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力夸奖一翻,风细想了想道:“当初我建议用水晶,是不知陛下准备打造多少个望远镜!如今看来,只怕用水晶太过浪费。
其实用玻璃更好,只是西域商贩的玻璃都是成品,并且色泽不纯。如果咱们能要到配方,臣再改良一下。便能取代水晶,成为最好的望远镜制做材料!”
皇上听罢略一沉思道:“此事容后再议,现在秦侍郎,工部给朕加紧加急赶制一批望远镜出来!那么大的战舰都造的好,小小一个望远镜你到给朕耽误了!”
秦侍郎忙低头道:“臣定不辱使命,全力以赴!”
回到家后,接连几天风细都忧心忡忡,想去打听水师的事,又怕像之前送皇上望远镜事件一事,画蛇添足了。
也许本来皇上不考虑让暮云平去水师的,结果因为自己去打听,皇上以为自家对水师了解,然后派暮云平去了!
啊,想想风细就挠头!最后决定来个釜底抽薪,早日离了帝都回良安,就没这烦恼了。立即叫来云涛:“礼部择好日子没有?你赶紧给我成亲了!”
云涛吓一跳,小心地道:“择好了!八月二十二,大姐觉得怎么样?”
风细一盘算,还有一个多月,时间挺紧,这年头结婚不像后世,有新郎和新娘加户口本就成了。
如今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前后一两年的也有。不过云涛这属于赐婚,礼部全程过问,所以省时不少,不过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
风细心一动,拍手笑道:“这个日子好!就是太赶了些,你虽没长辈问礼,却有两个姐姐。
你二姐和二姐夫就别指望了,全交给大姐吧!放心,大姐和大姐夫绝对不让宣家挑一点错处出来!”
当夜风细与暮云平商量:“明个开始你请假吧!暂时别去军营,咱们全心来办云涛的婚事。”
暮云平疑惑道:“婚事还有一个多月,现在要我做什么?”
“事情可多呢!就两家往来的礼都多少,人家宣家人多,随便派个伯伯叔叔婶婶来,咱总不能派官事吧?
还是说军营有要事?不能请假?”
“到也不是,不过是练军,以及换防之类的事。就是朝堂上,皇上如今一心要用武在水师上,到没多问我。
但是现在请假准备云涛的婚礼,也太早了些。”
风细见他丝毫没有把心思用在水师的打算,放心不少。笑道:“那就晚点请,反正最近你别领要出城的差事,待云涛成亲之后,咱们还要赶着回良安。你若领了要差,只怕皇上就不放人了!”
因为云涛的婚礼在中秋节后,所以柳家和武安侯府中秋节都没好生过。别家听戏听曲逛花船的,武安侯府只简单在赏月亭吃了个晚餐,饭后再吃一块风细亲制的月饼,就算是过节了。
本来是请云涛过来一起过节的,可云涛却要祭祖,柳府不能没人,便作罢了。
风细便多做了几份月饼,蛋黄馅、五仁馅、莲蓉馅、豆沙馅各做几样。这年头还不太流行吃月饼,都是拿烧饼胡饼只要是圆的饼应个景,取个团聚美好之意。
所以风细的月饼就挺受欢迎的,可惜做的份量少,只送了柳府、东宫、皇宫和徐院士那里。
不过自强帮的茶楼学习能力强,立即做出了一些在茶楼卖。经过几年流传,才有了中秋专属月饼。这些还是后话。
过完中秋节,风细恨不能宿在柳府算了,才发现结个婚竟然这么多事!当初自己嫁自己,和暮云平在良安,不过是添一些亲家具,嫁妆什么的也都现买的。感觉暮云平都没怎么费力,就娶个好老婆。
再是诗华,她是嫁太子,一切都按礼部仪制,她只需做个模特,让干嘛就干嘛。再说当初因为有孕,也没来参加婚礼,自然无法体会成亲那方方面面的烦琐事。
如今云涛成亲,还是自己负责,风细才知道然后成亲这么麻烦啊!之前不提,就说临近这几天。
八月十六女方来量房子好摆家具,来的是宣芷的四婶,挺和气的妇人。风细在柳府门前迎她,她先行了礼才叙家常。按尊位,柳城主加武安侯夫人,比她是高几级的。
云涛的婚房是正院,本来卧室风细觉得挺好的,家具什么的都还新的很。礼部却说得清空,因为婚房的一切家具都是女方陪嫁来的。
然后云涛临时搬到另一个房间住,下人把院子布置的喜气洋洋,卧室却空空的,也是搞笑的很。
宣四婶带人量完房间,笑道:“这房间好,坐北朝南又通风又亮堂,就是挺大的。”
风细不知该怎么接话了,说大难道是嫁妆家具备的不够?便笑道:“因为舍弟之前一人住,卧室书房就连在一处,如今是打通了所以才格外的大。
宣姑娘若是不喜过大,到时再让人改一下也成。这边僻个小书房或者婴儿房玩具房都好。
再说,如今家具也是一年一个样,今年流行黄花梨木,明年流行镶玉的。多留点空间,以后也好添喜欢的家具。”
宣四婶笑着点头道:“柳夫人说的是!房间大的好处还是多些,我家芷儿也是素喜阔朗,说是久居阔朗让人生心豁达。”
“看来这喜欢大房子,舍弟与芷妹到是一样的。”
两人相视一望,都掩帕而笑。风细又带宣四婶逛逛花园看看正厅,把柳府逛个七七八八。
来时宣四婶还被婆婆教导,柳夫人久在良安边疆之地,可能不大识帝都规矩,若是言语不妥,也别在意,万不可人前面露恼色,让有人心乱说两家婚前不和之类的闲话。
所以宣四婶今日是打定主意,不管这个当姑娘时比男儿还男儿的柳夫人今日表现如何,她都笑脸相待。
想不到半日相处下来,她竟觉得这柳夫人十分对脾气,跟传言一点也不一样。哪有一分粗鄙不识礼数的样子!果然传言不可信啊!
