我也更在乎你属不属于我。”司南注视着我，他是失望的，他失望于我不懂他：“你的过去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在乎。当然，你肯定也不会相信。”
“难道你从精神上、肉体上都能接受过我都不干净吗？”
我从来不这样认为自己，我也从来不这样看清轻自己。
可为了今天能够让司南早点看清楚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可能，让他早点从我这颗歪脖子树上离去，我不得不这样说。
司南沉默了好久，这一次再也没有那样温柔的笑容，像是我第一次见到的，在人山人海里冷漠的样子，脸若冰霜，目若寒山。
他好像生气了。
但是我并不确定，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是什么样。
“清禾。”司南轻轻的唤我的名字，声音却像从冰山上下来似的：“这是今天你最让我生气的一句话，你不妨问问你自己，你认为你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吗？”
可笑，我怎么会这样认为？
“你看，你都不这样认为自己，凭什么会认为我会这样看你？你认为我对你的爱就是这样的不堪？认为我和外面那些人一样只看得到表面，关注不到内心对吗？”
司南的确是生气了，一串一串的反问句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早就告诉你，我对你的爱并非那样世俗，你一直不相信我。你从来没有把我和你放在同一个高度上共同来看，你一直从可笑的道德高度上来审判我对你的爱。”
“可是，清禾，我不希望我的爱被审判，我不希望它变得这样不堪。在你的认知里，我和大街上那些形形色 色的男人没有任何差别，即便我不停地反驳，你也一直拿着有色眼镜在看我。”
“你认为这样对我是不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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