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季晚棠刚用过早膳,就听见有人来报说客院有人找她。
季夫人找自己,那肯定是季淑然要到了。
季晚棠故意给自己搽了点粉,抹了点胭脂,让自己看上去气色更好些。
果然,季夫人一看到她这幅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看来外面的传言没错,谢闻璟是真的很宠爱这小贱蹄子。
“母亲。”季晚棠行了一礼,还没起身就被季夫人甩了一巴掌。季晚棠没有躲,不偏不倚地受了这一巴掌,也没有给自己辩解,只是道:“女儿有做错的地方,是女儿的不对,母亲不要伤着自己。”
季夫人冷笑道:“你是觉得你傍上了谢闻璟,就能对我耀武扬威了吗?你不是说谢闻璟对你不假辞色吗,那外面的传言是怎么回事?”
季晚棠把头垂得更低,声音里满是委屈:“公子的想法女儿又如何揣测?”
季夫人咬了咬牙,看到季晚棠过得这么滋润,就想起了季晚棠那个卑贱的生母,心里的火怎么也止不住。却也不敢再打一巴掌,万一到时候被谢闻璟上门找麻烦怎么办?
“起来吧。”季夫人咬牙切齿道。
季晚棠这才摇摇晃晃地起身。
季夫人这一巴掌是下了力气的,季晚棠的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还有清晰的掌印,放在季晚棠这张天仙般的脸上,怎么看怎么可怜。
但季夫人才不关心季晚棠可不可怜,看季晚棠被自己打得这么狠,确实是有点慌:这也太狠了,万一被谢闻璟看到了找她算账怎么办?
“等会儿给你找点药,你自己涂了,消肿再离开,知道了吗?”季夫人道。
季晚棠点了点头。
“今天喊你过来,是你姐姐要到了。”不一会儿,季夫人果然说起了季淑然,和季晚棠猜得分毫不差。
“等淑然到了,先吃过饭,你就把她带回你住的地方去,直到大公子回来,才让淑然回来,知道吗?”季夫人的语气不容置喙,虽然最后问了一句“知道吗”,可分明就是默认季晚棠会做到。
季晚棠点头,又有点迟疑道:“可是,霁月轩不允许带外人进去……”“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实心眼呢?”季夫人恨铁不成钢,点了点季晚棠的额头,“你是大公子的人,你的姐姐怎么能是外人呢?”
“再说了,以后淑然嫁给大公子之后,就更不是外人了。”
季夫人越说越激动,仿佛现在她就是谢闻璟的丈母娘了一样。
季晚棠心里冷笑,点头点得飞快,生怕点头慢了季夫人就要反悔了一样。
季夫人很满意季晚棠的识相,又忍不住给季晚棠一颗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甜枣:“晚棠啊,母亲打你也不是真的要打你,只是怕你沉溺在大公子的宠爱中,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事。”
说着,季夫人做作地拍了拍季晚棠的头,道:“你自己也说了,一个人在这里心慌,所以更要帮衬淑然,她好了,你也才能更有底气,心不慌啊。”
这种话虽然季晚棠才第二次听,却已经心生厌烦。季晚棠看着季夫人伪善的嘴脸,心里满满都是嘲弄。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还在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母亲说的,女儿都知道,也不敢忘记。”季晚棠垂着眼,还是季夫人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的季晚棠。
季夫人满意极了,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马上锐利起来:“你有没有喝避子汤?”闻言,季晚棠脸色一白:“有,公子让我喝的。”
避子汤这种东西,喝多了伤身,所以很多妾室都不愿意喝,都是被主母按着灌进去的。
男人一般不太管这种事,除了自己还没有嫡子的情况。
谢闻璟没有妻子,亲自告诉季晚棠,让她喝,倒也正常。
看来谢闻璟还算是有点分寸。
“你可不要偷偷倒掉避子汤,要是让我知道你在淑然怀孕前就怀上……”季夫人没说后果,但满脸的凶意将后果摆在了明面上。
这话差点让季晚棠差点没绷住笑了出来: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季夫人就在做她的春秋大美梦了?她季淑然是什么很好的人,谢闻璟非得看上她不可吗?
季晚棠没说话,季夫人让她处理一下脸上的红肿,就等着季淑然过来。
一辆略显寒酸的马车停在辅国公府门前,值守的门房略带嫌弃地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季淑然,心里想着这又是哪个上门打秋风的亲戚,还不得不上前:“这位姑娘,可有拜贴?”
季淑然倒是收敛了她那脾性,柔柔一笑:“我的母亲是季家的夫人,前些日子应该来了贵府,不知道小哥可还有印象?”
“原来是季夫人的千金,季姑娘稍候,容奴才先去通报一下。”门房也不等季淑然有什么反应,转身就进了府。
季淑然脸上的笑僵了一瞬。
不多时,季夫人迈着急切的步子到了门口,看见季淑然的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淑然,这一路可累着了,快些过来,母亲带你进去。”
季淑然的神色骤然变得乖巧,点了点头,让季夫人牵着自己的手进去了。
被忽略的门房看着两人的背影,没好气地啐了一声:“一个还不够,两个都带过来,上赶着给别人做妾,就没见过这么卖女儿的人家。”
说着,门房还送了一个白眼给离去的两人。
去客院的路上,季夫人把现在的情况简明扼要地给季淑然说了,听到谢闻璟对季晚棠很是宠爱的时候,季淑然没忍住:“季晚棠她也配?”
“你小点声,这里不是季府!”季夫人没好气地瞪了季淑然一眼,“我问过她了,在谢闻璟面前也提过你,也会给你和谢闻璟创造机会,这能不能把握住,还得看你啊!”
季淑然冷哼一声:“她季晚棠除了那张妖精似的脸还有什么,大公子肯定只是暂时对那张脸有兴趣而已。”“是是是,才学才是最重要的,我女儿从小就学琴棋书画,比京都里的贵女也是不差多少的。”季夫人对自己的女儿也相当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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