十七日礼部来排练,没错,真的是排练。柳家所有婢女仆人都来听着,何处宴客?何处行礼?何时进宫谢礼?
连新娘几时回新房,嫁妆那些摆卧室那些摆库房,这样的小事也一一交待了。可能礼部也觉得柳家没个长辈,怕婚礼出岔子,不免多交待两句。
风细全程跟着听,让小桂几个大丫环也记着。最后给几个礼部官员小吏封个大红封。
十八日柳家往宣家送“轿前担”云涛不能去,由暮云平带人送去的。为鹅两只、肉一方、鱼两尾。
十九日是宣府请吃晚客酒,一大早东宫送了包子、蚶子、肘子、栗子、莲子,女方晚客吃五子,讨“五子登科”彩头。
堂堂相国之家当然能备到最好的,可东宫送去,也表示太子妃对弟媳的看重,让宣芷面上有光。
二十日礼部与宣家柳家除非新郎新娘外的当家人,再此商议流程。御赐的婚礼,就是这么麻烦!不过因为是御赐,送礼的人更多,也算是赚了。
另外婚房家具也都送来摆好。家具虽是陪嫁,却不能成亲当天送来,否则时间太紧婚房没布置好怎么办?
二十一日是铺床礼,宣家依旧派了四婶来,风细则带着安宁和轩轩来坐床。
两个小家伙第一次当花童坐床,都挺兴奋的。不时在床上摸个花生红枣之类的,笑闹一阵。
安宁当然不能留下来睡,傍晚就被东宫的嬷嬷带回去了。轩轩却要留下来睡一夜,还要吃一顿包子、花生、鸡蛋的宵夜,寓“包生儿子”。
至于全福妇人,柳家还真没找到合适的。不管是近亲还是远亲,父母翁婆儿女都有的全福妇人,还真没有。
许是宣家人也想到这一点,让全福的四婶来压床。风细很是感激!
因为风细和轩轩留在柳府,暮云平单独照顾甜果儿一夜,若不是不合规矩,他差点带着甜果儿也去柳府住了!男人单独照顾孩子,简直比打仗还恐怖啊!
婚床很大,四婶睡最里面,轩轩睡中间,风细睡外面。红烛要燃一夜,轩轩到是早就睡着了,两个大人却不习惯这么亮睡。小声地聊了着天。
然后秋儿来叫吃宵夜,见儿子睡的这么熟,风细真不忍心叫醒。可这年头的人是很注重这些礼的,四婶又一脸期待,风细只得摇醒云涛。
还好这小子喜欢吃,一听是吃东西也不哭闹,坐起来就看着秋儿端来的碗。
吃一个小包子,一个花生,一口鸡蛋,再喝一杯温水,风细又把他哄睡。四婶心满意足面着墙壁睡了。
风细却悄悄起来,到隔壁房间与秋儿说话。秋儿满面欢喜,是真欢喜云涛娶媳妇,风细本来还怕她伤心之类的,想安慰一下,不成想人家比自己还高兴,便觉得安慰是多余的。
只随意问两句:“宣姑娘你可见过?以后你住在何处呢?”
秋儿笑道:“见过!头一次见宣姑娘就赏了我一根玉钗,对我很是和气。以后我住秋月轩,离主院不远,离公子的书房也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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