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通州水患
萧衍回到墨香院时，阿涛已经在房里等着他了。
萧衍也没说话，径直走到屋内书桌前，拿起纸笔，快速写了几个名字，递给阿涛。
“你去想办法联系这几个人，问问他们，东宫出了什么事情，有消息马上回来告诉我。”萧衍说道。
这几个人名都是萧衍在宫里的线人，他现在进不了宫，没办法联系上太子，只能通过这些人来打探消息。
阿涛闻言一句都没多问，接过后应下，便退出了房间。
另一边，萧执砚到了南书房，求见皇帝。
杜公公亲自进去通传。
皇帝此时正在南书房里批阅奏折，听说萧执砚来了，便让他进来。
萧执砚独自走进南书房。
皇帝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道：“这个时候怎么来了？有事跟朕禀告？”
萧执砚沉声道：“臣有要事禀告，请皇上屏退左右。”
皇帝闻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对一旁伺候的杜公公道：“你们先下去。”
“是。”杜公公低声应下，很快带着御前的小太监们退出书房，关上了门。
皇帝扔下朱笔，端起旁边的茶水，随手指了指座位。
“坐下再说。”
萧执砚从善如流的坐下。
等皇帝喝完茶询问后，他才单刀直入地道：“臣昨日收到了消息，南地通州一带降雨极多，已经超过往年，只怕会有水患危险。”
皇帝一惊，皱起眉头，“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臣自有渠道。”萧执砚不愿明说。
皇帝也没有多问，他知道萧执砚在民间有情报来源，又没有重重宫禁，得知消息的速度比宫里更快。
皇帝凝声问道：“消息属实吗？”
“臣昨夜调用了军中的信鹰，连夜传信通州，信鹰一夜来回，已经带回了消息。”萧执砚沉声说着，便取出一封薄薄的奏折，上前交给皇帝。
“这是信鹰昨夜带回来的消息，臣整理了一下，请皇上过目。”
皇帝神情严肃的拿起奏折，打开快速看了一眼，折子上写的正是通州的降雨情况，中间还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这是信鹰带回来的纸条，从通州直接传到京城，纸张上略带湿气。
皇帝看完后皱眉道：“这上面只提到通州降雨量增多，并未提及水患之事，你从何得出的判断？”
萧执砚有条不紊地道：“今早接到信鹰传信后，臣便去了户部，调取了通州近几年来的雨水和收成情况，与今年情况做对比，发现雨水量确实比往年涨了许多。”
现在还不是雨季，通州往年记录的雨水总量并不多，但今年却超出了近两倍有余。
“难怪今天的早朝上不见你人，原来是去查这些东西了。”皇帝无奈看了萧执砚一眼，今日的大朝会，文武百官都要参加，只有萧执砚不见人影。
皇帝本来还以为他又任性不来了，没想到是有正是。
通州向来有大邺粮仓的美名，地势平坦，粮食产量丰厚，若是当真发生水患，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想了想问道：“你查的是通州哪些地方的雨水记录？”
萧执砚说了几个地名，其中就有云清欢昨夜提到的昌水县。
“朕记得，这几个地方皆修有水利水库，是朝廷每年巡查的重点地方，今年也不例外。”皇帝对通州的地形也十分了解，说道，“今年工部巡查的队伍往通州去，算算时间也快到了，朕还没收到奏折汇报。”
言下之意，如果萧执砚禀告的情况属实，巡查水利的工部队伍早就该把急报传入京城，告知朝廷要提防通州水患。
萧执砚说道：“通州连续降雨已经超过半个月，从昨夜送来的消息看，雨势仍然没有停止的兆头。当地的水利未必能撑到巡查队伍发现端倪。”
朝廷派出的巡查水利的队伍，由工部尚书云鸿业带领，从京城出发，一路往南地巡查而去，中间途径七个大州，几十个重要城池，足足数千里地。
每一个地方都需要和当地官员接头，然后根据地形，检查当地的水利情况，然后再前往下一个地方。
虽然有马匹和马车代步，但中途消耗的时间绝不是一丁半点，如果遇上天气不好，巡查好几个月才结束也是极为正常的。
正因如此，这个差事才被人避之不及，又苦又累还不占功劳。
萧执砚的意思是，通州已经连续降雨多日，雨势一直不停，而朝廷派去的巡查队伍还在路上，不知道多久才能巡查到通州。
如果在这段时间里，通州的水库在暴雨下出现问题，引发水患，而朝廷的巡查队伍没来得及给朝廷报信，那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蹙眉道：“那你的意思呢？”
萧执砚毫不犹豫地道：“臣建议，皇上立刻急信去通州，让当地官员组织人手，检查各自地方的水利情况，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妥，立刻转移当地百姓，以免发生不测。”
皇帝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不是太过谨慎了？朝廷每年巡查水利，今年不过是降雨多了些，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萧执砚冷淡地说道：“监察当地的水利情况，本就是当地官员的职责范围，朝廷不过是出于谨慎，防止有人弄虚作假，才年年派人巡查。既然今年的降雨不同寻常，让当地官员提前防范，做好准备，也能避免意外发生。”
皇帝觉得有理，便说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你全权负责就是，如果真能预防水患，以免百姓之苦，朕重重有赏。”
萧执砚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一抹细微的表情，起身拱手道：“皇上记得这话就好，臣领命，先行告退。”
他转身正想走，皇帝却突然叫住他，“执砚，你等等。”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萧执砚停步回头。
皇帝的神情缓和下来，“昨天是中元节，朕听说，你一晚上没回王府，去给你母妃上祭了吗？”
萧执砚眼神骤然冷了一瞬，又垂下眸，掩盖了眸底神色。
“没有，皇上多问了。”
他拱手道，“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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